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客厅扔垃圾时,也能看到里面扔的带血的纸,又咳嗽了吧。
并没有像医生说的撑到三个月,大约快二个月的时候,就去世了。这期间我没有哭过,只有最后那一刻,要火化了,有位亲戚说,“可能也是不想活吧,以前他就经常提日子无聊”
那时哭了,他的那句话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我去科普了肾癌,存活率很高的一种癌症。晚期转移到全身,才会出现爸爸的症状,但心态好的病人仍可以活很久。上面说病人可能有发热症状,好像有。有几次似乎看到父亲自己躺在床上敷毛巾,可能是发烧了吧.....
母亲只来葬礼上看过一眼,而我全程呆板,阴沉。披头散发着像一个女鬼。亲戚们帮忙打理着各种,我也没有多余的插手空间,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在比较晚的时候,爷爷奶奶来了,他们来看看爸爸。奶奶从一进门就开始抽涕着,亲友们在周围安慰着。爷爷一直一脸严肃,没有说话,他们其实都不想来看,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最后来了。
亲友们一直说我很可怜,真的这么可怜吗?那也不用你们说吧,好烦。
妈妈明确表达了一个人抚养不了我。从哪里以后我一直和爷爷奶奶居住,有点像是在异乡做客,我待他们也是彬彬有礼,他们待我也是。妈妈会时不时给一些生活费,可能是怕亲戚们的口舌吧,或者是些许对我的歉意。
这是我的童年,那些看起来很不好的事,好像似有若无的发生在我身边了。我现在在喝酒,很想体会一下那种有点偏大人的生活方式,啤酒真是不好喝,但是喝着喝着有一种莫名的味道,心跳也会跳的很快,规律而有节奏,莫名的想哭呢,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我什么时候才能活成独挡一面的样子。
小声的抽泣声,小声的抽泣声,徘徊在房间里,一段期间,音乐声响了,是我的手机铃声,唐墨的来电。我现在的声音是有点哑的吧,接他的电话肯定能被听出来,现在好像也没有聊天的心情.....我任由手机铃声响着,而唐墨却很执着,一直打过来。几个过后好像也消停了。随后而来了敲门声,很奇怪啊,现在这么晚了,客厅的灯一直没开,而现在我关掉了卧室的灯,呆在卧室里。不一会,唐墨门外喊我的名字,我很诧异,他为什么突然来找我,我现在眼睛通红也不想见他啊。
我仔细回想,我们今天相处的都很融洽,没有任何争吵的??
不太想去开门,但他还是在敲,这个时候的我很想安静一个人。不停的听他敲门,喊我的名字,会很不忍心。这也是喜欢的一种表现形式吗?
我去开了门,他盯着通红眼睛的我没有说话,我只是小声:“进来吧”他看到房间一个灯都没开会有何感想,会不会联想到我孤僻,真的越来越在乎他的看法了。他是怎么看我?
我打开卧室的灯,我们静坐在卧室,唐墨:“喝这么多酒吗”
我:“那些酒瓶堆起来看着多,而且啤酒度数不高”
唐墨:“你以前喝酒的吗?”
我有些温和的笑,“哈哈,我是不是看着像不会喝酒的人,其实以前在家里喝过”
唐墨:“还是少喝点”
喝醉了的我显得很轻佻,“你喝嘛,你喝一些,我能喝酒的就少了”
唐墨:“你买了多少”
我:“没多少,就那一堆”我指向桌上的酒。“你怎么突然这个点来找我”
唐墨:“听林弥欣说看到你买了一堆酒,我就想来问一下,结果还不接电话”(林弥欣是上次帮我带药的女生)
我:“她竟然看到了我,我去买东西都没看到她”
唐墨:“她看你心情不好也没和你打招呼”
我:“哦,你看我心情不好,还醉醺醺的怎么不抱抱我”
唐墨:“你喝醉了,还满脸通红”
我觉得没有醉,只是比平时更大胆了,我也知道我在干什么,伸手去抱住他。他样子很温和,像是情不自禁的摸我的头,头发肯定被他弄乱了,但是真的好像是.....心脏被柔软的毛巾抚摸着,被温暖两个字包围的。
我真的变得很大胆,我脱口:“你以后碰到其他女孩的时候别对她这样说了,以后娶什么样的说不准的,要负责的,别开始就和别人接触那么亲昵,会被反感”
唐墨:“你会反感”
我:“我不会,可能是个例外”
唐墨很冷静,“我是认真的”
我忽视掉他的话语,“也别乱夸人,别附和别人的话语,要让那个女生自己独立,让她懂得生活。而且你附和她你不觉得累吗”
唐墨:“所以有些话我安慰你后,你就说哦?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抱他了,听得出他的生气,可是我不想和解,我觉得我真的没有错。我没有说的坐在一边,拿起啤酒喝。
唐墨:“我想娶你是真心的,喜欢就是一种冲动,我就想这么做”
我看着他,我讨厌那种冲动啊,好讨厌......
唐墨:“我不是随声附和,我只是不想让你去想那么多,很多我可以给你,也不想你累,也想你像那种什么都不考虑的人那样生活。”他也开始喝酒,“可是我不会说话,我说起来像是在随声符合,在敷衍你。总是没答到问题的点上,我不是那样”
你知道吗,我的心在隐隐的痛,因为我听到你声音在抖。那又是我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啊,恶意的猜测别人。你这么好的话,我就更对不起,不是吗?我感觉自己都没有什么好的品格,还冷漠。这样好的你,我会自卑的,真的。
我当时只想到了一句话,“如果不赶我离开,我就不会离开你”,那是我能给你的最大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