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离开目光
一大早,叶羽沫就兴奋就跑去找苏小陌。
“小陌小陌!”叶羽沫兴奋的叫着她,“我昨天和‘一百分’有进展哦。”
“什么进展?”苏小陌连忙问。
“昨天我一如既往的穿着西服,骑着自行车去了Dream国度,你知道吗?周围好多同事都笑我,说我是个怪人,这时,‘一百分’过来了……”叶羽沫眼里满是向往,“他安慰我说没关系,他觉得很好。”
说完,叶羽沫还意犹未尽的自我陶醉。
“客套话你也信……”苏小陌无情的打断叶羽沫美好的梦。
叶羽沫反驳:“不是客套话,是事实!”
“哎!难怪人家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负数。”
“你才负数,我告诉你一件好玩的事。”叶羽沫津津有味的说道,“我第一次去Dream国度应聘的时候,你猜是谁来和我说条件的?”
“谁啊?”
“企划部经理的爸爸兼秘书。”叶羽沫哈哈大笑。
苏小陌也笑了,不过她的笑容在抬头看见电视的那一刻,彻底的僵住了。
咖啡馆靠近柜台的墙上有个小电视,平常无聊他们就会看看,这次不知道是谁打开了电视没关,让苏小陌看见那血淋淋的场面。
电视中的新闻主持人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据昨天晚上上海市记者来报,他们亲眼目睹了上海市黑帮老大将暗夜帮(黑帮之一)铲为平地,更惊人的是,上海市的黑帮老大竟然是个女生,她的名字叫做墨素恬,吸烟又吸毒,家庭早在六年前破裂,父母均被上一个上海黑帮老大杀害,昨晚,墨素恬就像着了魔一样,大开杀戒,被警方逮捕,如今在警察局待以观察,此外,我们还发现了其他走私毒品的集团……”
电视里还放出了墨素恬满脸是血,胳膊和腿都乌青乌青的画面,她艰难的走向警察局,受伤的手腕还带着手铐。
陪她一同来的还有程迎暮,程迎暮为了帮助墨素恬,也卷入了这场黑道的战争,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衣服又破又烂,腹部还有一大块血,鼻青脸肿的样子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帅气。
苏小陌近乎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叶羽沫看她看电视那么入神,也看了看电视,大概知道了电视里说的内容,却很奇怪苏小陌现在的样子。
正好经过的夏洛辰也看见了电视。
“小陌,你怎么了?”说道一半叶羽沫就被“冷落”。
夏洛辰看了又看电视里的人,想了好久才想起来那个人是前几天在Dream国度的遇到的。他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苏小陌。
“……我……我没事。”苏小陌缓了缓神,“羽沫,你帮我顾一下店,我出去买个东西,要是有事你就先走吧。”
“我没事,今天放假,那你快去快回吧。”叶羽沫没怀疑什么。
苏小陌走出去时看见了夏洛辰,目光又落下,夏洛辰关心的问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了。”苏小陌扬长而去。
叶羽沫仔细打量着刚刚和苏小陌说话的帅哥,拉了拉他的衣角,夏洛辰回头,只见一张傻笑的脸。
“有事?”
“没……没有……”叶羽沫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外貌能打90分,嗓音加上10分,刚刚很关心苏小陌,说明他很温柔,再加10分,语气有种寒意的美,再加10分……
怎么都120分了?最高分就100分……叶羽沫郁闷。
苏小陌从来没想过要来警察局,更没想过会来这里看她青春时期最好的朋友、男朋友,也是伤她最深的朋友、男朋友——墨素恬和程迎暮。
苏小陌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从墨素恬混世的那天起,苏小陌就怕会有这么一天,至于程迎暮她还是不怎么担心的,因为当时程迎暮混得好,可是……为什么现在墨素恬会当上上海的黑道老大呢?这段时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墨素恬,有人要见你。”
墨素恬迷离的双眼缓缓扬起,看见苏小陌之后,嘴角轻浮一丝笑意,脸色苍白,连那一抹微笑,也显得那么无力。
“你很开心吗?”墨素恬隔着监狱应有的几根铁柱子看着苏小陌。
“为什么会这样?”苏小陌没理会她的冷嘲热讽,靠近了冰冷的监狱,似乎这样就会离她更近一些。
“你管我?真好笑,你现在不是应该和你的小开男朋友一起坐在国际饭店吃饭吗?来这干什么?这里的风景很好看吗?”
