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夫人打开衣柜,碰了一下机关,一扇小门打开。
“快带羽儿进去!”夫人急忙说道。
荆佘带着羽儿先进去,夫人正准备进去,此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来了。
“来不及了。”夫人一把将荆佘推了进去,转动机关,将门关上。
“夫人!夫人!”
“娘!娘!娘!”羽儿眼前漆黑一片,突然看不到了娘,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她,放声大哭起来。
夫人趴在柜子前,心中又岂能割舍,可只有这样才能保住羽儿。
“羽儿,你若是你爹的女儿,就不要哭!”可她的泪却早已流满两颊。
羽儿揉了揉眼睛,停止了哭泣:“羽儿不哭了!羽儿不哭了!”
“夫人!放我出来!你和小姐走!”
夫人一笑:“来不及了,他们既然找到了这里,不见到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荆大人,羽儿是我和老爷唯一的希望,我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女儿!”
荆佘咬住牙,紧紧握住拳头:“夫人放心!为保护小姐,荆佘万死不辞!”
“那我就放心了。”夫人笑了笑,坐在柜子前。
门被人一脚踹开。
“你就是司空夫人?”那人问道。
“正是。”
“嚓”一声,夫人倒在地上,脸上带着笑意,她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血迅速的流出,她似乎看见了司空玄,看到他笑着对她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他们两人走在一片紫罗兰的地中,幸福着,看着远处耀眼的光芒慢慢靠近,即将将他们吞噬。她此时一点也不痛苦,因为她并不孤单,能陪着他去死,她此生足矣。
荆佘把羽儿压在地上,使劲捂住不断挣扎的她的嘴,他感觉到灼烧的泪水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
她死死盯着密室下面的石缝,瞪大了双眼。
最残忍的一幕,她终究没有躲过。
她看到娘躺在一片血泊中,慢慢停止了抽搐,娘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冲着血直直地看着她,她听的见那个魔鬼在笑,他手中的剑正滴着血,那是她母亲的血,每一滴都掷地有声,每一滴都正剜痛她幼小的心。
那手上刺着的狼头,面目狰狞地也看着她,想要将她撕碎。
五岁的她,在这狭窄的密室中,只能看到一丝光,而这一道光,却让她承受了出生以来最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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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佘和羽儿刚才后山的密道爬出来,还没来得及躲避,便又有人追赶过来。
此刻已逃脱不了,荆佘看了看四周,情急之中将羽儿放入一堆干草之中,将干草盖在羽儿身上。
“小姐,你坐在这里千万不要动,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一定要等荆叔叔回来接你,好吗?”
“荆叔叔,你不要走,我......我害怕。”
“别怕,羽儿别怕,你会没事的,有荆叔叔在,你不会有事的。听话,不要动,等着我。”
“嗯。”
“别跑!快给我追!”
后面的人已赶来,荆佘急忙逃跑,一大群人紧追不舍……
羽儿在草堆中待了不知几天,可她等的荆叔叔一直都没能来接她。小小的她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前一刻娘还在院子中陪她玩耍,后一刻她就亲眼目睹娘惨死在他人的剑下,现在的她又渴又饿,她实在受不了了,只能拖着虚弱的身子爬出草堆。
集市上很热闹,这曾经是她最向往的地方,因为以前娘每次带她来都会给她买好多好多的东西,可现在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些吃的。
包子店的老板正在叫卖,刚出炉的包子冒着热气,香味喷面而来。
她蹑手蹑脚地凑过去:“叔叔,我很饿,您能不能给我个包子?”
老板看了她一眼,浑身脏兮兮的,满脸都是泥,露出厌恶的表情:“小叫花子,走开!走开!”
羽儿拉住老板的衣角:“叔叔,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叔叔,您就给我一个包子吧!叔叔!”
“走走走!别挡住我做生意!”老板一把将羽儿甩了出去。
“叔叔,我好饿,求求你了!”羽儿又上前哀求。
“小叫花子,真是不知好歹!”说着,老板一拳头挥过去。
羽儿吓得闭上了眼,突然一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两手将她护住,那挥过来的拳头刚好打在他的背上。
老板一看,又是一个大不了多少的小叫花子。
“唉,今天是邪了门了,怎么到处是叫花子,快给我走开!真晦气!”老板大骂道。
“走。”男孩拉起羽儿便跑进了一条巷子。
“谢谢你帮我,你没事吧?”羽儿擦干眼泪问道。
“没事。”男孩道,“记住,以后不要轻易求任何人,那些人,不值得你放弃你的自尊。”
“嗯。”
“你叫什么名字?也是被爹娘抛弃了吗?”
