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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沙场杀场

随着姜维入城,场面开始焦灼起来。本来更焦虑的应该是蜀军,但由于司马懿下令强攻,一时魏军也很焦虑。

司马懿多管齐下,一面以少量云梯,大量竹梯登城墙,一面以城下强弓对城头进行骚扰,一面又以强弓兵组成督战队,又有人马欲凿穿城门。

如此,魏军没有退路,溃逃者都被远处督战强弓兵当场射死,一时人人死战。

一场围绕一个人生死的战争只这一时却已让无数士卒身死。

城下督战队中,一名手持强弓的士兵突然把弓一丢,抽出长剑就欲奔赴战场。

“你干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他身边的另外一名士卒大惊,用弓挡在他身前。

“曹子成,你拦我干嘛?我要去送死都不行?”被拦住的士兵情绪激动。

被称为曹子成的粗犷男人声音也很大。

“你这样去死了,你家老母亲怎么办?在此督战一样是为国效力。你......”

“我不想再杀逃兵了,我一直不相信我哥哥会当逃兵。更不想杀这些别人家的儿子和别人家的哥哥,我要去证明,我们老王家没有逃兵。我母亲就交给妹夫你照顾了。”王姓士卒更激动了。

曹子成示意其他迟疑放下弓箭的士卒继续放箭,他抬起弓朝王姓士卒身前射了一箭。

“王守律,你给老子听着。战场上没有亲戚,军法面前更是如此,你再往前走一步,就是违背军令,我会亲手射死你,然后把你列为逃兵。那你们老王家就都是逃兵了。你妹妹长得又不好看,你死了老子马上把她休了。”

王守律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来参军,不是为了杀自己人的。”

曹子成一副看朽木的表情。

“什么是自己人?你当城头敌军没有我魏人吗?这些逃兵在选择逃跑的一刻,就不是自己人了,他们会害得后面更多军士死去。你不愿意射逃兵就去射蜀军,你膂力够,就多射几箭。”

王守律沉默了一下,又捡起地上的弓,刚刚搭上箭矢。迎面射来一箭,王守律甚至来不及有任何想法,只是惊恐地瞪着眼,却看见一只手臂拦在箭前,王守律只听见一声闷哼,曹子成带着去势不减的箭和王守律一起跌倒在地上。

王守律虽然没被射中,但满面痛苦不比曹子成少。

“战场上没有亲戚,但...还有战友嘛。老子这只手是不能要了,你得拿着老子的宝贝多射几箭,那才够本。”

城头的一名老卒满意地放下弓,再取一箭。继续在战场上寻找机会,制造混乱。

这样的场景,在战场上,除了当事人,无人在意。

蜀军驻地一面是石头河,一面是山,只有此处可以攻之。因而守城人手足够,不断丢下石头,射下弓箭。即使有魏军到达城头,也不过一拥而上,或被刺穿砍翻,或被丢下城墙。

可即便如此,今日悍勇的魏军还是让城头蜀军有些慌乱,幸有姜维魏延通过传令指挥,稳住局面。

夜幕降临,时间已是将近戌时,魏延和姜维仍在城上指挥,并不时看向司马懿所在之处,却难防一道融入夜色的黑影,从被撞击的城门缝隙处悄然潜入。

李尔尔站在帐口,袖里的鹅毛扇微微颤动,他立即警觉起来,取出鹅毛扇。按照诸葛亮的吩咐,对姜糖使眼色,而姜糖早得姜维吩咐。

蓄势待发,以全身之力喝出。

“姜维姜伯约在此,谁敢放肆!”

姜维在城头,闻声便开始闪身,岂知司马师得父亲嘱咐,以乱箭封锁姜维周身的所有移动方位,迫使姜维不得不转身接箭,身边近卫一时死伤惨重。

魏延见状,知司马懿入城,竟是闪下墙头来到司马师身前,一拳轰出,司马懿的一个近卫当场去世,魏延翻身上马,取了那近卫的剑,朝司马师刺来,司马师并不强接,只以巧力战之,且战且退。

魏延一时竟奈何不得他,只能频繁改变身位来防止被周围的敌军偷袭。

司马师周边的近卫见魏延频繁闪身,果然不敢以箭扰之,恐闪司马师,又早得吩咐,于是皆护在司马懿身边。

姜维趁魏延扰乱敌阵的时机,闪身消失在城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都发生在瞬息。

比姜维更早听到喊声,也更早做出反应的人,是司马懿。因先有安排,司马懿知道这人不是姜维,是那日在城头诈自己的人。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但司马懿知道这声音是在通风报信,告诉姜维,自己已经进来了。同时这个声音也让司马懿锁定了诸葛亮的营帐。

司马懿的影子身本来就速度就比姜维快,更兼早在城内,夜幕里得天时相助,不受阻拦,几个闪身之间,已经到了营帐前。

李尔尔一身白袍,手中的鹅毛扇已经开始颤抖,他知道司马懿就在附近了。

司马懿也看见了这个手持鹅毛扇的白袍少年,只见他看见自己时,大惊失色,慌忙喊道布八卦阵。

营帐前的军士这才按演练过的样子迅速就位,司马懿面无表情,甚至还想笑,这么仓促的八卦阵安能挡我。

八卦阵像尚未成型,司马懿落地开启阴影领域。只几个呼吸间,布阵军士就被司马懿以镰刀之影砍伤砍死,四散逃开。

“奇门遁甲岂为易,逆转东西南北风。”李尔尔趁着司马懿破阵的时机,快速吟唱诸葛亮交给他的词句。

顿时,无论哪个方向的风都化为司马懿的阻力,司马懿阴影的身躯变得清晰可见。

一颗汇聚风云的能量球已然成型,在司马懿的惊恐的眼神里将他裹住。按在地上。

李尔尔又下令放箭,帐前又开始一阵攒射,却被司马懿周身阴影弹开,代价是阴影越来越淡。

对于司马懿,李尔尔的内心是比较纠结的,若能擒住就最好了,可要擒住太难了,为了保证诸葛亮的安全,手下留情是要不得的。

突然,风云突变,那颗能量球带着司马懿开始上上下下移动,看着就像是司马懿被能量球反复摩擦一样。

一抹诡异的笑容已经出现在司马懿脸上,李尔尔忙又念动口诀。

“暗夜,是我的主场。”暗黑的领域被司马懿再度撑开,领域内,再没有可供利用的强风。

李尔尔大急,疯狂念决催动天风,两颗能量球缓缓出现。眼看形成还要一些时间,司马懿却已经快要摆脱没有风力补充的能量球了,镰刀快速挥舞。

“姜维怎么还没来啊。”一直表现得没什么存在感的洛书书突然出声,走到李尔尔身前。

“不要啊!洛书书。”司马懿已经来到李尔尔身前了,抬头看向洛书书,亦是一脸惊艳。然后暗影幻化的手就像洛书书抓在手上。

司马懿满脸狞笑,似乎已经陷入疯狂。

“真美啊,你很在乎她是吗?”说着暗影之手微动。

“啊——”洛书书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

“丢下鹅毛扇。”

李尔尔面上纠结。

姜糖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李尔尔叫她洛书书,只是冲到司马懿身前,然后被一镰刀挑飞。

城外,魏延被缩头缩脑的司马师打出了火气,一剑斩伤了司马师胯下的马,大喝一声,朝司马师砍去。

“还不舍得丢下吗?”司马懿看李尔尔迟疑,而两颗能量球快要汇聚完成了,手上又下了几分力。

“我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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