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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百鸟朝凤 洛阳郡主

诚王府内的迎宾厅上,一位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中年男人端正的坐在主座上,迎宾厅内除了他之外只有一名谋士打扮留着两绺胡须的老者。两个人正是当今励帝之下势力最为强势的六位护疆王之一——诚王赵文藏和他的第一门客拜卿。

护疆王,先帝和励帝分别分封的江山最大的保卫者,每一个人都是有着强大的势力和过人的心机,更主要的是深深受到帝皇的信任。他们的任务很简单也很艰巨,即是在享有别的封王眼红的权力的同时倾尽自身一切来守卫这座江山。只不过和其他的封王凭借功勋晋升护疆王不同,诚王是千方百计地讨好励帝,最终付出很大代价才得到的这个称号。也导致了其他的几位护疆王都发自心底的轻视这个谄媚的人。

诚王此刻正欣赏着墙壁上挂着地一副百鸟朝凤图,这幅图画本是泷晴儿还在邺城时送来的,平日里挂在这里用来彰显诚王府的气派。以往诚王并没有过多在意这幅画,只有泷沁儿偶尔提及想要撤掉,不过诚王从未答应。今日诚王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这幅画于是带着拜卿早早地来到了这里。拜卿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去打扰诚王的雅兴,直到小半天过去诚王才开口说道:

“早前我那女儿从邺城给我送来这幅画时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直到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偶然想起这幅画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今早前来一看果然有些不同。”诚王语气不紧不慢。

拜卿反倒是显得一头雾水。

“恕在下驽钝,还请诚王大人明示。”

“呵呵,先生可担不起驽钝这个词,恐怕从这幅画送到此处那刻起阁下就已经看破了里面的玄机。”

拜卿拱手屈身到:“在下真不知。”

“真不知?”

诚王转过身来,眼中倒映出拜卿低头不敢言语的姿态。诚王不深究拜卿装糊涂的行为,身体离开座位在这个不小的迎宾厅内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从容的对拜卿说道:

“那好,既然先生不知那就让本王谈谈这幅画吧。”

“这幅画呢名曰百鸟朝凤图,可是你看着图中所绘百鸟每一只都有着一丝很难察觉到的瑕疵,这点瑕疵若是只有一两处那还罢了,但仔细观察下你就会发现每一只是残品。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是残鸟而不是百鸟。”

拜卿抬头观望起这幅图画,上午的阳光璀璨正好从门口落入迎宾厅内。明亮的光线充满每一处使得这幅百鸟朝凤图更加清晰。如同诚王所言,每一只白鸟身上都被画师用浅淡的颜色做了手脚,平日中倒是看不出什么即便是在光线明亮之处也得仔细观察才能发现。拜卿心中了然着百鸟对于诚王寓意着什么,如今故意被人动了手脚,赠送这幅画的人居心何在他不敢多说。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拜卿的肩上吓了他一跳,只见诚王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

“不妨在看看这只凤凰,你不觉得有点不伦不类吗?”

拜请回答道:“画中的凤凰被描绘的活灵活现如若活物,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错!”诚王的语气里蕴含了一种不明不白的味道。

“但你说如果把这凤凰的翎冠去掉像不像是一只肥大的孔雀?”

拜卿忽然感到今天答应诚王一同来到这里似乎并不是明智之选。因为他第一眼看到这幅画时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画中的百鸟之首虽然颇具凤凰之威,可把翎冠遮掩一下就变得更像是只壮硕的孔雀,孔雀和凤凰在百鸟之中的地位相差可不止一星半点。只是他不敢说出来因为无论是何种原因导致,关于这幅图画的两方他都惹不起。

诚王随口问道:“先生你说本王这女儿是有意这般行事还是无意?”

“这......”拜卿心底感到为难。

“在...在下并不知晓这事儿,正好邺城那边传来消息郡主已经离去,虽然我们花了重金堵住了连城家的嘴没把事态闹大。但是让郡主一人在外始终有所不便,不如请郡主回来询问此事避免出现什么误会同时也好给郡主一个安全的保护。”

诚王语气一顿。

“误会?”

他接着又笑起来:“好一个误会,本王也希望是有人在离间我和女儿之间的感情。”

“刚好今早收到消息她已经回来了,本王已经派了泷沁儿前去接她。”

拜卿哪能不知泷沁儿表面上对自己的姐姐爱护实际上恨不得杀了她,诚王这番做法看来也是想先敲打一下泷晴儿。

一道黑影突然在离诚王十步的距离出现,充盈的阳光似乎在他周围被吞噬掉了一般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脸面。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诚王和拜卿都没有丝毫惊讶,诚王皱眉问道:

“何事?”

嘶哑的如同声带被撕碎的声音从黑影的方向传来:“天上有飞行机关在快速接近,目标正是这里。”

“只是这种事?”诚王听到回答后眉头一皱。

“并非是一般侠客所使用的简陋机关,从外表上看起来相当精致。”

“哦?”诚王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能让这个人评价出精致一词那恐怕天上的飞行机关已经超越了他所见过的绝大多数机关。

“上面的人是谁?”

