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个盒子,林川也许会做一辈子普通人。
……
七月的南城十分燥热,即便躺着不动都一身的汗。
即便如此,长安武道馆还是早早开了门,而且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训练。
众人正练得热火朝天,忽然一个人神秘兮兮地把众人招呼过来道:“听说了么,昨天南城青年武道会的预选赛上,川哥打赢了周兴元那小子。”
“星火武道馆的周兴元?他不是炼体九重么,难不成川哥突破了?”
“没突破,川哥还是炼体八重。”那人解释了一句,然后又傲然道:“我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着咱川哥炼体八重的境界,上去一拳一脚就把周兴元从擂台上打下去了,那小子连咱川哥的衣服都没碰到。”
“嘶……”
众人一片吸气声。
这些人能这么早来练武,基本上都是武痴,自然清楚炼体八重和炼体九重的实力差距。
正因如此,他们才更钦佩能越级秒杀炼体九重的林川。
“不过周兴元那小子不是星火武道馆的少馆主么,听说他哥可是道院的学生,灵窍境的高手,会不会来找川哥麻烦啊?”
“嗨,咱们长安武道馆什么时候怕过星火武道馆?再说了,川哥可是馆主的亲传弟子,难道还得罪不起一个周兴元?”
“说得对!要我说川哥就应该狠狠揍那小子一顿。那小子仗着身份天天耀武扬威的,我都想揍他。”
“醒醒吧你,就你这炼体五重的境界,上去就得被人打趴下!”
“哈哈哈。”
就在众人哄堂大笑的时候,一个稍显清瘦的少年走进了武馆。
少年长相颇为帅气,一身白色练功服更衬托得他气质不俗。
“川哥。”
“川哥来了!”
众人看到少年后纷纷打着招呼。
清瘦少年‘林川’笑着和众人聊了几句后,便独自走到一旁空旷处,做起热身动作来。
只见他左腿呈弓状在前,右脚向后蹬地;两只手一前一后,攥成爪状;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气势骤然一变,如同恶虎扑食一般。
如果观察足够仔细的话,还能看出他的呼吸节奏十分特殊,而且不是用胸腔呼吸,而是用腹部在呼吸。
忽然,林川右腿猛地一蹬,整个人瞬间蹿了出去。
只见他在半空之中双爪猛地下砸,带起呼啸的风声,气势凌厉,仿若猛虎下山。
落地之后,林川动作又是一变。双爪外拉,身体后倾,如同一匹受到刺激、寒毛倒立的恶狼!
这套热身动作名为虎狼变,是他师父——也就是长安武道馆的馆主“顾长安”昔日观察猛虎、恶狼动作后总结出来的健体动作。
这虎狼变正是模仿猛虎、恶狼捕食的动作,配合呼吸的方法,籍此刺激激素分泌,让人迅速进入战斗状态。
一套动作结束,林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随即起身走向训练区。
就在这时,二楼馆主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位穿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中年男子身上带着一种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文人气息,仿佛一个饱读诗书的秀才,和这武道馆格格不入,但馆内众人看到他后都是毕恭毕敬。
林川更是面露喜色,朗声道:“师父!”
“嗯。”青袍男子‘顾长安’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川儿,你上来一下,为师有话对你说。”
说罢,顾长安便转身回到了馆主室中。
林川闻言一笑,猛地一蹬,整个人如同一只矫健的猿猴,一下窜起一米多高。随即双手抓住护栏,一下子翻上了二楼,直接进入馆主室。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胡闹。”顾长安虽是这么说,但声音中却分明是对林川的喜爱。
“嘿嘿,这不是急着见师父么。”
林川边说边给顾长安倒茶,然后好奇道:“对了师父,你叫我上来是有什么事跟我说么?”
顾长安没说话,而是先饮下一口茶水,然后才看向林川道:“炼体九重了,不错。”
“嘿嘿,果然瞒不过师父。”林川脸上也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昨天比赛完,晚上回到家里就突破了。”
和其他人在一起时,林川总是一副谦逊模样,话也不多,只有和顾长安在一起时才会露出点孩子气。
“十六岁的炼体九重,还不错。”顾长安笑笑道:“这次叫你上来,是有东西给你。”
说着,顾长安十分珍重地从身上拿出一个小木盒,端详半天之后放到了桌子上,眼中有着怀念神色。
林川有些好奇地打量起小木盒,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仿佛就是普通的盒子。
这时,顾长安忽然郑重开口道:“这是七年前你父母离开时留下的,嘱咐我等你炼体九重的时候再交给你。”
林川闻言,瞬间如遭雷劈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盒子。
七年前他父母忽然离去,临走前把他托付给顾长安,整整七年杳无音讯。
刚开始林川根本接受不了事实,哭得稀里哗啦,吵闹着要爸爸妈妈。过了好些日子才慢慢走出来。
但有时候晚上睡不着,他还是会想起一家三口的日子;想起十分严肃、却愿意让他骑在脖子上的父亲;想起经常抱着他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他微笑的母亲。
“打开看看吧。”顾长安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向外走去,打算把空间留给林川。
“师父。”
就在顾长安向外走的时候,林川忽然开口道:“没事的,您和我一起看吧。我爸妈既然托您保管,肯定不会介意的,我更不会。”
顾长安闻言动作停滞了一下,随后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摇头笑道:“你这孩子。”
说着,他又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嘿嘿。”看到顾长安的表情,林川心中那些郁气也瞬间不翼而飞了:“那咱们就看看我爸妈神神秘秘的,到底留了什么给我。”
说着,他抓起桌上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
顾长安注意到林川拿盒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忽然有些心疼。
“川儿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始终是有道坎的。”
顾长安很了解林川,越了解就越心疼。
但他也知道林川的父母离开是为了那件大事儿,不得不走。
就在这时,林川手中的盒子忽然喀嚓一声打开了。
顾长安看向盒子里的东西,瞬间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