“墨素恬。”苏小陌生硬的叫着她的全名,“你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做到这种地步?”
“你烦不烦啊?我怎样管你什么事,我们已经在若干年前断了关系,现在我们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墨素恬大声的吼叫着。
苏小陌淡淡的看着她,没有理会她的怒气,微微笑了一下。
“我刚刚问过警察了,保释你出去要十万,你放心,我明天就会让你出去。”
墨素恬的脸色立刻变了,她第一次有了良心不安的感觉。以前,不论墨素恬怎样欺负苏小陌,怎样找她麻烦,她都会一言不语,也丝毫没有憎恨的心理,墨素恬为了让苏小陌不好过,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引诱程迎暮,让他和她分手,又通过了种种关系,知道了苏小陌毕业后的居住地,知道了她的男朋友,又一次的出卖了自己,让苏小陌又一次的受伤,可换来的,却是她大度的原谅。
“你为什么要保释我?你以为你很有钱吗?住在那么小的房子里付房租都不够,保释我有个屁用?”
苏小陌先是微微一惊,后来又想到了什么,用安慰的口吻说:“我不会让你在这黑暗冰冷的地方待一辈子的。”
“待一辈子是我的事!”
“你到底在介意什么?”苏小陌不耐烦的问,“你认为我在施舍你,在同情你吗?墨素恬,你是一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既然有能力把你救出来我就不会放置不管,不管你以前对我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我都既往不咎,我现在只想你可以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如果只要十万就可以让你出狱的话,我就算把自己卖了也会凑到十万的。”
墨素恬一惊,她的良心又一次的受到谴责,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她会伤害她这么久?
“我墨素恬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你走吧!”
“墨素恬!你想想我的感受好不好?我会这样的帮你,不是因为你是程迎暮的女朋友,而因此想要侮辱你,而是因为你是墨素恬,是我小学最好的朋友墨素恬!”
苏小陌的声音,一直在墨素恬耳边回荡。
“我……”
“墨墨!”苏小陌打断她,“就算我求你好不好?我求你答应我保释你吧,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25岁,是多么花季的年龄,你不应该在监狱里浪费掉。”
监狱里顿时变的安静,一点点声音也没有,除了墨素恬手上那手铐相碰,发出了致命的响声。
黑暗的监狱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着微弱的光芒。
许久,墨素恬点了点头:“好。”
你还是一样,无论我怎么骂你,怎么让你伤心,你也会一直原谅我下去,我墨素恬发誓,绝对不会再伤害苏小陌。
苏小陌笑了,墨素恬也笑了。
“对了,程迎暮呢?他出狱了吗?”墨素恬问。
苏小陌好喜欢这种和以前一样的感觉,可以像正常朋友一样谈话:“对啊,因为他没有伤到人,所以只关押了十个小时。”
“他真爽。”
“薄荷糖。”
苏小陌的话刚说完,就听见一个磁性熟悉的声音——是夏洛辰。
“什么事?”苏小陌回头,面对夏洛辰。
夏洛辰走到她的身边:“有个叫米晓娅的女人来店里,说什么你抢了她老公,正在乱砸东西呢。”
“什么?!”苏小陌大惊失色,她又看向墨素恬,“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拜拜。”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告诉米晓娅,抢她男朋友的是一个叫墨素恬的女人。”
苏小陌愣愣的看着墨素恬:“你……”
“我昨晚在闹事之前在米晓娅她家楼下找炎沉,给她看见了。”
苏小陌迟疑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等苏小陌回到咖啡馆时,里面的桌子椅子都被打翻了,咖啡洒的到处都是,柜台上还有其中一张桌子的桌布。四个店员都拿着平底锅挡着自己,在厨房各个地方藏着。
米晓娅红着眼睛红着脸,一看见苏小陌,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嘶哑着声音:“苏小陌!你还我老公,还我老公!”
夏洛辰将米晓娅拉开,作势要保护苏小陌的样子。
苏小陌一言不发,只是很平静的看着米晓娅,想到:我和她真的很不一样,我被抛弃我不会像个怨妇一样找那个小三,可她却要死要活的来找我,尽管我和她所谓的“小三”搭不上边,也许,这就是人类性格的差别吧。
米晓娅大声的叫着,嗓子早就哑的不能听了:“苏小陌!你说!你把我家的炎沉骗哪去了?你说啊!”
