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了科索沃的示好。
许国晟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他指了指倒下的两具尸体，开口说道：“先不要着急，毕竟我们已经签了契约，该完成的事情我肯定会做到。”
“我也不想被当成傻瓜，去之前，你先帮我把他们的身体修复好，再回答我几个问题。”
“当然，合理的请求”
科索沃挥手把两团灰雾从身上剥离下来，送进两具身体里。
“为了防止被别人打扰，我已经用了一点小手段把我们和现实隔离了开来，张老师大概五分钟后就会醒过来，至于龚老师我封闭了他的五感，不用担心。”
狡猾的家伙，限制时间吗？
“那么第一个问题，我们到底要去哪?要去多久？我不希望听到什么偏远地区，让我猜一下，应该是你们的世界吧？”
“呃，勉强算是我们的世界吧。“科索沃的声音显得有些迟疑：”时间你不用担心，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这次我们如果顺利的话，这边应该就过了二十秒左右。”
“也就是有不顺利的情况，好的，了解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是我？或者我身上有什么特质？这点我希望你如实回答，你不可能只让我带个路吧，我会视你的回答考虑进一步的合作。”
“……“科索沃沉默了两秒，眼前这个少年大概从之前的记忆中察觉到了什么，考虑了一下他开口回答道：”当然，普通的凡人我根本不会理会，你是一个特例，少年你自己可能也有感觉，你的八感异于常人。”
“八感？跟我玩小宇宙呢？”许国晟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准备碰瓷某斗士星矢的世界观？
没有理会许国晟的胡思乱想，科索沃再次开口道：“以人为例，每个人基本都会拥有八感，这八感除了普通的听觉，味觉，嗅觉，触觉和视觉以外，还有心感，直感和灵感。”
“这样说可能有点抽象，我就用这个世界的事情举一下例子。”
“首先是心感，也可以叫既视感，比如有人会依稀记得现在才发生的事情好像自己什么时候经历过，有的心感强烈的人，甚至可以预言接下来事物的发展。”
“这个现象在现世普通人也有所察觉，最著名的就是曼达拉效应，成千上万的人都经历了“曼德拉效应“，这种现象之前因为“对事情持有错误的印象“而知名。”
“为什么1994年死过的曼达拉在2013年再次举行了葬礼，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的世界线发生了变动，1994年本该死去的曼达拉活了下来，并且顺利地活到了2013年，由于名人效应，大部分人的心感会有所察觉。”
“第二个就是直感，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违和感，人在受到威胁的时候会产生不安，焦躁的情绪，就是直感在发挥作用。”
“就像你刚才，面对假的龚老师产生了强烈的违和感，你的直感抗拒他的存在，所以才能及时发现他在背后对你的偷袭。”
就像恐怖谷效应？许国晟心里想到，他点点头示意科索沃继续说下去。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灵感，这个世界有句话叫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但是这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最重要的。”
“这么说可能是有点残忍，但是事实如此，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你化学不错，应该知道苯环的发现。化学家凯库勒在梦中预见首尾相连的衔尾蛇，才想出了苯环的真实结构，这就是灵感的作用。”
“少年，你的八感都异于常人，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碰上了活着的先知。”
“……也就是说，我们要去的地方不仅很危险，而且，还需要一点运气？”
“咳咳。“科索沃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快点问吧，张老师快要醒来了。”
“行吧，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又是怎么回事？是平行世界穿越还是什么？为什么会保有我的记忆，还是说我根本没死，可以不断重生？”
“呃……哈哈哈哈哈……“科索沃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第一次失态地笑了起来。
“呵，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但是少年，这个世界不存在有人能不断重生，你确实没死，有东西救了你，我这里保管的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记忆碎片。”
“还有，这个世界不存在平行世界，所有的平行世界都是虚假的，记住，这点很重要，生命只有一条，不要想象会有平行世界的自己来救你。”
“好了。”打断了还想说什么的许国晟，科索沃说道：“我们该上路了。”
什么意思？平行世界都是虚假的？那曼德拉效应是怎么产生的？什么东西能够影响世界的运行？
压下心中的些许疑问，眼前的恶魔虽然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但是再不识眼色就不好了，何况自己已经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好，那我们出发吧。我该怎么做？”
“哦？我还以为你会跟你父母打个电话。”
“没必要，万一我老爹帮我立个flag，我可能真的就凉了，反正横竖二十秒，问题不大。”
“小女朋友呢？”
“没有那种东西，话说，你是在找茬嘛？大叔？”
“哈哈，少年人心态不错。”科索沃穿墙走了出去，“拿上匕首，跟我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天台，头上不远处，还能看到一轮泛黄的弯月。
科索沃走到楼顶的灰印前，示意许国晟来这里站定。
“接下来我会改变这个灰印，让现世和外域连接，限界的节点会在这里产生，你要做的就是全神贯注地注意哪里有不对的地方，然后用这把匕首划开它，我解释清楚了吗？“
“没问题。”怪不得需要八感高的人来。
“那好，我要开始了。”科索沃身上涌出大量的灰雾，涌入印记之中，灰印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改变，从一个山羊头颅慢慢变成了一只硕大的眼睛。
随着大量灰雾的离体，科索沃的形象再也保持不住，变成了透明的形态：“快，找到它，机会只有一次。”
许国晟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周围，周围的环境再正常不过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他心里升起，冥冥中有不可描述的存在在他耳边喃呢，一只漂亮的眼睛悄无声息地从他脑后冒了出来，隐藏在他的头发里一动不动。
许国晟望向科索沃，交换了一个眼神。
“哧”下个瞬间，许国晟把匕首扎进了自己脑后，他随手一划，拉开了一个口子，眼睛瞬间变的毫无神采，大量的黑水顺着伤口冒了出来，包裹着许国晟的身体。
“成功了。”没有痛感和血水，一大股暖流顺着匕首涌进身体。
科索沃面露喜色，他化作灰雾回到那把匕首。
许国晟感觉自己身体不断被融化，慢慢没入水中，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