“是郡主和一个不知道来历的侠客,而且身手非常好听手下汇报那人只用了一只手就把泷沁儿郡主门下最厉害的武士击败了。”

“恩?”诚王感到了一点点惊讶。

“这个女儿给我带来的惊喜倒还真是越来越多啊,走吧,去迎接本王多年未见的女儿回家。”

说完诚王就踏步离开了迎宾厅。拜卿无意的朝黑影瞥了一眼,黑影还是保持着一动不动地姿态,拜卿摇了摇头跟上了诚王的脚步,最后黑影也消散在了迎宾厅内。

“这里就是你的家?”轩辕看着这座与其被称作府邸倒不如说是宏大庄园的地方眼里满是惊讶,洛阳城号称寸土寸金但是让人没想到诚王居然可以在城中心建立一座有山林河流的庄园作为府邸,会在城中建立一处风景优雅的景色看来诚王这个人很有风雅轩辕心中评价道。

“不是。”泷晴儿简单利落的否认了,机关苍鹰巨大的身形开始重新变成紫光被泷晴儿手中握着的一颗小半个巴掌大小的玉石缓缓吸入。

嘎吱——

诚王府的大门被人从内部推开,十几个侍卫和下人恭敬地在诚王身边小心侍候的景象率先映入了两人眼中,诚王第一眼也看到了对他而言熟悉又陌生的女儿,似乎透过了他的女儿再次看到了那个已经不在的人,相似的相貌让他回想起为了他愿意付出一切的那个傻女人的影子。他开了开口然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感慨地说道:

“欢迎回家,我的女儿你受苦了。”

“......”泷晴儿并没有丝毫情感的流露,而是按照正规的礼仪给诚王请安。

“为父王的大业,女儿只是略尽微薄之力。”

诚王眼中精光一闪之前心底对泷晴儿的那点愧疚已经彻底消失不见,接着他语气欣然地说道:“无论如何都让你和你娘受委屈了,父王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

泷晴儿稍微低下头对着诚王说道:“谢父王!”只是没人看到她的眼中有过一丝寒光。

“进来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接风洗尘的宴会。我们在宴会上一边为你接风洗尘一边听你说在邺城发生的事情。”

诚王率先回身,周围的侍卫和下人紧接着为诚王引路。泷晴儿带着轩辕踩过了诚王府的门槛,也有为两个人引路侍候的下人赶紧迎接。拜卿和一名小侍并没有跟随诚王而是在一旁观察泷晴儿和轩辕两人,泷晴儿从刚才就发现有一股让人不舒服的视线不断扫过自己,看向目光的来源发现是拜卿,后者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便拱手道歉。

泷晴儿没有继续理会而是不紧不慢地跟着诚王的队伍,这时诚王头也不回地说道:

“吩咐下去,一会儿泷沁儿回来时记得让她先梳洗干净再来赴宴。”

“是,大人。”有人回道,有人趁机看了眼泷晴儿发现她的表情不变。

待到所有人离开大门附近只剩下了拜卿和他身边的侍者,这时拜卿开口说道:

“有什么发现?”

他身边侍者的身形开始发生了改变,整个人变成了刚刚在迎宾厅的黑影。之前他伪装成侍从隐藏在拜卿身边就是为了可以更直观的观察泷晴儿和轩辕两人,只是短短几句话的交流他便对之前拜卿和诚王对泷晴儿的评价感到了信服。在他的眼中泷晴儿的风范和气度即便和诚王比起来也相差无几,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跟随在泷晴儿身边不显山露水的轩辕,之前手下的汇报让他以为轩辕只是身手不凡的游侠一类,可真正见面的时候他居然能从轩辕身上隐约感到游龙之息。这代表了对方和他一样都已经超脱了凡俗步入仙人的境界。

“郡主的风范已经不在诚王之下,更让人惊叹的是他身边的那个人。小小年纪居然和我的境界一般。”黑影的语气还是波澜不惊。

拜卿惊异的说道:“和你相同?那就需要禀告诚王殿下了。”

黑影如同在迎宾厅时一样化作虚无离去,拜卿感慨良多:“真不知郡主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么多奇遇呀,只是不知道他们父女之间是否会走到那一步。”

言罢也向着府内走去,不久之后泷沁儿带着她的随从浩荡地从外面归来,只是她们的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些狼藉。之前经过闹市时不知道从队伍哪里燃起的火焰把泷沁儿乘坐的轿子引着了,虽然普通的火焰对与泷沁儿而言不值一提只是身在闹市本就有些拥攘,一旦火起免不得引起一些慌乱,最后泷沁儿等人手忙脚乱的平息事端后多少都有些狼狈,失去代步工具的泷沁儿拒绝了骑马后不得不步行回到诚王府。

下人们禀告完诚王的交代后也不敢多舌立即各忙各的去了,泷沁儿本想诉苦的心思在接到了父王的通知后也只能咽在心底,似乎诚王早就知晓了她会发生这些事情一般。诚王府上上下下的人的心思在今天不由得全部飞向了即将到来的宴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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