初柠带着安亦琛逛了人工湖,暖房,高尔夫球场走到了花园。
“这玫瑰真好看。”
安亦琛一路兴奋地像去春游的孩子,初柠一路无语,时不时回答安亦琛问的问题。
“我听说后坡有一片薰衣草花海。”十几年前,幻城无人不知初家庄园后坡有一片薰衣草花海,是初正言特意为他夫人种下的。
在外人看来后来初夫人因病去世,初正言尚未再娶,惹得多少人羡慕那份爱情。
“就在你身后,那片后坡。”
安亦琛很好奇的快步往后坡走。
初柠跟在安亦琛身后慢慢地走:“不过没了。”
“没了?”
“我烧了,四岁的时候。”
安亦琛听到这不免惊讶,四岁的初柠竟烧了一大片花海,也疑惑初柠为什么要烧了。
安亦琛没有问出口,他总觉得里面的事并不简单。
一路沉默走到后坡,一片紫色花海映入眼帘。
初柠来到这之后,从没有好好逛过庄园,今天说是带安亦琛逛,其实这个庄园对她来说也是九分陌生的。
安亦琛推开竹门,咯吱一声。
初柠从小和同龄人相比要成熟很多。初柠的母亲萧绾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深秋,当时的初柠只有四岁。
萧绾去世的头七,初柠一个人来到后坡,把堆在角落的干草搬到花海中间,用早就准备好的火机点燃干草。
等到傍晚,后坡火光冲天,初柠站在围栏外冷静的看着围栏内的大火,易轻玲赶来的时候看见初柠小小的身躯立于熊熊烈火映照之下,心疼的一把抱紧初柠。
随后消防员来了,初柠稚嫩的声音大喊:“不准灭火,听到没有,你们不准灭火!!”
“这些都是假的!假的!!”
易轻玲只能紧紧抱着初柠,那一夜初柠没哭,只是声音喊到嘶哑。
后来火灭了,那片花海也不复存在。
初柠烧了花海的时候,初正言没有出过一次面也没有质问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现在的薰衣草花海也和从前一样,现在依旧在转的风车也和从前烧掉的一模一样,就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安亦琛看到初柠没有进来,大致看了下就出去了。
安亦琛装作随意的样子说:“感觉也没什么好看的,走吧,去别的地方。”
安亦琛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初柠不想说,他不会问,他会等到初柠想告诉他的那天。
初柠抬头看向天际:“夕阳真好看。”
初柠从衣服袋子里掏出手机,找好角度拍了一张。
安亦琛似乎想到什么,笑嘻嘻地说:“发给我。”
“为什么?”
“因为你拍的好看!!”
“快点快点。”
初柠犹豫地把照片发给安亦琛,一张照片也没什么。
安亦琛的QQ还是安亦琛拿着初柠的手机非要加上的,里面的人也不多。
安亦琛看了照片,保存了下来,满意地笑着。
“饿了,去吃饭。”说完拉着初柠的手腕跑起来。
初柠猝不及防地被他拉着,“放手。”
“不放。”
“你放不放!”
“好,放放放。”其实放手的时候已经到了奶奶的楼前。
安亦琛笑着接受初柠的瞪眼。
“奶奶,我们回来了。”安亦琛喊道。
叶轻玲在餐桌前摆碗筷,初柠拿过碗筷:“奶奶,我来摆。”
安亦琛从厨房端来最后一道菜,“两位奶奶快坐,辛苦了。”
安亦琛拉开椅子让初柠坐,然后最后一个坐下。
叶轻玲看着这两孩子那么有爱,笑意满满:“我这,没那么多规矩,亦琛快尝尝。”
“臭小子,你有口福了,你叶奶奶做的菜那是真好吃。”岑爱媛说。
叶轻玲盛了两碗紫薯薏米粥递给初柠和安亦琛:“柠儿,好久没吃了吧。”
“嗯,是好久没吃了。”初柠吃了一口,浅笑说,“和以前一样好吃。”
“那就好,亦琛快尝尝。初柠从小就喜欢吃我煮的紫薯薏米粥。”叶轻玲比了比和椅子这么高的高度,“这么大点的时候,天天嚷着要吃。”
安亦琛嘴角扬起来,露出一排皓齿。
安亦琛哄长辈很有一套,两位老人笑呵呵地和安亦琛聊着,初柠默默听着时不时附和着。
饭桌上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初柠把岑爱媛和安亦琛送到了庄园门口。
安亦琛和岑爱媛坐上车,安亦琛把头探出窗子:“小初柠,明天见咯。”
初柠抿了抿嘴,看着车子开远了,才转身走了。
车上,岑爱媛缓缓地说:“多好一女孩子,我已经指望不上初柠能看上你了,你这个臭小子配不上。”
安亦琛连忙道:“不是,奶奶你怎么能这么看扁你亲孙子呢?我不配,谁配?”
贴吧里那些评论不自觉的浮现在安亦琛的脑海里。
“奶奶,我从小到大都没求过您什么,这次您帮我件事。”
“哟,你小子脾气这么倔,就算你爸把你银行卡冻结了,你都没找我要过钱。说吧,你闯了什么大祸?”
岑爱媛从小就把安亦琛带在身边,看着他长大的,安亦琛什么性子她都了解。毕竟是男孩子,要学会独立当地,便随他去了。
“别把您亲孙想得那么不堪。”安亦琛狡黠一笑,靠近岑爱媛耳语......
星期一,译高校园里都是清一色的黑白色校服。
运动会的热潮渐渐褪去,又一波热闹起来了。期中考试成绩公布了,有人伤心有人笑。
译高的传统是年纪前两百名的同学成绩会公布在教学楼的红榜上。
准备上早读了,红榜前那一群人都还没散。
“高一第一初柠,高二第一易惜年,啊啊啊!年初这对cp我站定了,天作之合!”
上课铃声响起,红榜前那些反复指着榜上两人的名字议论纷纷的人才散去。
安亦琛踩着点进校门,路过红榜时不屑地瞥了一眼高二第一名的名字,怀着愉悦的心情哼着小调大步走向教学楼。
高一A班里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闲闲碎碎地在聊天,不止是刚出来的成绩,还有教室后边突然搬来的空桌。
瞩哥也只是急匆匆地过来说了一声等会儿有新同学来,又急匆匆地去备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