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曜武抱起婴儿,看到婴儿脖子上一块白玉雕成的吊坠,在这小玉坠是一个雕刻的小楼,雕刻的惟妙惟肖,在小楼玉坠的背面,只雕刻了一个字——张。
他将婴儿抱到妻子坟前,深情地望着妻子的墓碑,在妻子二十年忌时,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孩子,并且带着一块刻着“张”字的玉坠,天意吗?这一切都是天意吗?
他深情的望着妻子的墓碑,然后长叹一口气,对着墓碑点了点头,抱着孩子就回到了住处。
张曜武没有子嗣,于是这个婴儿便被他当作了自己的儿子,给他取名,叫做张靖宇。
张曜武独自一人收养张靖宇,便没有了搭理店铺的时间了,于是又将铺子转售了出去,于是张曜武每天要做的事便成了照顾幼小的张靖宇。
就这样两人相依为命,过了四年,张靖宇四岁了,张曜武看张靖宇聪明伶俐,又不愿张靖宇像自己一样不识几个字,一辈子没出息,便托了很多关系,变卖了两亩良田,将张靖宇送到了镇上的私塾。
就这样,张曜武白天趁张靖宇读书地时候又出去干一些苦力活,每天贴补家用,而张靖宇的聪明勤奋也让张曜武欣慰。
但是张靖宇最大地弱点便是太过瘦弱,体质特别差,虽然每天的饭量不小,但就是身体不太好。
于是私塾的一些学生嫉妒张靖宇的聪明,不管学什么都被先生夸奖,再加上张靖宇没有母亲,便开始讨厌张靖宇,更有甚者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堵着张靖宇欺负,经常便是有几个孩子对着他拳脚相加。
每次被欺负后,如果自己身上没有挂彩,张靖宇便很小心地处理自己身上的泥土,整理自己的头发,不想让张曜武看出自己被欺负,好让张曜武放心。
但是并不是每次被揍都能不挂彩,每次张曜武回到家中,看到张靖宇身上有伤,便会带着张靖宇仗着自己的力气,有些本事,便在那些孩子的家中大闹一场。
后来,张靖宇七岁了,因为身体弱,生了一场大病,张曜武便开始教张靖宇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这些功夫都是张曜武这么多年自己摸索出来的。
从那以后张靖宇便不再被欺负了,一是张曜武对张靖宇霸道的爱护,二是七八岁的孩子也不再是张靖宇的对手了。
平静的又过了几年,张靖宇十岁了,张曜武也老了,脑子经常会忘记以前的事,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张靖宇便扛起了家庭的重任。
在张靖宇十一岁那年,张曜武得了一场重病,病入膏肓。这对张靖宇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
张靖宇用幼小的身体带着张曜武四处求医,花光了所有积蓄,变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家中唯剩下张曜武死活不让变卖的三间草房,那是张曜武用来成亲的三间草房,屋里还挂着那幅张曜武妻子的画像。
没用多久,六旬的张曜武还是去了,去世前,他将张靖宇叫到窗前,艰难地对张靖宇说道:“孩子,其实我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一句话让张靖宇如同被天雷震傻的鸭子一般呆在了当场,张曜武也顾不上了张靖宇的表情,他时间不多了,如果有些事不交代下去他就算死也不会瞑目的。
张曜武继续艰难的说道:“孩子!你是我在我妻子的坟附近捡到的,你的身世我也不清楚,但是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带着一块吊坠,那块吊坠如今就在房梁上,等会儿你去取下来。”
说完张曜武用颤抖的手一指房梁,喘了两口大气,继续说道:“孩子,老头子能求你一件事吗?”
张靖宇猛的跪在地上,握着张曜武皱巴巴的手,哭着道:“爹,你有什么事,你说,孩儿一定照办!”
