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陌生男子
清脆的笑声在昏暗的大厅响起,云妃头顶的金玉簪随着柳腰的摆动,似摇摇欲坠,大半的裙裾盛放在斜射的阳光中,宛如娇艳的牡丹。
天边一半碧空如洗,另一半如墨云翻卷,隐隐大有风雨欲来呼啸而过之势。寒风似夹了某种阴冷的味道,刺入肌肤,便是刻骨锥心的疼。
晓蓝只是更加用力地将身子缩成一团。手指用力抱着双腿,指尖皆是淡淡的青白色,印着晶莹玉润的指甲,煞是好看。
“蓝妃,你就真的这么怕本宫?”
轻柔的嗓音缓缓接近她的耳畔,她的身体轻轻颤抖,胸腔慢慢漫起一股窒息无力之感。
“若蓝妃当初进宫便是这胆小如鼠柔弱可人的性格,那该有多好?本宫今日见你这模样,心中也是差点大起怜惜之意,只可惜,本宫一直记着蓝妃初入宫中那目中无人的模样!”
贴着她的耳畔说出这番话,呵出的气吹起她的发丝两侧飞扬,晓蓝从脚底升起一股一股的寒意,掌心滋生出冰凉的寒意,她的身体宛若掉进冰窟之中。
“蓝妃,你倒睁开眼睛看看本宫啊……”
发丝被人轻轻扯着,头皮发麻,她缓慢着睁开双眸,那张美艳的脸庞只隔她一寸的距离,眸中是赤裸裸的恨意。
“——啊!”
暗哑的喉咙只能发出一阵难听的尖叫,伸出去要推开云妃的手在半空无力着打下去,整个身体倒在地板上,背部的伤口全部扯开,腥甜的血立即冒出来,那一小撮头发被云妃硬生生拔掉。
脸色苍白,她哆嗦着唇,轻轻叫着那个名字,无痕……无痕……
发丝飘落下,一根一根,在地上散开,如菊花花瓣被雨点打碎,破败着零落而下,然后被女子的脚踩在地上,云妃略微惋惜着道:“可惜了蓝妃这一头如墨的青丝!蓝妃也是不知道爱护!”
她倒在地上重重的喘气,脑中全部旋转着那个男子妖媚绝伦的浅笑。手指一遍一遍松开,又一遍一遍收拢,拼命想给逐渐冰冷的身体,一点热度。
云妃略带疑惑地看着晓蓝的举动,半晌问道:“蓝妃,这是想抓住什么么?”眼神微冷,继续道:“莫不是,想抓住皇上的心?”
她咬着唇,缓慢而轻声的哭出声来,细弱的哭泣声,并不被所有人听见,孱弱的身体在风中一抖一抖,仿佛被抛弃的小孩子。
并不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可是那样压抑的哭泣声,反而更让人心伤,她的眼神一寸一寸着黯淡下来,如繁星突然消失在夜空中,只剩下厚重绝望的黑。
云妃的思绪飘离着,突然对地上的女子感到一丝同情,右手握住左手,无名指上犀利的指套不小心划开手背的肌肤,一阵刺痛,她突然回过神来,狠狠瞪了晓蓝一眼,“哭的本宫心烦意乱!真是晦气!本宫竟会真的对你产生同情之意!”
一脚踢在她的小腿上,听见她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并不十分解气,欲抬腿再踢几脚。
“蓝妃今日似乎特别的害怕本宫?”
晓蓝缩了缩肩膀,将头低下去。
“本宫真的很好奇,蓝妃这害怕是真的还是假的?”停顿,云妃视线转到窗外,树叶落英缤纷,随着寒风飞舞,唇含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轻声道:“后宫女子为了争宠诡计甚多,若蓝妃是想要靠柔弱夺取皇上怜惜,本宫劝蓝妃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怀有龙种,如此天大殊荣,都没带给蓝妃任何好处,这柔弱,也该免了呵……”
清脆的笑声在昏暗的大厅响起,云妃头顶通透盈润的玉簪随着柳腰的摆动,似摇摇欲坠,大半的裙裾盛放在斜射的阳光中,宛如娇艳的牡丹。
天边一半碧空如洗,另一半如墨云翻卷,隐隐大有风雨欲来呼啸而过之势。寒风似夹了某种阴冷的味道,刺入肌肤,便是刻骨锥心的疼。
晓蓝只是更加用力地将身子缩成一团。手指用力抱着双腿,指尖皆是淡淡的青白色,印着晶莹玉润的指甲,煞是好看。
“蓝妃,你就真的这么怕本宫?”
轻柔的嗓音缓缓接近她的耳畔,她的身体轻轻颤抖,胸腔慢慢漫起一股窒息无力之感。
“若蓝妃当初进宫便是这胆小如鼠柔弱可人的性格,那该有多好?本宫今日见你这模样,心中也是差点大起怜惜之意,只可惜,本宫一直记着蓝妃初入宫中那目中无人的模样!”
