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在骤然之间降临。
高个子男保安带着我急匆匆地就往外冲。这个时候,我希望能有一道其他的门带我安全的离开。但即使我现在安全地离开了,那些人就会放过我吗?
我们一边奔跑,他一边说道“道馆里有一个消防安全通道,是后门,从那边走吧。”
“想走!没那么简单。”一声断喝。几束强烈的手电筒摇摇晃晃的照向我们。是李总带着几个壮实的男人一边奔跑,一边拿手电筒照向这边。
高个子保安吓得连退两步。这时候的我,异常冷静下来,这是长年训练的结果。越是在危险的时候,越是要保持冷静。我心里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即便没有胜算的把握,也要拼死反击。
“怎么回事?是谁进了我的办公室。”李总严厉的质问起保安来。那些人把手电筒的光束全部聚焦到保安脸上。我这才看清那几个男人的长相,个子都非常高,全都在一八米以上,穿着整齐的西装,可惜脸上都没有表情,个个木头桩子似的,尤其眼睛里带着阴险唳气,那是使人感到威胁的眼神。只是不知李总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跟班?
“我不知道”保安嗫嚅着,小声说着“不知是谁,我一直在睡觉。”
“混账”,我知道李总的名字叫李朴怀,不曾想他的脾气这样大。他打断保安的话,重重的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林教练,这么晚不在家里休息,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我不言语,只拿清澈的目光看着他。“没干什么。”我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是吗?”李朴怀阴冷的哼了一声,“一般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办公室装了联动设备,只要有人动了那个设备,我们的手机系统就会发出警报。最好是老实说出来,免得大家都难堪。”
“李总,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一副轻松坦然的样子“你那设备怎么会突然响,我毫不知情。”
“你就别狡辩了!林静初!我早就怀疑你不怀好意,什么工作不好做,偏要来当个什么跆拳道教练。说!”他突然加大语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空气仿佛冻住似的,四周顿时凝聚了千钧一发的能量。
李朴怀身旁的几个男人同时向前跨了一步,其中一个男人陶出一把枪,他像随意的把玩着枪一样,把子弹上膛,还对着枪口吹了一口气,好像嫌那枪不干净似的。
“李总,如果不是你自己心中有鬼,别人又怎么会来查你呢?”我凛然大义的问他。
“我的事好像轮不到你这小丫头片子来管。说,你是受谁的指使,到我这儿来有什么目的?”他紧紧的盯着我。
李朴怀突然对那个保安说“去!把另一个值班的保安叫过来!”
那个手里拿着枪的家伙,慢慢的走近我。一步,两步,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在黑夜中越发显得响亮。
我的手握坚了拳头。
我还来不及躲,“砰!”那子弹就如闪电一般发出。
身后有人倒下了。我回头一看,是那个高个子保安。我的愤怒完全激发了,“混蛋,这是法制社会!你们懂不懂?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你们要付出代价的!”我咆哮起来。
“代价?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去?”一个男人如鬼魅般的声音回答着。
“放他走!他是无辜的!”我用手指着身后的另一个矮个子保安。
“放我走,我什么都不知道!”另一个保安突然跪下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我走!我还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在乡下,等着我回家过年,不要杀死我,不要杀死我”那保安抽泣起来。
李怀朴身后一个男人突然快步走向那保安,我知道大事不妙。提起脚就踹向那男人,那男人听到背后的风声,回身把我的脚捏住往半空摔去,我们就在这狭小的过道里打起来。凭我的功夫,一般人不是对手,除非受过专门的训练,否则绝对会输。而面前的这个人出招极狠,速度极快,尤其是反应能力很快。绝对受过专业训练,而且不是一般的训练,有可能是特种部队出来的。
李怀朴虽然是道馆老板,身价在几百万之间,不过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老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高手甘愿潜伏在他身边?今天我就是死在这儿,也绝不能再让这些人伤害无辜。我拼起全身的力气,跳起来反转身一脚踹到那男人的后脑勺上,他一个吃力不准,倒到地上了。
大家全神贯注的关注着这场打斗。却没有看到有一个人已悄无声息的进来,正站在他们的身后。
“老李”那个新进来的人,拿手搭在李怀朴的肩上。
李怀朴惊异的转身“噢,少爷,您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还没看到您。”
旁边那几个男人同时半鞠躬,齐声叫道“少爷”。
原来特穆尔是他们的“少爷”,什么年代了,还叫少爷。
“出了什么事?”特穆尔问道。
“哦,是内部的一点小矛盾。”李怀朴恭敬的说道。
特穆尔迅速的移到我身边,突然抱着我说“哎,你说怎么搞的,我就去了那么一回儿,这就出事了。老婆哦。”我心里嘁到,谁是你老婆?
他自顾自的表演着说,“我本来想,在道馆里面约会还挺新鲜的,这怎么就打起来了?唉”一边说着,一边咂着嘴“全搞砸了,全搞砸了。”
这会儿李怀朴还有身边的几个男人都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们。
“少爷,你们这,这是演的哪出戏啊?”李怀朴略一顿脚。
“嗨!”特穆尔一边叹着气,一边笑道“静初不是在这儿上班嘛,我想也方便,就在这儿,也没人打扰不是?”说完,还把避孕套拿在手上玩。
真要命,这个特穆尔到底在搞什么。
“那我们现在能走吗?李总”特穆尔假装和蔼的笑着,脸却没有看李怀朴。
“当然,少爷,您要走,我们是不敢拦的。”
“不是我一个人走,是两个人走。”特穆尔很温柔地牵起我的手一起往大门处走,他没有看那个保安一眼。我把手用力撒开。“我不走!”
“姑奶奶,你闹腾什么?”特穆尔不理解的看着我。
“我们走了,那个人怎么办?”我指着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保安。
特穆尔只拿眼睛看了一下李怀朴。
“你这个狗东西,看门都看不住。快滚吧!今天的事,只要你对一个人提起,我就要你全家人的命,听到没有?”李怀朴恶狠狠的吼道。真看不出来一个人可以有双重性格。平时的李怀朴谦恭有礼,这会儿却像饿极了的狼。
“知道,知道”那个保安如捣蒜似的点着头,没命的往外跑着。
“好了,走吧。没事儿了。”特穆尔拿手轻拍着我的背。
我们的脚步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的锵铿有力。只留下背后一行人的默然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