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和云楚潇在一起相处真的很愉快,因为他总能设身处地为我考虑,把一些细节处理得很周到。但是,我终归已经结了婚,和他也只能是友谊式的发展,不可能有其他的。
从监狱里出来,我感到自己身心像是受了一次重创,向云楚潇请了几天假,推掉了所有的公事,在家好好陪儿子。我带着宝宝回了娘家,母亲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忙乎起来。母亲对这个小外孙爱不释手,总是忍不住亲几口,孩子特别喜欢母亲用脸磨蹭他的胸口,每次一挨孩子的身体,孩子就咯吱咯吱的笑起来。我真的很享受这一刻的安宁与温馨,好像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母亲是一位很明理的女人,她像以前理解父亲一样的理解我,支持我,但我能从只言片语中感到那份浓浓的担忧。父亲林枫已走了十年,这十年里,她独自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一个人坚强的抚养我、照顾我,我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在家住了两天,丈夫童阳明就打来电话,说想念儿子,要接我们回家。我知道一定是婆婆催促他打的电话。母亲见这种情形,虽然十分舍不得我俩,也不好强留,只依依不舍的一再叮嘱,自从上次我入狱,母亲已变得战战兢兢,深恐我一去不回来。
在家休整了两日,日子过得恬淡而闲适。我突然发现,其实我并不适合在外斗智斗勇,我更愿意过这种“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的生活。
我以前可能太关注破案,没发现丈夫的手机半夜也总是响个不停。有时候是短信的声音,有时候是长响不停的来电铃声,童阳明每次接电话都会慢慢转到一个我听不到的角落里。
吃过晚饭,明天就该去云氏公司报到了。一想到那个人际关系复杂的云氏企业,我就有些头疼。洗了碗筷后,我想着要收拾收拾房间,明天忙起来又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突然电话响起来,一看是白起打来的电话。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白经理?”我一边拾掇着衣服一边问道。
“你们家的钟几点啊?我还没吃晚饭呢,这就叫晚了?”他又恢复了一副吊而郎当的口气。“你现在到未来酒吧来,在和平路上,规模最大的一个就是。”他一口气说完,不给我说话的余地。
“到底什么事儿啊?电话里不能说么?”
“废什么话,来了不就知道了么?”电话那头是挂断的嘟嘟声。
开着我的奥拓就停到了未来酒吧门前,停的车子还挺多。咦!这台宝马730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想起来了,就是停在道馆门口的那辆车,李怀朴曾像个侍者一样弯腰在车门外倾听。想起李怀朴,心里一阵难受,他到底是谁的炮灰,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车祸里。
进了酒吧门,一股暖流迎面扑来。这个世界仿佛独立存在,与外面的天寒地冻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位侍者把我带到最偏的一个角落小隔间里,白起已经坐在那儿了,对着侍者说“给我来一杯不加冰的vodka。”他脱了外套,白色衬衣外套着一件羊绒背心,那张冷俏的脸上,一双眼睛清冽得像湖水。他看着我,把点子递给我“你点什么?”
我慢慢在沙发上坐下来,“不用,我吃过了。”
白起嘲弄的笑了一下,“我问你喝什么?”
“好吧,给我来一杯加冰的爱尔兰威士忌。”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爽快,果然是女中豪杰。不过不要喝多了,可没人敢送你回家,主要是怕报废了你那辆破车。”又一个讽刺我车的人,上次是云楚潇吧?
“我这还没坐下呢,你就打击开了。你们是不是不损人,身上就痒痒?”我的脸涨得通红。
白起突然笑得很夸张,“你看你这个女人,不过是逗你玩,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我已经完全没兴致看他那张脸了。他却继续说道“哎,你看你一生气就更漂亮了,脸蛋红通通的,别被人忍不住当苹果咬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拍桌子站起来“白起,我以前不知道什么人叫混蛋,今天算遇上了。”
侍者已经走过来了,把酒杯端到桌子上。他看我站着,不知怎么回事,忙关心的帮我把椅子往前推了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白起仍是笑不可支,忙对侍者摆手道“没事没事,她喜欢站着。”
等侍者一走,白起走过来,把我的肩膀往下一按,并古里怪气地说了一句,“姑奶奶,坐吧。别生气了啊,他人气我我不气,气死我来无人替啊。”
我想着又觉得好笑。“闹腾了半天,说吧,找我来什么事儿?”我抿了一小口酒。他却把那酒狠狠的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