贴着她的耳畔说出这番话,呵出的气吹起她的发丝两侧飞扬,晓蓝从脚底升起一股一股的寒意,掌心滋生出冰凉的寒意,她的身体宛若掉进冰窟之中。
“蓝妃,你倒睁开眼睛看看本宫啊……”
发丝被人轻轻扯着,头皮发麻,她缓慢着睁开双眸,那张美艳的脸庞只隔她一寸的距离,眸中是赤裸裸的恨意。
“——啊!”
暗哑的喉咙只能发出一阵难听的尖叫,伸出去要推开云妃的手在半空无力着打下去,整个身体倒在地板上,背部的伤口全部扯开,腥甜的血立即冒出来,那一小撮头发被云妃硬生生拔掉。
脸色苍白,她哆嗦着唇,轻轻叫着那个名字,无痕……无痕……
发丝飘落下,一根一根,在地上散开,如菊花花瓣被雨点打碎,破败着零落而下,然后被女子的脚踩在地上,云妃略微惋惜着道:“可惜了蓝妃这一头如墨的青丝!蓝妃也是不知道爱护!”
她倒在地上重重的喘气,脑中全部旋转着那个男子妖媚绝伦的浅笑。手指一遍一遍松开,又一遍一遍收拢,拼命想给逐渐冰冷的身体,一点热度。
云妃略带疑惑地看着晓蓝的举动,半晌问道:“蓝妃,这是想抓住什么么?”眼神微冷,继续道:“莫不是,想抓住皇上的心?”
她咬着唇,缓慢而轻声的哭出声来,细弱的哭泣声,并不被所有人听见,孱弱的身体在风中一抖一抖,仿佛被抛弃的小孩子。
并不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可是那样压抑的哭泣声,反而更让人心伤,她的眼神一寸一寸着黯淡下来,如繁星慢慢消失在夜空中,只剩下厚重绝望的黑。
云妃的思绪飘离着,突然对地上的女子感到一丝同情,右手握住左手,无名指上犀利的指套不小心划开手背的肌肤,一阵刺痛,她突然回过神来,狠狠瞪了晓蓝一眼,“哭的本宫心烦意乱!真是晦气!本宫竟会真的对你产生同情之意!”
一脚踢在她的小腿上,听见她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并不十分解气,欲抬腿再踢几脚。
“娘娘,不要动气,小心动了胎气!”婢女立即上前递上一杯安神茶。
云妃轻轻呷一口,缓缓平复胸腔突然翻滚的怒火,伸出笔直的食指指着晓蓝,狠狠道:“若不是看在你怀了皇上的龙种份上,本宫早就要了你的贱命!”
长袖甩入身后,云妃踢翻身侧的软椅,冷眼打量着大厅,声音透出一丝寒意,“蓝妃,本宫劝你,若你好好呆在这冷宫之中,本宫或许还会容你一条贱命苟延残喘存活于这世上!若你不听本宫劝告,倒时候,本宫可不会像今天这般手下留情的!无论是谁护你,那个时候,你非死不可!”
怒气冲冲而去,杂乱的脚步声缓缓远离,听着不再真切,而后便是听不到了。
门畔似有物体蠕动的声音,她抬眸看去,蝶儿脸上红肿一片,面目全非,红唇翻卷着流出鲜血!她拼命着朝自己爬过来,哽咽着含糊道:“……娘娘……你,你还……好么……?”
她的心微微放下去,还好,有一条命。双眸慢慢闭上,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耳畔似乎听见一个温柔的男声急切着唤道:“晓蓝!”
是他么?她的唇角勾出一抹淡笑,身体放松下来。掌心似乎升起热度,连带心脏也温暖起来。
“晓蓝……”
那个嗓音一直在耳畔,离她是那样近,似乎触手可及。身体的疼痛似乎感觉不到,只有满心欢喜的感觉到,他就在身边,终究,他没有丢下她。终究,他是在乎她的……
疲倦着睁开眸子,印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的脸,轮廓分明。
刚硬的五官漾着柔和的微笑,狭长的丹凤眼眸光炯炯,英挺的鼻微微皱褶着,似对她的目光不满意。
她的眼神暗下来,慢慢闭上眼,欲哭无泪,只是心,很疼,真的很疼。似乎被人一遍一遍狠狠撕裂,然后不等痊愈,再次将伤口撕裂。
不是他!这个男子,不是他!
“晓蓝?”花慕予神色微微有些慌张,这个女子眸中是明显的失望,对他失望?
“晓蓝……你怎么了?”