张曜武露出欣慰的笑,涣散的眼神努力的看着张靖宇,说道:“孩子,爹这辈子想看着你出息,现在是看不到了,等我死了,将我和妻子葬在一起,她等的太久了,太久、了……”
说完这些张曜武便撒手人寰。
张靖宇在张曜武去世后,第二天一早离开了草房,来到了镇上四处乞讨,连续三天为张曜武讨了一副棺材钱。连带着张曜武视若珍宝的那幅画,一起葬在了他妻子的坟旁。
枯等了三十多年,他们两人终于又在一起了。
埋葬了张曜武,张靖宇一边在私塾帮先生干一些零活,一边勤奋的读书,随便着打听自己的身世,但是因为太过贫寒,又上了两年,张靖宇便辍学了。
辍学了的张靖宇便开始重复着养父的生活,每天起早贪黑的干些苦力。偶尔还会重复小时候的生活,被一些小痞子欺负一顿。
干苦力、被欺负,就这样张靖宇不再那么柔弱,并且还有一身的躲避功夫。
偶然的机会,在镇上听到了两个外地人的交谈,知道了零虚派弟子选比的事,于是张靖宇将所有积蓄买了衣服和干粮,锁上养父留给自己破烂的小草房,离开了小镇,来到了零虚山。
所有的事在张靖宇的脑海中快速的翻转了一遍,往事如风,没有了养父的庇护,自己受了无数的凌辱,而如今自己又身陷漩涡之中,如果真的被零虚派认定自己是奸细的话,那么自己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张靖宇咧开嘴苦笑,抬眼虚弱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零玄夜,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唐门是什么!我的身法,是我小时候,不想被人揍,自己练习的!”
零玄夜歪了歪头,微微皱了皱眉,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又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办法,信任你。虽然,你的资料,和我们的,审核,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你的身法,却让我,不得不,怀疑你!”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咳咳,不知道和唐门,更、更没什么联系啊!”张靖宇说话的同时又咳出了几口血,他剧烈的喘着气,那剧烈的疼痛让他满头大汗。
零玄夜摇了摇头,起身说道:“十日前,师弟,在门派中,找出,唐门奸细——唐万杰。而今日,弟子选比中,你使用的,身法,带有,唐门的影子。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你是,唐门派来,解救唐万杰的奸细。既然,你不交代,那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唐门的人了!”
说完零玄夜对着旁边的零虚弟子努了努嘴,说道:“把他交给,小师弟。既然,唐万杰,是小师弟,抓到的。那么,这个人,也交给他吧!”
旁边的弟子齐齐抱拳,躬身答道:“是,殿主!”
零玄夜点了点头,又回到长椅上,重新躺下,看着众人将张靖宇拖走,微微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有意思!师弟,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处理?会不会,因为,一个,唐万杰,而,冲昏头脑!呵呵!”
这边众人将张靖宇拖带到了一片殿宇前,虽然在夜里,但是依稀仍能看出这片殿宇的金碧辉煌,在最前的大殿上,挂着一块门匾,在灯笼的映衬下,能看出门匾上写着三个金色大字——承道殿。
众弟子将张靖宇拖到承道殿门口,往地上一扔,然后向着承道殿的大门恭恭敬敬的说道:“监察殿弟子求见承道殿殿主!”
众人在门口等候了片刻功夫,然后承道殿大门便豁然打开,跑出几名弟子,在大殿门口整齐的站定。就在弟子站定之后,一位男子在众人站定后从大殿内走出,向着外面的弟子询问道:“这么晚了,何事来我承道殿?”
监察殿一众弟子听到这声音之后,纷纷抱拳,躬下身,恭恭敬敬地高喊道:“监察殿弟子拜见承道殿殿主!”
那人笑呵呵的走到大殿门口,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将目光聚集在了地上的张靖宇身上,然后向着众人点了点头,问道:“监察殿的?三师兄差你们来何事啊?”
本来越来越虚弱的张靖宇正趴在地上,越听越觉得被称做承道殿殿主的男子的声音越来越熟悉,睁开双眼像那人瞟了一眼,然后剧烈的咳了两声,只见那人身着零虚派弟子的衣衫,腰间悬着一把长剑,英俊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两缕长发飘在额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天前和唐万杰交手的那个人——零玄泽。
那名曾经拿着剑抵在张靖宇喉咙处的那名弟子,向前走上一部,说道:“回承道殿殿主,我家殿主差我等将此人带给殿主!”
零玄泽挑了挑眉毛问道:“哦?为什么要将此人带到我承道殿?”
那名监察殿弟子回答道:“我家殿主查明此人身法与唐门身法有些相像,再考虑到殿主您在前些日子擒获唐门奸细唐万杰,怕此人是和唐万杰接头或者是救唐万杰的,所以我家殿主将此人擒住,命我等将其带到承道殿,与唐万杰一起合审。”
零玄泽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向着大殿内走去,边走边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替我谢谢师兄!来人!将此人带回殿内。”
在承道殿大门口的一名弟子向前走了一步,然后躬身施礼答道:“是,殿主。”
那弟子说完便开始招呼众弟子接收张靖宇和监察殿对张靖宇调查的所有资料类文书一同带回到承道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