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胥,伍胥,你没事吧......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莉莉安妮抽泣着将伍胥放在地板上,不等伍胥做出任何应答,她就直接划开自己的手掌,将流出的黑血洒在伍胥的脸上,然后摘下头冠,露出白色的眼珠。
“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反抗,不要动,让我进入你的人性深处。”莉莉安妮抓住伍胥的手,伍胥看着她的眼睛,莉莉安妮的眼睛从毫无光泽的灰色,逐渐的变成红色,随着一起发生变化的还有她的瞳孔,没错,就是如同蛇一样的瞳孔,闪耀的光泽吸引着伍胥,慢慢的伍胥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与此同时莉莉安妮的灵魂也进入了伍胥的人性深处,她见到在伍胥黑色的人性崩塌了一大块,而且正在持续的瓦解,莉莉安妮心知不妙,她毫不犹豫的生长出一对长长的牙齿,那是一对又长又锋利的尖牙,直长到和她的嘴唇齐平,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莉莉安妮快步跑到伍胥的人性旁边用牙齿割破自己的胳膊,随后从她的伤口出迸发出无数的黑暗物质,这些黑暗的物质在触碰到伍胥的人性之后立刻开始修复他人性崩塌的裂口,并且那些已经崩塌正在消失的人性碎片也从黑暗中被吸附回去。随着这些黑暗物质的流失,莉莉安妮的灵魂变得越来越虚弱,她的身影愈来愈虚幻,好消息是伍胥的人性被莉莉安妮修复的差不多了除此之外他的人性相比起原先更是壮大了不少。
看着伍胥的人性已经修复完成,莉莉安妮直接瘫倒在黑暗中,这边现实中伍胥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大概生长了十公分的样子,就这样伍胥躺在地上,莉莉安妮由于虚弱的缘故扑倒在他的身上。
由于身体已经恢复的缘故,伍胥很快就恢复了意识和知觉,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莉莉安妮的脸色极其苍白,全身上下冻得和一块坚冰一样,伍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将莉莉安妮抱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动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尤利娅出现在了房间,“幺妹的灵魂受到了极大的损伤,现在绝对不能惊动她,否则她灵魂所收到的损伤将无法恢复过来。”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可以却帮你拿,或者说你饿了我可以却帮你带一些吃的来。”尤利娅坐在沙发上翘着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伍胥摇摇头说:“不用,我就保持现在这样吧,安妮不醒过来我就这样一直躺着,更别说吃什么东西了,我根本就吃不下,倒是你尤利娅小姐,你那一脚差点没把我踹死,说好的考验,你却把我往死里打,我可太难了。”
“懒得和你说这些没有的东西,幺妹醒了记得叫我,我先走了。”说完尤利娅就消失在莉莉安妮的寝室。
看着这苍白的脸,伍胥忍不住想用手却触摸,但是想着尤利娅的话他又不敢去触碰,就在他刚放下手的时候,莉莉安妮突然抬起头,看着伍胥,这一次真是看着伍胥,她说:“你想摸就摸呗,怎么样,我的眼睛好看吗?”
“你没事?太好了!”伍胥一把将她抱起来然后转了一圈,“刚刚尤利娅小姐......”
“你还叫她尤利娅小姐吗?”莉莉安妮用逐渐在褪色的眼睛白了伍胥一眼,“你是不是不愿意做我的铁卫?嗯?”
“你说什么呢,如果不愿意做你的铁卫我还会同意接受尤利娅小姐的考验吗?不过芙利德小姐不是还没有同意嘛,甚至都不知道我们的事,如果我从现在开始就称呼芙利德小姐做大姐,那不是有失礼节吗。”伍胥犹犹豫豫的说。
“你蠢啊你!各叫各的不行啊!”莉莉安妮拍了伍胥的脸啐道,“二姐说的对,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你这个傻瓜。”
“那我不管,我现在赖上你了,你要赶我都赶不走,谁让你当初死命纠缠我的。”狠狠的搂住她。
“我们去白杨树园子坐一下吧。”伍胥提议。
莉莉安妮当然是同意的。
“你说怎么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发展的这么快呢?我们从见面,到认识,再到现在这样一共连七天都没有。”伸出手搂住靠在自己身上的莉莉安妮,伍胥发出了这个提问。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第一次感觉到你的灵魂的时候我就很想感受到你,非常非常想。”莉莉安妮把玩着手上的白杨树叶子,“或许这就是命运的羁绊吧,其实呢最开始我告诉你有关于尤艾尔的事情只是我用来框你的,嘻嘻。”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尤艾尔告诉我‘只要你失去光明.......’一大堆话吗,其实我在他诱骗我失去光明的时候就知道他其实在骗我,但是我还是照做了,因为我渴望更强大的力量,其实在尤艾尔欺骗我之前,我就已经在接触深渊了,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经常进入深渊,然后又毫发无损的从里面出来,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快夸我,快点~”莉莉安妮用自己灰白的眼睛看着伍胥,还不待伍胥开口她又继续说:“有一天我和往常一样下到深渊,突然我发现不对劲,那一天我发现自己被无尽的恐惧和虚空包围,我惊恐尖叫起来,然后突然我眼前出现一道光,他告诉我跟着他走,不要走丢了,然后我就跟在他后面,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光终于带我走出了那个恐怖的地方,我问他:你来自哪里,要往哪里去?
