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下午三点赶到了洱海。
我们坐在农家的小筏上,他们家养的鸬鹚站在竹筏上,随时准备冲下水里,才解冻不久的洱海,海里的鱼儿都在拼命地游来游去,鸬鹚看到水里的鱼儿也像很兴奋似的。
听这些原住民说,这些家养的鸬鹚很有灵性,不像其他地方的鸬鹚,要用绳子圈住脚,要不然就飞走了。而生长在洱海上的鸬鹚是自由的,它们来去自由,不用绳子圈脚,但是它们捉住了鱼以后,就回到主人的竹筏上,将鱼衔到筏上,主人再将鱼弄出来。
我和云楚泓坐在船上,微笑的看着这些家养的海鸟。
天是那样蓝,风是那样轻,坐在海上的竹筏上,像是在放逐自己的心。
而我却是为了一个六百年前的灵魂而来。我望着海际,轻轻说了声“特穆尔,我来了。如果你要走,就走得安心一些吧。”
我打开盒子,拿出千年玉玺。
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十分平静的海面,突然狂风大作起来。可是竹筏上的舵手并不慌张,他只是顺着风的方向,慢慢往岸边划去。可是风浪太大,纵使再有经验的舵手也不能完全把握,我们的竹筏在惊天大浪中起起落落,我们的身上都被海水淋透了。
突然一个大浪袭来,我没有站稳,一下子掉到海里。虽然我会游泳,但从来没有试过在惊涛骇浪的海里游泳。我明显感到自己像是掉进了漩涡,并且顺着漩涡掉下去。
我怎么穿着古代的衣服站在一处梅园外,里面传来抑扬流畅的琴音,是谁在弹琴?我推开梅园,看到一个面如冷月的男子正悠悠弹着古筝,他的神情是那样冷竣,脸上瘦削,长长的头发由一根丝带挽着,尊贵的气质里,透着冷冷的傲气。
这不是云楚潇吗?哦,也有可能是特穆尔吧?
我一步跨上去,“哎,你是云楚潇,还是特穆尔?我是不是穿越时空了?在这儿能碰见你,真好啊。”
却见那男人抬起冷傲的眼睛,“敢问这位姑娘,我们是否曾经相识?”
我突然感觉好冷,这儿也没风啊。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睁开眼一看,我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
旁边一位医生正在给我做着检查。
我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我没病啊,云楚泓呢?”
躺在旁边床上的云楚泓听我叫他,一下子从病床坐起来,“你醒了?吓死我了,你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哎,我的玉玺呢?”
“你就别管了,可能掉到海里去了,保住命就不错了。”
“完了,真掉海里了?我怎么向云楚潇交代呢?”
“你甭管了,我已经跟大哥说了,他说那个玉玺本来就不是云氏家族的,现在掉了,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吧。”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我一下子倒在床上,现在头上越来越烫,海水太凉了。
半月后,这一起由公安厅挂牌督办、涉及到黑社会性质组织案审结。云震海因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绑架罪、故意伤害罪、赌博罪、窝藏罪、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罪、非法买卖枪支弹药罪、敲诈勒索罪等10项罪名,十罪并罚,被判处死缓。同时被起诉、审判的多达四十多人,对这些涉黑团伙分别判刑1年到19年有期徒刑不等。
而白世清因贪污受贿和渎职情节特别严重,被判处有期徒刑16年。
云起也去参加了审判过程,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比过去苍老了许多,垂头丧气地站在被告席上。那一刻,云起的心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