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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利维坦试炼』

无痕缓慢地沉入海底,那只巨大的眼睛伴随着他。

深海之中没有任何的光芒,无痕下落了许久。如今他处在就连光芒也透不进来的深海。一切又一切的终结之地,无数生灵沉寂于此。这里有着无法想象的可怕怪物存在着。

充满着威严与恐惧的眼神,来自一个难以描绘的巨大生物。它那么巨大,简直像是一座岛屿。

无痕没有在意那只眼睛,他认为那是引导他转生的神灵——绝望的化身。

它守候着无痕的灵魂,随着无痕一同下落。即使无痕被沉入了失望的海洋之中。

周围的海水震荡着,许多泡泡飘浮了上去。这里太过黑暗了,甚至只能听见泡泡在水中上浮的声音。

一段不属于任何人类语言的声音传入了无痕的耳中。不可思议的是,无痕可以轻易理解它所发出的声音。感觉就像对你挥挥手,是能够被简单理解的语言。

那像是一位父亲对于儿子的教诲。

“孩子,你的灵魂迎接着挑战。”

无痕缓缓转动灵体,那只眼睛是那样恐怖,像是蓝鲸,或者说是诸夏古代神话之中的『鲲』。

他并没有害怕这个庞然大物,甚至十分悠闲地看着它。这个巨大之物的声音像是不带有标点符号的文字一般,没有办法区分出语言带有什么样的色彩。

“你是?”

无痕并不畏惧,但他还是对于这个无法确定的生物抱有极大的兴趣。像是孩子对于蓝鲸一样。

“人们叫我『利维坦』,但是这个词像是带有贬义。我并不是神话之中的那个恶魔,也不会狂暴滥杀。我只是大海之中的一条鱼罢了。也可以叫我『鲲』,都是那类的神话。”

无痕了解了,继续无意义地下沉。他在体会世间的绝望,思考一切所带来的感觉。

世界是那么美妙——对于他人来说。无痕已经失去了生活的意志,那些美妙的歌声也没有人和他共同享受了。

“你是『神明之刃』吗?”利维坦继续与无痕对话,它对于无痕很是好奇。它感受到了无痕意志的强大,感受到了无痕的责任。

“那又如何,我的身躯已经被夺走了。即使有道德限制,不会背叛我的誓言……哈哈,我的身躯已经不属于我了。”无痕开始有些轻微的语无伦次。

“你没有发挥出神明之刃的力量,所以才会被夺走身躯。”这个高智慧生物能够轻易理解无痕的一切。

“我知道...”

“那么你想要夺回你的身躯吗?”

“大概吧...”无痕其实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他已经得知了所谓『可以斩断钢铁的刀刃』只是一个骗局。

他对世界失望了,他对自己失望了。说来也是,他只是想弥补自己没有守护好伴侣所带来的痛处。他只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不肯放过自己。

利维坦开始猜测无痕:“你的伴侣逝去了?”

“你为什么会知晓……”无痕有些惊讶,只有一些。他并没有告诉利维坦他的故事。

“你这种绝望的状态,我见过十个。六个是失去了伴侣,两个是失去了亲人。剩下的是失去了钱财。”

利维坦是高智慧生物,它知晓许多。至少理解人类的思想与行为模式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年轻人,你的伴侣肯定也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毕竟你是神明之刃,要完成伟大的事业。复活你伴侣的方法多种多样,想象你自己可以。”

“你是说...我的伴侣还有重生的希望?”无痕突然兴奋起来,他不再像那样懒散了。

他像第一次出鞘的刀剑一样锐利,和利维坦继续对话。

利维坦长啸,它的身上发出了光芒,照亮了整片海洋。一切都在逃走,一切都在害怕这位海底的君王。

它的体型比无痕想象的还要巨大。像是一座横着的高楼,百米以上。

一只蓝鲸,长有巨大龙角的蓝鲸。如此的巨大,如此地令人恐惧。它再次发出了声波。

“你太年轻了...不过意志倒是很强大。我将折磨你。面对你心中的绝望,孩子。那样你才能拥有传说中神明之刃的坚定精神力,拥有无法被控制的精神力量。”

落到海底了,光亮让无痕看清脚底的泥沙。他踩在泥沙上,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充斥着他的内心。

一个金色魔法阵突然打在无痕的身上,这让无痕可以接受挑战。挑战他自己的意志。

无痕站立在海底,他的灵魂被施了魔法。他可以接触物体,在海底也像是在地面一样。

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无痕并不会窒息。但是他会承受深海极强的水压,以及水的强大阻力。

利维坦的光芒消失了,整个海底世界又再次变得黑暗。一切沉寂在黑暗之中,一切都消失不见。

黑暗之中会有多少难以名状的怪物?对无法确定的东西感到恐惧是人类的本能,谁都无法相信黑暗之中什么都没有。

“龙魂!”无痕的龙魂双眼能够不被任何东西阻挡视线,他能够看到他想要看到的。

他看到利维坦在他上空盘旋,巨大的身躯在海中却是意外的灵活。利维坦长鸣着悦耳的诗歌,那种吸引着什么东西的诗歌。

“斩杀那些恶魔,神明之刃!磨炼你的意志!无法被改变的意志!”利维坦向着无痕发出祝愿。

无痕听从利维坦的呼唤,看向周围四起的怪物与恶魔。那些埋藏在泥沙之中的可怕生命,被利维坦诗歌吸引而来。

而无痕,要以魂体对抗他们。

“龙魂刃!”无痕凝聚出龙魂的长柄刀。刀头是厚直刀,与孤刃落以及源宇宙的那柄一个样子。

海底的扬尘不能遮挡无痕的视线,他的双眼轻易穿透了那些。一只沉浸于泥沙之中的龙腾飞而来,那是极为恐怖的生物,带有着极具几何色彩的晶体鳞片。

“我永不会逃!”无痕向龙挥砍长柄刀。他要锻炼自己的意志,让他人无法欺骗他,让他人无法迷惑与控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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