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还是人吗?”云松海看向还在座的云观海。
云观海震惊于两人的皮厚程度,但并没有放弃思考。带着些看破一切的偷税道,“他们修习的应当是相同的技艺,现在只看谁的积累更加深厚了。”
“可我们就这样看着,合适吗?”
“再合适不过了。”云观海心中叹息,云家看起来不弱,但真要参与入道者的斗争,还是不够格的。
动机不够。
实力,勉强。
不论这两位谁赢了,都会去治云沧海,而且过往一刀两断。
帮助李伯予可能会多些情分,但是李伯予的势力显然不在吴国境内。那就要提防端木谨诚背后的势力。
云松海默然,虽觉得不太道义,但这么多年,对二哥是信服的。
云知海不语,手中有光焰升腾。
“三叔,帮帮他!”云出岫抓起云知海的手臂,但心神一震,松开了手。云知海仰面望天,不再动作。
云禾雨明了,平复下来。
云知海心神刚因之放松,云出岫已是冲上前要干预。
李尔尔心里没底。
真的没底。
统帅和辅助者的召唤师技能有无区别?倘若没有,那这个家伙未免有些过于自信。
感知到云出岫走近,他心中一惊,维持金身更加吃力。再发觉云知海把云出岫扣住了,他又松了一口气。盯着对面全神贯注的端木谨诚:
“何必呢?老兄。我说我们并没有什么生死大仇,杀我不值当啊。”
端木谨诚似乎毫不费力,笑道:“都来到异世了,自然要快意一些。你让我不痛快了,我杀你,就这样。”
“那你怎么不杀去魏国,说什么快意都是扯淡,无非是实力不济,只能恃强凌弱。”
“是又如何,至少杀你足够。”端木谨诚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吴国境内,他无惧!
“周瑜在城外败了,你真要一意孤行。到时候没法收场。”李尔尔也还比较从容,真要闹起来,自己在江陵就一个人,来去自如。
端木谨诚自是不信,周瑜是什么水平,出城围杀一个萧家,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怎么不说你的人已经杀到云府门口了。”
“周瑜因被萧何削了道法,一时不察,被宫本武藏击成重伤。”李尔尔也随口扯着,反正周瑜是退了,至于为什么退的,等你回头查证完,我都走了。
“萧何?已死之人,还能兴风作浪?”
“吴地还被汉律束缚,也是我没想到的。”
端木谨诚听得一知半解,云里雾里的,其中蕴含的信息却让他也有些相信周瑜败退的事了。且这李伯予早间还在云府,不过半日就恢复了记忆,肯定有蹊跷。
两个人言谈间,云观海心中也愈发凝重。
这李伯予的势力好像是能影响江陵的,而且不比端木文简弱。自己先前的不作为已成定局,现在再出手,只会落得首鼠两端。
李尔尔见端木没多的反应,也不言语了。集中精力保持金身,硬换精力。
又过一会,端木谨诚忽地后退,跌坐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年轻人,不讲武德。竟用阴招害我。”
???
您也姓马?
李尔尔正要反驳,端木谨诚已不见踪影。
深深地看了眼云观海,跟着云知海和泪敛不干的云出岫走远了。
......
倒悬天。
一个身着玄色袍子的威严男人正趺坐在自家的蒲团上,旁边蒲团上则趴着一条黑长的狗。
“真君,是否要教训一下郭远默。”
一身穿道袍的高冠青年执晚辈礼问道。
坐在蒲团上的男人并不睁眼,“要教训也是东方朔风,郭远默是个识时务的。不过暂且不用,你们也不要一天两天的研究这些事。得睱不如潜心修道,正本清源。”
道袍青年应承一声,“师叔可还有事吩咐?”
“无事,你退下吧。”
高冠青年离去。
男人不曾睁眼。
......
大河流域,楚汉古战场。
穿一身黄白袍的张良站在城楼上,远望着古战场封印。
早前因为不明原因动荡的古战场,又恢复了平静。
“老萧的布置?”
他嘟囔一声,但见封印已恢复,也不欲深究。
整个人向后躺下。
一张通体金色的摇椅凭空出现,恰好贴合他躺下的姿势。
再一伸手,椅子边又出现一个精巧的金色小桌案,上面是一个泛着流光的杯子。
再伸另一只手,向着天上一抓,杯中便溢满了干净的水。
纵然杯中满溢,摇晃之下是一滴不洒。
把杯子放在桌上,他手中便出现一本书,旁人看去,书上写写画画的符号,不过是涂鸦。
......
天海城,城主府。
曹操高居首位,静静听着厅中斥候的汇报。
“你是说,萧何血脉能在吴地以汉律束缚吴军?”左右座次中一个手握酒葫芦的书生疑惑。
斥候也不知道谁是谁,只知道在座的都惹不起。往常无论如何轮不到他与这些大人物汇报,因而今番不免有些紧张。
“是的,大人。”
不修边幅的书生刚要说什么,厅外又有人喊道:“急报!!”
厅内霎时间安静下来。
不是因为急报。
而是因为,这不合规矩。
魏王的规矩。
除了斥候,所有人都看向坐在首座的魏王曹操。
不同于那日天书城头的骁勇不羁,飘逸长发被束起,一身红袍有着战甲不具备的威严,不怒自威。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曹操只是笑笑。
众人无言,但闻外面又传来声音,“萧衍率二十余人,凿入我军军阵,南军岌岌可危。”
厅中斥候闻言色变,萧衍率二十人能凿穿军阵?开玩笑的吧?个个都是典校尉?
这可如何是好!
然而他一抬头,厅中的大人们没一个慌张的。
“噔噔——”
有人敲了敲桌案,余者目光理所当然望去。
只见那穿戴考究,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展开一卷竹简,目光有些飘忽,“令典校尉,吕将军往破之。”
先前说话的书生掂了掂酒葫芦,有些空虚,讨好似的对中年男人道,“文若,我也想去。”
“不可。”
书生看向曹操。
曹操何等敏锐的感知力,又是何等了解这书生。与他对视一眼,便开口,“不若让奉...”
中年男人外甥打灯笼,照旧是:“不可。”
曹操无奈对书生笑笑,表示爱莫能助。
“传令吧,依荀卿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