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出门,司机开车到半路的时候,一家叫做“青穑花店”的店门口摆了各种各样的花,很是新鲜。
她看到有百合向日葵,连忙让司机停车,她想要去买一束百合花,一束送给她妈妈的花。
是的,那个她从来没有见过,却爱她入骨,然早逝的母亲。
她的小书房里还有着她写给她的信,年久早就泛黄。
但信打开的每一句开头,那句亲亲宝贝女儿,永远的镌刻在娇娇的心头上。
她的爱,即便四季变幻无常,也永恒地在娇娇的人生成长历程中,坚定的守护着,如影随形。
她就葬在Z市的风景区半山腰上,那里风轻水秀的,是个可以永远安眠的地方。
她和许爸,南星在每年的清明和七月份的15号这天,就会过来,七月份的15号,是她离开的日子,一个让他们许家,都无比痛心的日子。
这里的车都是停在山下,然后有阶梯可以走上去。
也不远,大约就半个钟。
娇娇走上去的时候,四处都是白茫茫的雪花,雪花此刻还没有消融,覆盖上厚厚的一整层,一旁的树木也都被雪压弯地低头。
让整个陵园,带着浓烈的肃穆和庄重。
娇娇熟门熟路的走过一排排陵墓,最后在中间准确地找到了埋葬了她母亲的地方。
她将这束带着水珠的百合花轻轻地放在了陵墓石碑前,照片上的女人眉眼如画,笑靥如花。
石碑上结着一些冰,娇娇站在那里静静地呆了一会。
司机叔叔说:“小小姐,这里风大,我们早些走吧。”
娇娇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大冬天的,口气一哈,像抽烟一样,眼前烟雾缭绕起来。
仿佛将娇娇肺里的惆怅和思念都传达给了远方的人知道。
下山的时候司机的车开了过来,她正准备上车,就听到有人叫她。
不远处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开了过来,车上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娇娇并不认识。
另外一个娇娇认识,是她弟弟许南星很好的兄弟,叫张林。
曾经去过她家里,她见过,还切了水果给他吃过。
是弟弟的朋友,她笑容刚挂到了脸上,就听到张林旁边的男孩子说:“诶,你们家去年赔了那么多的钱,怎么还开得起那么好的车啊,你爸不会是贪污了吧。”
他指了指娇娇司机开的劳斯莱斯。
娇娇闻言一怒,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问道:“你又是谁?”
对方笑着说:“我呀,周牧,知道吧,当年你弟砸了我的车,嚣张的很,你说他自己比赛比输了,自己的破车掉下了悬崖,差点车毁人亡,却跑来怪我,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林在旁边说:“就是,许姐姐,南星他就是太冲动了,我好说歹说,他居然还不领情,还砸了人家周少的车,听说跑去当兵啦?也不和我们这些兄弟联系一下,真是没人情味。”
得。
来龙去脉娇娇都清楚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弟弟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被兄弟背叛,还差点把命丢了,却什么都没有说,回来还被许父狠削了一顿。
他当时应该很绝望的吧,为什么自己这个做姐姐,总是那么失败,没有去关心他的一切呢。
总以为他就是个爱闹,爱惹事的小破孩,却不知道,这个小孩经历了很多人都不会经历的灾难。
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忍住了眼中那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抬起眼,轻声说:“哦,这样啊,那如果我说,我们许家的传统,就是嚣张呢?”
那周牧没有想到娇娇会说这样的话,解开了安全带正准备下车会会娇娇。
娇娇食指轻轻抬了一下,扬声说道:“保镖呢?办他!”
暗处的几个保镖出来后围了过去,有的手里拿了大斧头,将一辆兰博基尼都敲碎了,两个男生也被揍了一番,躺在雪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娇娇盯着他们两个眼里的恐惧,走过去漫不经心地说了声:“你知道吗?我们家的人最护短了,嚣张又怎么了,善不欺,恶不怕,是我的座右铭,你记下了。”
说完高傲的抬头走了。
善后的事情,有人会去做的,不用她担心。
她一直以来都是好孩子好学生的典范,乖乖的,让人感觉温文无害。
其实她的内心也藏着锦家人的那种乖戾和霸道。
兼护短。
也许金钱有时候也给了她一定的底气吧,如果没有回到锦家,她刚刚敢打砸对方吗?
她不知道,但是现今她好像有这个可以任性的自由不是吗?
娇娇坐在车上发呆着,但是司机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有打扰她,放了柔和的钢琴曲,车子稳稳的往一中开去。
下了车,学校还没有下课,娇娇已经提前约了老师,她想见的老师刚好没课,在办公室里。
跟老师聊了几句,下课铃响,她便告别老师,往东容歌的教室走去。
高三的班级,学习氛围跟她以前在的时候一样,下课了也依旧有很多学生在看书。
娇娇虽然以前常跟东容歌一起,但是学校那么大,低她一个年级的人不认识她也正常。
所以到了东容歌班级门口,有人问她:“同学,你找谁?”
娇娇说:“你好,我找你们班里的东容歌。”
一群站在走栏里的男生都看了过来,有好几个喊道:“容哥哥,有人找你。”
容哥哥?这称呼。
娇娇笑着摇了摇头。
东容歌趴在座位上,一开始听到有人叫他,他还动都不想动的。
他的新收的小尾巴在他耳边贼兮兮的说:“诶,我们没骗你,是个女生,长的可好看了。”
他闻言眉头一皱,女生?
“不去。”他说。
小尾巴无奈,转出门就跟那个女生说:“诶,同学,我们容哥哥不想见你,你改天再来吧。”
东容歌小睡了一会这会头脑清醒的,耳朵还是听到他们说话的。
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说:“哦,这样啊,那再见。”
东容歌这会整个人都跳起来了,连忙跑出去对着那要转身离去的背影说:“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