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自己好像不再下坠了,站稳之后,呼吸也没那么困难了,环顾四周,无尽的空虚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纯白,仿佛自己在一个二维的平面上,从一个平面划到了另一个平面上。自己好像是二维空间上的一只蚂蚁,找不到方向。我捏了捏自己的脸,不疼,好像就是在做梦,可是梦境又是如此的清晰和苍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清醒梦?明明在做梦却又很清醒的样子。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前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前方,仿佛失去了方向感,走了很久很久,有一种在拼纯白地狱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是合适,什么是正确,尝试了良久都想不出办法逃离这个世界,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嘀嗒。嘀嗒。是时钟上指针的声音,吧嗒。十二点了。深吸一口气,自己好像被人拉了回来,回到现实中,一切是多么不可思议。我看着时钟,十二点。到家7点计算的话,我在梦中可能待了5个小时。5个小时的纯白空间。没有方向,也没有尽头。我决定下次睡之前带一捆线,万一在梦中有用呢,至少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我似乎接受了自己还会继续做这样的梦的现实,十二点了,我应该怎么做才可以继续入睡,这丢失的五个小时里,在现实的我是真的在睡觉吗?还是在做其他的事情。环顾四周,吉吉安静的睡着,房间也是整洁的,唯一多了的可能就是茶几上的矿泉水了吧。我不记得回家有喝过水,也有可能忘记了,还是真的“有人”动了我的东西,而且那个人还是我自己,难道现实中的我在梦游状态?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又让我有一些匪夷所思了,桌上有一张白纸,白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个数字“9”,也不是我的字体!我究竟是怎么了?是精神分裂了吗?怎么会有两个一样的我存在,但是举动却不一样。而且两个我都是存在的,都是异常清醒的,这不可能的。
我决定明天去找我的大学同学,同一个寝室的小伙伴,我的铁哥们儿,莫辞看看。莫辞,现在是魔都知名三甲医院的知名心理医生,和我不一样,在我还在苦于专业课程的时候,他就无师自通的学习了很多技能。心理学可能只是他学完的一部分。毕业的时候,他去了Z大,开启了医生的学习之旅,据他的导师说,他就用了两年时间完成了心理学上学术突破,帮助了一大批的抑郁患者走向阳光。他说,每个人都应该被阳光眷顾的,即使有时候灰暗统治了意志,但是依旧是阳光过的。不了解莫辞的人,一直以为莫辞的性取向有一些问题,以为他不近女色,用他的话来说,自己还没有找到一个和自己完全契合的女人。我们都觉得他有点自恋了。想到要和自己的哥们见面,还是忍不住的嘴角上扬,自上次同学聚会之后,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是应该好好问候一下他了。我把白纸折好放在桌上,靠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时间又是见怪不怪的00点11分。我给莫辞发了一条微信,“明天有空吗?还是老地方见。”五分钟之后,手机一震,“好。”所谓的老地方就是他医院外面的火锅店。在这个病毒肆虐的世界,可以不在防护舱里吃一次火锅,是多么让人愉悦的事情。
我紧绷的精神似乎松懈下来了,回到了床上,晚安,世界。
叶轻此时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问题的严重性,只觉得是精神上出现了错乱,殊不知,手机上的日历,清楚地写着阴历的日期是九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