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又是一年的岁暮,整个世间都盖上了一层雪白。
大雪飘零在树梢上,掉落在冰结的湖面里,掉落在房屋顶上,又掉落在行人的身上。
北都城外的平原上,无数到深陷雪中的脚印被飘落的雪花又遮掩了起来。
一男一女正行走于平原中,男人的模样甚是好看,可他旁边的女孩,与他并不太相衬,但却也算清秀可人。
女孩抬头望着顶上那三个大字,偏过头问道“少爷,这里就是你的家吗?”
男子转过脸,有些不悦的道“你难道还不相信少爷我吗?”
女孩抱怨道“主要是你大话说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信哪句”
“你放心吧,我会管你一辈子饭的”男子摸了摸比他矮上一个脑袋的女孩脑袋,喃喃道“放心”
两人极为熟悉的穿过了一条一条的街道,而后在一间大院前停了下来。
男子上前敲了敲门。
些许时候,门便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中年男人,男人问道“你有何事?”
“我叫徐晟,你可认得我?”
男子直接报出了身份,可那中年男人看了半天,也没想起眼前这人,便再问道“你从哪来?找谁?”
“我回家,不找人,你去与徐世平说一声,他会告诉你的”
听完徐晟的话之后,那男子犹豫了片刻,便道“那你在这先等等”
男子走后,徐晟身后的女孩便开口说道“你真的是这徐府的人?”
徐晟转过身来,一本正经的道“要相信少爷,知道吗”
徐晟的话刚说完,门又开了,那男子走了出来,恭谨的说道“家主请你进去”
“雁雁,跟着少爷”
男子带着徐晟二人来到了大堂上,徐世平和徐安宁已经在里面侯着了。
见到徐晟,徐世平起身便骂了一句“你个臭小子,还舍得回来,老子以为你有骨气,这辈子都不会回来的”
徐晟贴着笑脸说道“这是我的家,你是我大哥,我又怎么舍得不回来呢,是吧”
徐晟与徐世平徐长安三人乃是亲兄弟,当年他因赌气而离开了家,这一走就是十一年,当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十七岁少年。
之后徐世平便扯着徐晟跑去饮了一番,也顺道让人带那个跟着他一道回来的雁雁去拾了间房出来。
临走前,徐世平对徐安宁说了一句“你去前院,我给你寻了个老师,好好跟着他练”
徐安宁在前院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到人来,等得实在有些无趣,刚想一起身,徐厌离却走了进来。
徐厌离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小安宁久等了,先前有点事情,耽搁了一小会”
徐安宁有些迷惑,他不是在等徐厌离啊?为何这二姐要解释?
徐安宁挠了挠脑袋,便说道“二姐,我不是在等你,大伯说给我找了个老师,所以我是在等那个老师”
徐厌离轻笑了起来,轻柔的笑声如银铃般动人,说道“我就是父亲给你找的老师呀”
徐安宁有些半信半疑“啊?”
见徐安宁不信,徐厌离便说道“这般与你说吧,整个徐家除了父亲和二叔之外,我比大哥还要强上几分哦”
随后,徐厌离补充了一句“大哥这几日便会破镜至红尘境界大圆满,所以你可以猜猜我实力如何,又或者自己来试试”
红尘境界大圆满之上?
徐安宁为之一惊,随后便又不得不叹,这二姐有着北冀州第一美人称谓的底下,还是藏着绝对的实力。
侧院上有一片空旷的草地,但如今是冬,落雪早已将底下的那片柔软的草地给掩盖。
明明已经穿得很厚实暖和了,可徐安宁站在那里,却总感觉有一阵寒意钻入体内。
徐厌离转过身来柔声说道“来,对我出手”
“啊?”
徐安宁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徐厌离又说道“不用留手,不然你会吃亏的”
“哦,好”
徐安宁说完,便摆了个架势,随后蓦的向着徐厌离奔去。
不曾想,徐厌离却并没有打算轻些,身子一侧,左脚向着身后拌去,左手接着倒落的徐安宁,而后猛的一松手,他便摔倒了。
好在雪花足够厚,没摔得多痛,却也够他呛。
徐厌离走到他面前,低头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徐安宁,说道“出手不够果断,动作不够利索,速度不够快,攻击时顾虑太多,你没打过架吗?”
徐安宁爬了起来,挠了挠头,“我确实没打过架……”
徐厌离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来吧,继续,我现在就教你”
徐厌离心想,他师父都教了他些什么?难道只是单单教他如何修炼?
倒也是如此,自小开始,唐清晨确实只是教他如何修炼,却没有教过他如何与人战斗,教过一些招式,但他也没怎么用心去记,所以他才不会打架的。
徐厌离一直教到了天黑,才让徐安宁回去。
一回到房间里,也顾不得身上有些许脏,徐安宁倒头就睡,这一天下来,他实在是太累了,痛倒是没怎么痛,毕竟徐厌离是没有下狠手的。
第二天徐安宁早早的就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泡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然后又跑到了昨日那里。
“小安宁这么勤奋啊,来,奖励你的”
徐厌离提着个篮子走了进来,一眼便见到了正在静心的徐安宁,他在这坐了近一个时辰,落雪铺了一层在他的头上,铺了一层在他两边肩膀。
徐安宁睁开了双眼,从嘴里吐出一口浊气,之后便有些欣喜的打开了徐厌离提来的篮子。
里面只有一碗汤圆,但却是用海碗来装的,徐厌离知道他吃得多,所以特意给他带了足够他吃的份量。
徐厌离望着吃得正欢的徐安宁,缓缓说道“晋升了,真不错呢”
确实是晋升了,徐安宁在经过了昨日的那番“挨揍”之后,回去睡了一觉,醒来到此静心时,沐浴星辉而窥得晋升之机。
他也是从化身境界初期成功晋升至中期。
徐厌离道“还有二十日,你就要和那些宗门天才比赛了,你期待吗”
“啊?”
徐安宁刚舀起来一颗汤圆想往嘴里送,可听得徐厌离的这番话,楞了神,那汤匙上的圆鼓鼓的汤圆便又落到了碗里。
徐厌离问道“怎么了?”
徐安宁问道“什么比赛啊?我怎么不知道?”
他有些茫然,也没人与他讲过比赛的事情啊,但转念一想,怪不得大伯会让二姐来教他,原来是想让他去跟人家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