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宋安然。”
杨向楠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拍了拍杜思卓的桌子。
“嗯？怎么啦？”她正好在写错题集，闻言抬起头还顺带舒展一下僵硬的四肢，伸了个懒腰。
杨向楠往她怀里丢了瓶牛奶，然后就迅速低下头去翻她的错题本。
“你这字写得不错啊。”
“谢啦！”杜思卓拿起牛奶，“草莓味的诶。”
杨向楠偏过头冲她一笑，见她还不准备喝，就替她剥开吸管的包装插好。
“快点试试看，我看到小卖铺新出的，好喝不？”
杜思卓也没客气，试了下还真的很不错，收到了好评的杨向楠就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了。
每天饭点的时候楼梯间里就很容易挤得水泄不通，杨向楠和王啸跟在杜思卓后面，一路上还疯个不停。
下了两层就看到紧贴着墙，背对着人流的迟羡泽。
不用去看就能想到他一脸无奈的表情，杜思卓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走啦。”她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他一回头整个人脸上都是颓废的。
迟羡泽一米八几的个头，硬生生被挤得像个烙饼，动都不能动一些，莫名读出点委屈的意味来。
四个人一起往食堂去，走了一会儿，杜思卓就发现有几道视线往这边瞟，竟然还有个熟面孔。
“喏。”
她避着和迟羡泽有任何身体接触，只是轻轻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那边。
“嗯。”
循着视线看过去，他见到是苏籁，也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
几个小姑娘手挽着手同仇敌忾地往这边看，脸上都写着清一色的不满。
杜思卓也只是和这个小姐妹团的一个人有过一面之缘，既然正主不在意，她更是没必要放在心上。
他们去的时候已经过了食堂的午高峰，没多久就找到了四个连在一起的空座位。
“今天食堂还有柠檬水呢！”王啸放下餐盘，“你们要不要？”
“问什么？直接四杯走起。”
杨向楠搭着王啸的肩膀，冲着杜思卓笑了笑：“等着。”
“谢谢大帅哥啦！”
她收回目光，没注意到迟羡泽脸上的犹豫。
昨天到现在他们俩都没机会独处，也没来得及把事情说清楚。
他昨晚直接挑破她的身份，不是没有下了决心的。只是事情超出预想的时候，他有些退缩了。
心里打了几次腹稿，他下意识地把“杜思卓”这个名字咽下。
“这次事情，一定要插手吗？”
杜思卓筷子在饭里戳了戳，没有直接回答他：
“你来多久了？”
有时候不回答，是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有一段时间了吧。”
“那你呢？”
“在办公室遇到你的前一天。”
迟羡泽点点头，和他猜的差不多。
“那你有没有，找过我？”
她心知这么说或许有些自作多情，偏又不是抱着那样的心情。
不过即便她不解释，迟羡泽也明白她的意思。
他只是点了点头，反问：“你回去过吗？”
“我不敢直接去家里，只在小区等过一次。”
迟羡泽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筷子，正准备说话，杨向楠和王啸有说有笑地走回来了。
再说下去就不合适了，他咽下话头，准备下次有机会再告诉她。
“今天的柠檬水超冰。”
两个人一手一杯，坐了下来。
杜思卓笑了笑，随手接过晃了晃问：“今天是哪位买的单呀？”
“他咯。”王啸拍了拍杨向楠的肩膀，“咱哥请客，是吧？”
“那下次我请。”杜思卓刚好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还冲着他们眨眨眼。
吃着饭，王啸就问：“安然你早自习那没事吧？”
只有远在五班的迟羡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低头吃着饭，却支起了耳朵。
“没事啊。”
他们知道的其实也只有赵老师从宋安然那里没收了一封情书而已，细节就不清楚了。
“那谁写给你的啊？”
“不知道，我没仔细看。”她下意识地忽略了范恬跟她说的彭磊还是于磊什么的。
“写的什么啊？”
迟羡泽虚挥了几下筷子，问的时候脸上还写着风轻云淡。
“情书啊。”
“哦。”他得到了答案就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才看着杜思卓，看得她反倒十分不自在。
王啸风卷残云地吃了饭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他和杨向楠一样都是体育特长生，今天正好轮到他清理体育馆。
三个人慢悠悠地走出食堂，四下已经没几个人影了。
“你知道说话那两个人是谁吗？”
杜思卓回忆了一下：“她们称呼对方是叫绪姐和好学生，不过还提到了两个人。”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看迟羡泽又看了看杨向楠。
迟羡泽知道她的顾虑，对她从容点头：“没事，说吧。”
“什么浩哥的，应该是她们的主使。至于她们提到的另一个人———王艺婷，说起来我还有点印象，不知道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人。”
杨向楠愣了一下，问她：“哪个绪？”
“啊？”
没等她回答，杨向楠就接着说：“你是看到了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的对吧？”
看杨向楠这样子是认识的了，杜思卓点点头，她对那人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披着头发的，差不多到肩膀这里，也没有刘海。”杜思卓一边比划着一边说：“校服裙子改短了一点，哦，对啦！左边耳朵打了两个耳钉。”
迟羡泽叹了一口气：“有这些特点的不止一两个人。”
杨向楠也点点头，眼看着杜思卓面露丧色他又忍不住说：“不过我知道的那个人，她也都符合这项。”
“那与其想是不是她，”迟羡泽拍了拍杨向楠的肩膀，“不如直接验证一下。”
“验证？”
……
“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吗？”
“确定。”
“可是……”杜思卓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忍不住说：“我们这样真的太引人注目了一点啊。”
“咳咳。”杨向楠原本一直背对着人来人往的走道，这下也转回来对着迟羡泽说：“我们要不还是站远一点吧。”
“诶诶诶……”
“怎么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