“不是的,我叫羽儿,我爹娘很爱我,只是......”羽儿哭了起来,“他们全都被坏人害死了,羽儿现在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男孩从身上掏出半块馒头递给她,羽儿见了吃的,立即停止了哭泣,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羽儿,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没事的,哥哥会保护你。”男孩甜甜地一笑,摸摸她的小脑袋。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娘呢?”
“我生下来就被我爹娘扔了,是城外破庙里的老和尚收养了我,前几年老和尚也死了,我就在这里讨饭吃,爹娘都没有,又哪来的姓和名。”
羽儿笑笑:“哥哥,你别担心,以后羽儿就是你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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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相依为命,运气好点可以讨到几个馒头,运气不好就只能饿着肚子。他们把城外的破庙当做是自己的家,也算是有了一个自己的小窝。
有一天夜里,雨下的很大,庙里到处漏水,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两个孩子已经四天没有讨到东西吃了,抱在一起相互取暖,他们都已经两眼发晕,快要虚脱了。
“羽儿。”男孩从怀里拿出一小块馒头,“今天很冷,你把这点吃了,才能挺下去。”
羽儿摇摇头:“哥哥,还是你吃吧,你每次都比羽儿吃的少。”
他笑笑:“傻丫头,馒头哥哥已经吃了,这是剩下的,才给你吃。我们两个都吃一点,才能挺过去,不是吗?你快吃吧。”
羽儿信了哥哥的话,抓起馒头,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
夜已深,雨还在不停地下,雷声轰鸣。
“哥......哥,我怕,我们会不会死?”羽儿缩在哥哥的怀里。
“不会的,别怕。没事的,哥哥......会......保护你。”此时男孩已撑不住了,虚弱的安慰过羽儿,摸了摸她的头,突然晕了过去。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羽儿吓坏了,使劲摇着哥哥,想把他叫醒,可无论她多么的大声,男孩却依旧没睁开眼。
突然,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黑斗篷的人走进庙里。
“你......你是什么人?”羽儿看到她手中的剑,不自觉地缩了缩,虽然她看不清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但她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很可怕。
“我是来救他的。”黑衣女人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包子,问道,“你想不想让我救他?”
“你真的愿意救我哥哥?”
羽儿犹豫了一下,因为哥哥说过,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无偿的帮助你。
“你若是再不给他吃东西,他会死的。”
羽儿咬了咬牙,她已顾不上那么多了,她一把拿过包子,塞到已神志不清的哥哥嘴里,可男孩由于昏迷,嘴也张不开。
黑衣女人一笑,看了看四周,从地上捡起一块瓦片,舀了一瓢雨水,泼在他的脸上。
“谁?”男孩惊醒,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神秘人。
“哥哥,她是来救我们的,你看,她给我们带来的吃的。”羽儿将包子递到男孩面前。
男孩看到吃的东西,两手抓起包子,狼吞虎咽起来。
“那你们该怎么报答我?”
“你想干什么?”男孩一下将羽儿抱在怀内,生怕这个可怕的人伤害到羽儿。
虽说女人蒙着黑纱,但羽儿却能感觉得到她黑纱下阴森森的笑容。
“这个包子只能保的了你们今天的命,但不能保证你们一辈子都不挨饿。”
“那......你......你想要什么?”羽儿颤抖着声音问道。
女人慢慢走到羽儿面前,眼睛直直地看着羽儿,如此近的距离,吓得羽儿喘不上起来。
她笑了笑:“跟我说说,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活着,我想变得强大。”羽儿吞吞吐吐地回答。从死亡堆里逃出来的那一刻,她就下定决心,她一定要报仇,她是爹娘唯一的希望,所以她必须活着。
女人用手指轻轻挑起羽儿的下巴:“活着,强大?这我可以满足你,可是,任何所得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负担得起这些代价吗?”
“我愿意,无论代价有多大,我愿意承担。”她没有丝毫犹豫,对于她来说,只有强大起来,她才能够为爹娘报仇,为此,她会不惜任何代价。
“羽儿!”男孩被她的话吓住,瞪着大眼睛看着她。
“哥哥,羽儿必须这么做。”
女人被她眼中的坚定所震住,她没想到这么小的人竟然会一点也不害怕。
她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你会实现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