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的别墅到底有多少套,这次你又要带我到哪里去?”我质问着云楚潇。每次跟他在一起,总能碰到他的家人,我是不是上辈子与这些人结了仇?
“去我家,好么?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热情地邀请道。
“你不是没吃饭么,你家里给你留了饭?”
“什么话?无论我几点钟回去,刘姨都会给我弄一桌丰盛的饭菜。你们家难道不是这样?”前面是红绿灯,他慢慢将车速降下来。“我今天带你见的人就是刘姨啊。”
“刘姨?好像跟你很亲似的?”我问道。
“是啊,我妈生下我后就失踪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妈妈。是刘姨将我带大的。听我爸说,我出生后保姆只在我身边找到一个传国玉玺,妈妈却不在身边,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她的消息。”他低下头,神情里写满了抑郁和悲伤。
“你也别太伤心了。不过,你爸爸当时不在吗?”我有些好奇。
“是啊,爸爸后来一直未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当时他要签一笔大合同。妈妈还没来得及到医院,就在家中突然生下我,当时妈妈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所有的人都出去了。”
“孕妇身边怎么能缺人呢?你爸爸太大意了。你们家这么有钱,不会多请几个人?”我有些气愤的说道。
“那时虽然没现在有钱,但请几个人是没问题的。只是,当时二叔婶婶主动要搬来我家,他们答应父亲会照顾我妈妈,所以……”
车子从大路上慢慢转入一条小道,不一会儿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来。从铁栅门外就看到,这么冷的天,院子里居然还盛开着一大簇一大簇娇艳的菊花。房子的外形就像是用石头砌的,但房子却是欧式的。“你们家的房子结合了东方的古典与西方的浪漫,真是气派,看来品味需要用金钱来打造哦。”我的口气里半带羡慕半带揶揄。
我心里在盘算着,一会儿进去后,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破案线索。走进亮堂堂的大厅,感觉眼前的设计就像十三世纪法国的皇宫一样,壁炉里的火一跳一跳的。我心里有些好笑的想着,这家主人的审美观真不是一般的有特点啊。抬头看见一个端庄儒雅的女人正在下楼梯,她穿着一件做工精致的旗袍,外面套着上等的纯白貂毛大衣,看起来何等尊贵,她看我的眼神,居高临下,又带着主人的客套,仿佛她就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
“潇儿,你回来了?怎么事先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叫厨房准备你最爱吃的菜。”她径直走到云楚潇面前,轻轻的把云楚潇脖子上的围巾解开,坦露着极其自然的母爱。“穿得这么少,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着了。快过来烤烤。”她眼睛里涌动着无限的疼爱,和天下所有母亲对儿子的神情都一样。只是,谁能想到,她并不是云楚潇的生母,甚至连继母也称不上。
云楚潇似乎对她也特别亲,抱着她的手膀子说道“刘姨,你别老是把我当个孩子行不行?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只见刘姨向正在打扫卫生的一位婆婆招手道“祈妈,你去厨房告诉大师傅,就说少爷回来了,弄几个少爷喜欢吃的菜。赶快端上来。”她吩咐完后,转眼瞧着我“潇儿,这是你的朋友吧?好像第一次来,别怠慢了客人啊。”她盈盈地笑着,我心想,这女人在云家好像有着很高的地位啊,怎么看都不像管家,倒像是当家主母。
我轻轻地叹了口,这世界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只要你有钱,就有人费尽心思围着你转。要不然,一个好端端的女人,不要家庭、不要事业的耗在这儿?
云楚潇看着我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气,他一双眼睛探寻的看着我“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瞧见这房子,突然间灵感大发,想作诗啊?”
“什么想作诗,你可真会奇思妙想。”我嗔道。
“不是,有许多人走进我们家,都是感慨万千的,有的人还说想作诗。”
“傻帽儿才作诗,把无聊当有趣。”我眼睛骨碌碌的四处查处,嘴里却不屑道。
我们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我无所谓的问道“你们家不是还有个芊芊嘛,怎么这会儿她不在?”
“哦,你说她啊,那丫头怎么会在我们家呢?一年前就搬回家了。”云楚潇正色道。
“好像听人说,杜芊芊是你姑妈的女儿,你们还要订婚?”我八卦道。
“这说来话长啊。不行,我还是先喝口茶吧。”云楚潇忙将祈妈递上来的茶端着。她端着盘子往我走来,我起身接道“谢谢。”祈妈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步履轻巧,手脚灵活,一举一动不像个老人。
“我长话短说啊。要不然得累死我。我爷爷是当年景德镇有名的瓷商,她娶了两房太太,大太太也就是我的奶奶,生了我爸和我二叔;二太太,生了三叔。但是,我爷爷在很年轻的时候,到上海滩做生意,无意中认识了当年一个非常有名的歌女,后来我爷爷又转折去了好多地方,在内蒙古赤峰定居下来,我也是在赤峰出生的。他并不知道那个歌女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姑妈,姑妈出生在那样的环境中,她身上自然有很多江湖气和不好的生活习惯。后来,为了扩展生意,我们全家又回到江南,那个歌女在临死时将一个当年爷爷的定情信物交给姑妈,她认祖归宗的时候已经二十岁了。”
我叹道“你们家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正说到这儿,一位中老胖子男人有些腼腆的走过来,他一口正宗京腔“少爷,饭已经好了,您过去尝尝合不合胃口?”
“哦,郑师傅,好的,我这就来。你辛苦了。”
“少爷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份内的事,理应完成好。”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看着我一脸的期待,云楚潇走过来拍拍我的手,“我们边吃边谈,边吃边谈啊,我饿坏了。”他像个孩子一样调皮的笑道。
我推着他往前走“走吧走吧,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呀?”我笑道。
“我的林大警官,你把我看成什么了,就是一只猪?”他在前面问道。我扑哧笑出来“是猪八戒吧?”
“那好,来,猪八戒背媳妇。”他蹲下来。我们打闹着走向餐厅,就像两个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