“我没有。”苏小陌面不改色。
“没有?不是你还有谁?炎沉上次和我说你撕了他所有的钱,折断了他所有的信用卡,你如果不生气你会这样做吗?!我看你根本就是恼羞成怒,看不惯他和我在一起,昨晚才会引诱他!”
厨房里的四个人都“哦”的张大了嘴巴。
尚羽森:“昨晚?”
乔佑熙:“撕钱?”
伊慕巧:“引诱?”
殷雪银:“小陌?”
四个人面面相觑,默契的点了点头,然后依次拿着平底锅猫着腰走到苏小陌她身边。
“昨晚……昨晚……小陌没有出去……”尚羽森吞吞吐吐的故作勇敢。
“对啊,昨晚她失恋了。”乔佑熙补充道。
“失恋了?”米晓娅瞪着苏小陌,“你一个女人搞了几个男人?估计这些店员还有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也是你的男朋友吧?”
苏小陌原本垂落的眼神在听见她那句话的瞬间扬起,响亮的给了她一巴掌,周围的五个人大吃一惊。
“米晓娅!你说话有分寸点!什么叫我一个女人搞了好几个男人?炎沉和我已经分手了,并且他那天和我说他要和你在一起,我真搞不懂,你们天天爱来爱去的到现在连这点信任也没有吗?我的男朋友只有一个,就是我身旁的夏洛辰!”
四个店员嘴角张的更大了。
又被当了一次挡箭牌,夏洛辰无奈。
“鬼信你的话!我昨晚亲眼看见你们卿卿我我的!”米晓娅还是固执她的想法。
“你看见正面了吗?”
“没……没有……”明显底气不足,但她又很快恢复原来的语气,“但除了你不会再有人找炎沉了!”
“你没看见正面你说什么啊?”伊慕巧拿着平底锅,一副老妇女讨债的样子。
“对啊,你真是不讲理!”殷雪银干脆也豁出去算了。
乔佑熙和尚羽森想了想曾经苏小陌对他们的照顾,也开始加入她们的阵营,和米晓娅吵起来了。
这下夏洛辰和苏小陌倒是成了局外人了,他们五个人吵得正热火朝天。
“为什么不说是墨素恬?”夏洛辰悠闲的倒了一杯咖啡。
“你觉得可能吗?”苏小陌很自然的抢走夏洛辰本来要自己喝得咖啡,“墨墨自尊心很强,她能答应我保释她出来已经很难得了。”
“那你为什么在监狱那里答应她?”夏洛辰又倒了一杯咖啡。
“我都说了她自尊心很强,要是我当场不答应,她肯定会翻脸不答应我保释她,她一旦生气起来脾气真的挺让人难以忍受。”
“你很善良。”
苏小陌喝到一半的咖啡差点吐出来了,笑着说:“你不要有事没事就夸我好不好?”
“说实话也不行啊?”
“可——以!”苏小陌故意拖长了音,“话说,这店要怎么办?”
“找人来整理喽。”
“喂喂喂!夏洛辰,我要保释墨素恬,几乎花掉了我所有的钱你知道吗?现在哪有钱找人整理?今天晚上我们整理整理吧。”
“啊?我还要睡觉。”夏洛辰一脸不情愿。
“睡你个大头鬼!明天全体放假!”
“真的啊!”
他们看那五个人还在津津有味的吵着,都笑了笑:“你们慢慢吵啊,吵好了我们就整理咖啡馆,明天全体放假!”
一天这话,四个店员更有力气了,吵得也越来越热烈。
然后,米晓娅嗓子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苏小陌给了她一杯水,可惜的是伤到了声带,以后声音估计都会变哑了。
“苏小陌,你别以为你给我喝水,我就会……会……原谅你。”米晓娅的嗓子哑的说话都困难。
“我说过我没有找炎沉,你现在嗓子需要好好的休息,先别说话。”苏小陌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小声的嘀咕着,“一个人和四个人吵,青藏高原的嗓子都会彻底歇菜,何况你一个小女生。”
“对啊,昨晚小陌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伊慕巧说完,还咳了咳,他们四个人也半斤八两的哑了。
“这……这女人太强悍了,我们嗓子都要报废了,她还和我们吵。”乔佑熙哑着声音说。
“行了,你们都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会把店里整理整理,明天放你们一天假。”
五个店员嗯嗯啊啊的敷衍了句。
“米晓娅,你要不要先回家?”苏小陌关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