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潇将我送到院门口,一路上不停祈求我的原谅。“肯定是老钟告诉芊芊的,老钟是看着芊芊长大的,耐不住芊芊软磨硬泡,就说出来了。你就别生气了。”我一路上只板着脸不出声。其实我不是生气,只是刚才接到一个人的电话,他让我现在去跆拳道馆。我没心思听云楚潇说他的那些风流事,心里只暗自担忧着,白起今晚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电话里并未说清楚。
我想到了那晚在李怀朴的办公室装了一个窃听器,我从包里取出监听器,戴在耳朵上,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我这个监听器和一个MP3连在一起,外人根本看不出来是监听器,以为在听歌儿。李怀朴无缘无故死在车祸当中,这其中深藏着怎样的秘密,有一个什么样的周折?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去道馆会会白起,也问问他是否同劫持案和盗窃案有关。白起这个人神秘莫测,他的父亲是市委书记,可他却和云氏企业走得那么近,他好像还在做生意。用平常人的眼光看他,邪里邪气,长得又高且瘦,穿着那么fashion,说话口气大,语气夸张,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明明长得很帅,却要在后脑勺留一撮头发,编个小辫子垂下来,就更添了一份怪味儿。但是我总能感觉到他与众不同的一面,比如他的低落,他的冷眼观世界,他看人时眼睛里带着超然的空洞感,好像一眼就能看透别人的心思,他像一块未浮出水面的冰,让人猜不透,接近他总能感觉到那种刺骨的寒冷。
自那晚我的奥拓就一直停放在大学停车场里。云楚潇看着我上楼,车子才开走。现在只能坐的士直达道馆。监听器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一派肃然和安静。
到了道馆下车后,我在玻璃门外张望着。门里有个声音传来“想当缩头乌龟么?那晚在这儿不是打斗得很勇敢吗?”一个懒洋洋却又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知道那晚的事,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我顺手推门而门,惊异的问道。
“我用了迷药,俩保安现在都睡大觉去了。快跟我来!”
“去哪儿?”我紧张的问道。
“怎么,和我在一起就怕了?和云大少爷在一起就不怕?”白起嘲弄的笑了一下。
“谁怕谁,走就走。”我大声说道。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
“快点!迷药只能维持一小时。”他在前面跑起来,不一会儿就走进了李怀朴的里间办公室。他直接走到躺椅前,把锦棉上的拉链拉开,露出了那套微型电子设备。
我急急忙忙上前把插头插起来,通电了,英文字幕出现了。输入密码?“哎,白起,你知道密码吗?”
“今天是谁生日?”
“云楚潇”我脱口而出道。突然觉得回答得有些突兀。
“我想他的生日就是这个设备的密码。”白起的眼睛盯着墙,像要把墙外的东西看清楚一样。
我想了想,今晚我问过云楚潇的属相,说是属龙,我也属龙,与他同年。
此刻我的心忐忐不安。为什么听说涉及到云楚潇,我那么不安起来?
我谨慎的输入了一串密码。听到电子设备上传来三声“ENTER”声之后,我站的这几块地板砖突然颤动起来,白起慌忙坐到躺椅上,一把将我抱在怀中。
天啦!这几块砖在迅速向下移动,像是一个电梯设备,四周是圆形的水泥壁墙,像一个口径极小的深井,我们坐在这个躺椅上,这整块砖像一个托盘,把我们稳稳当当的向下运送着。我完全为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井里黑漆漆的,没有灯,非常恐怖。
“铿”的一声这块地板砖不再向下移动,而是停下了。我们停的地方像是一个深井的井底。四周是水泥墙面。借着微弱的光线,我观察了一下,中间有一个门的形状。
“喂,你打算坐到什么时候?”后面有个声音不耐烦的说道。
“是你让我坐到这儿的,你以为我想坐呀?”我一边不服气地回话,一边赶紧起身。
“要不是担心你被伤着了,谁管你?”白起跳起来打开手电筒,在圆井的每一寸水泥上拍打着。
“这是出口吧,只是不知哪里是开关?”我指着那门问道。
白起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出去?难道我们会被困在这里?”我焦急的问道,也拿手去拍墙面。这时,我突然发现靠东面的一块砖和其他的砖有些不一样,其它的砖面比较陈旧,之间看不到缝隙,而这块砖不仅较新,而且也并不完全是严丝合缝。我示意白起过来,并用手轻轻推着那块砖,还未推到一半,突然井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仓库。我们马上从井里出来,刚出来,那个椅子下的整块砖就开始往上启动了。这么大的仓库是用来做什么的?白起把灯收起来,我们两人一起摸索着往前走。这时,我的耳麦里突然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们俩怎么睡得这么死?打电话也没人接?有没有人进来过?”一个声音问道。
“刘总,没有人进来。”一个像战战兢兢的声音回答道。我想,这人口中的刘总应该是来接替李怀朴的吧。
“给我看紧点。有任何情况立即向我汇报。”然后是脚步渐行渐远的声音。耳麦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继续往前走时,突然一个庞然大物展现在我们眼前,好像是一架直升机啊。这时,突然几束强烈的探照灯光束向我们扫来,我们一起卧倒,在地上打几个滚,就接近到了飞机旁。
是谁把仓库建得如此隐密,它到底起什么作用?现在应该不只我一个人的心里谜团重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