‘他说:你没有必要了解这些,我只能给你暂时的帮助,等时候到了,你会在隆道尔发现一个有趣的灵魂,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他会是你永远的光,他的突然出现会让你措手不及,你要记得好好的准备,不要让他溜走了,如果你不确定他的身份,那么我告诉你,他是一名流浪骑士,如果他告诉你关于史尔基的事情,那么就一定是他。你过来这根拐杖给你。’说完之后他就递给我一根拐杖,‘记住在你的力量没有绝对压制深渊之前,每一次进入深渊都要带上这根拐杖,好了,有缘再见吧,大蛇的幺女。’”
“所以你之前在我面前把玩拐杖就是想看我是不是那一道光吗?”伍胥有点不开心了,他喜欢成为一个替代品。
“你别生气啊,我之所以把玩那根拐杖确实是在确认你是不是深渊里面的那光,但是我想的是如果你是那道光,我会向你表达我最真诚的谢意。可是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现我就莫名其妙的被你吸引,然后当你说出史尔基的时候,我发现我自己的心直接沉浸在你里面了。”莉莉安妮见伍胥不开心了,赶忙解释,生怕他误会什么。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原谅你了,那你为什么当初骗我说你的精力耗尽了,依我看你就是用一百次一千次传送精力都不会耗尽。”伍胥还有疑问。
“我活了太久太久了,我的心中对于爱情是有一点厌恶的,那个时候我心里很矛盾,一是我很想很想了解你,但是我又对于爱情有一丝恐惧,于是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如果你向我动手,我会立刻反击然后杀了你,在我还没有对你死心塌地之前,将我的感情腰斩。”
莉莉安妮突然停了下来,有一些患得患失的看着自己眼中已经出现重影的伍胥,见他没有露出什么情绪,就放下心继续说:“可是你没有动手,反而你战战兢兢的表情让我心里面别有一番滋味,从那时起我就放下了心中对于爱情的厌恶,因此我变得更加渴望了解你,后来你的那一番剑舞,让我感受到除了来自大姐二姐以外的温暖,因此我非常非常非常渴望你成为我的光。”
“所以那一天你才拉我来到这里,问我那些话吗?照这样说来,你根本就没有调查我,你那一天全都在骗我,对吗?尤艾尔根本就没有和你说过任何有关我的事情,对吗?”伍胥推开她,站起来质问道。
“不是的,不是的,尤艾尔的确和我谈论了有关于光的话题,这个我没有骗你,而且尤艾尔说的有关于我未来光的描述和我在深渊遇到的那道光所说的非常相似,所以我才借用尤艾尔说的话来询问你。”莉莉安妮起身抓住伍胥的胳膊,这个时候她的眼睛再次完全的失明,她的眼中连伍胥的重影都见不到了,想到伍胥生气的样子,莉莉安妮非常怕伍胥一气之下离开她,她带着哭腔说:“还有,尤艾尔告诉我罗斯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也曾让黑堡骑士给我搬来许多书卷,虽然罗斯是一个很小众的名字,可是在罗德兰有太多太多的罗斯了,每时每刻都有罗斯出身,都有罗斯死亡,我怎么可能一一的调查完呢,当时我感知到你的穿着和武器就是一名再平常不过的流浪骑士,可你却能舞动特大剑,而且非常流畅的舞动,一点没有瑕疵,再加上你那特别的灵魂,所以我才会直接说‘你不是罗斯,你来自另一个世界’啊!”
“别说了,你让我冷静一下,行吗,莉莉安妮小姐。”伍胥抽出被莉莉安妮抱着的胳膊双手抱头坐下,“求求你让我冷静一下,我要思考一些东西,求求你,不要碰我。”
“那我陪着你,我不会发出什么声音的,我只要看着你就行。”莉莉安妮小声的呢喃。伍胥没有理会她,双手抱头的他内心非常痛苦,他首先被当成了替代者,其次又被各种欺骗。伍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泪人,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
“你就甘心被欺骗?你就甘心自己被当成替代品的历史?”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这算哪门子的欺骗?人家不是早说了只是想确认一下,想更深入的了解你而已吗?人家也不是早就解释过了,你不是替代品吗?只是想着如果你是深渊的那道光就向你表示感谢而已,你还是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啊!!!!!!!!”伍胥无力的喊了出来,他实在没办法正视自己,没办法正视旁边的莉莉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