他的手指似要轻触她的脸,而晓蓝突然睁开眸子,晶亮的眸中是深深的戒备和惊恐。
“你……怕我?”花慕予不确定这开口,手停滞在空气中。
沉默,她小心着一步一步远离他,就算扯到背部的伤口也在所不惜,终于,她缩到床角,背紧紧贴着厚实冰冷的墙壁,露出如小鹿般惊恐的眸子。
“为什么?!”花慕予的声音带了一丝怒意,身子猛地倾上晓蓝,手狠狠扯过晓蓝的手臂,将她拖到胸前,手臂禁锢着她的身体,“你居然怕我?!”
与此同时,室内响起刺耳的尖叫,“——啊!”
她缩在他的面前,身体剧烈的抖动,使劲着抗拒他炙热的怀抱。
“晓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强硬着抬起她的下巴,他的眸光似要穿透她的身体,要望进她的身体深处,而她死死闭上眼睛,长而翘的睫颤动着。
“不许抗拒我!”
狠狠将她揽进怀中,她再次爆发出一声尖叫,脸色苍白如纸,似要随时昏倒。
花慕予僵硬着身子,被迫松开她,而她急忙爬到床角,抱着被子,再也不敢抬头看他。
他复杂着看着这个女子,眸光一点一点黯淡,掩在袖中的手不知觉中收紧,却在半晌之后,眸光一凛,淡漠着启唇道:“你,究竟是何人?”
她摇摇头,将整个身子缩成一个球。
“你,绝对不是她!”这一句,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冷笑着扯开她的被子,手掌伸到她的修长完美的脖子上,毫不费力着拖到身前,淡淡扬眉,道:“你是谁?”
手掌一点一点收紧,她张着唇,依依呀呀着,拼命的呼吸,却依旧感到一种窒息之感,脸颊憋的通红,而后慢慢变成青白色。不断挣扎的双手动作缓慢起来。
眼前一片模糊,朦胧中她似乎再次看到他,他暧昧着朝她眨眼,勾着唇,绽出一抹极其淡的笑,心中念着那个名字,无痕……
花慕予的手背传来一阵灼热的疼,低眸望去,一滴晶莹的泪珠砸在他的背上,那个女子,却慢慢露出一朵浅笑,如世间最纯洁的清莲,含羞着盛放在面前,像极了她。
手倏然松开她,晓蓝毫无生机着从他面前跌落在床上,眸子怔怔着望着床顶,一动不动。
“若你敢将晓蓝离宫的事透露出去,我必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花慕予将脸微微掉转过去,“就算你不说,我还是会查出来你受何人指使,到时候……”
他隐下后面的话,眸光落到那个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的女子。
唇隐隐露出一丝笑,幸好,她不是她,扬起脸,其实,这个女子,真的好像她……
毫不留恋着抬步离开,冷风卷着他的宽大的衣袍,生出些许飘飘欲仙的感觉。
晓蓝扭转头,看着他慢慢淡出自己的眼眸之中,身子蜷成一个弯月状,欲给自己一点温暖,只是,身体无论如何也只感到透骨的寒。
其后的日子,便如白驹过隙般在指缝中匆匆滑过。时间逝去如流水,想念亦无期。每天的日子,除了养伤便是想他。没有任何人打扰,只有那个名为蝶儿的女子,一直悉心着照料着她。
偶尔她会倚着墙角,抬眸望着那愈渐绚烂的日光。天空飘荡的丝丝浮云,映着那纯正的蓝,这般美景,倒映在瞳孔之中,却是淡淡的怨,笼在秀眉之间,挥之不去。
往事一幕一幕在眼前滑过,她一直在回想,当初的那一切,是不是一个虚幻的梦境?那般完美的男子,本就不是她这个乞丐可以遇见的。他宠她,疼她,堂堂当今王爷,倾心她这样乞丐,是不是很可笑?
可是,那个男子在她耳畔呵气如兰,一字一句着告诉她:小哑巴,我好想你呢!小哑巴,我好喜欢你呢!
那个夜凉如水的夜晚,衣裳褪尽,她在他身下妖娆的盛放,他说:晓蓝,我爱你……
这一切是如此清晰的,痛苦来的如此强烈,若连心痛都是假的,那么还有什么会是真的?只是,现在的一切,又是为什么?难道,爱与不爱,只是一瞬间……
思绪飘到从前,她记得当初的自己,蹲坐在墙角里,与世隔绝般,孤独着存在着。有人叫她臭乞丐,有人叫她臭小子,有人叫她小杂种……只有他,轻呢着叫她小哑巴!
晓蓝唇歪头勾着笑,抱着腿靠在床角,乌丝倾泻而下,披散着落在身后,整个人显的更加娇小。
黑而亮的秀发,衬着脸颊无暇的白,真正的肤白赛雪,眸光流转间便是风华无双。
“嘭!”
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她身子一震,世间那抹华贵的黄,印入眸角。
冷风吹开窗户,冷风灌进来,驱赶着满室的温度,白色帘子被风卷起,如梦似幻,那个男子冷硬的脸看的不真切,只是那双带着寒意的眸子,死死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