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匪夷所思,这十一夫人的到来,王爷府里似乎有了某些的改变。
“王爷,您说这件事如何处置,现在十一夫人正躺在隔间房里昏迷不醒着,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我刚才看了还以为十一夫人她……”
“你说什么?”没等英管家说完,孤独羽就一个吼叫,他的双眸紧缩着,散发着无形的冷峻。
“十一夫人看起来似乎快不行了。”英管家如实的回答,虽然刚才被孤独羽的一吼给吓了一跳,但很快的恢复的平静。
孤独羽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被缝了十多针的伤口,痛得他咬牙切齿地不能动弹。
英管家见状,连忙的上前按住孤独羽,担扰的道,“王爷,你的伤还没好呢?千万不要起来,十一夫人说了,一旦伤口再裂再也治不好了,王爷,您就好好的躺着吧。”
经英管家这么一说,孤独羽停下了要起来的动作,他望着床顶上,心里问着自己刚才怎么了,他刚刚好像做了一件连自己也觉得很蠢的事,他居然担心那个女人,居然不顾自己还受着伤想要去见到那个女人。
不不不,肯定是担心那个女人若死了,他的伤就无法医治,所以他才会这样的反常,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其他的。
像是想清楚了什么,孤独羽绷紧着的脸瞬间忪懈了很多,他小心地翻了个身,背对着英管家道,“英管家,下去吧,十一夫人有什么事不用禀报我,你自己处理就好了。”
“王爷……”英管家还想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觉得说了也跟没说一样,王爷他是不用理的,“是,奴才会把十一夫人的事安排好的。”
说完,英管家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剩下了孤独羽一人,可这一刻的心情跟刚才一个人呆的不一样,先前他是满腔的怒气,而现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在想着从见到凤睐第一次她的处事不惊,她的冷静面对,这样的女人他欣赏,却又不认同,只因这样的女人令他感到不安,还有危机,至于什么危机,他自己也不知道。
心中有某种感觉,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的,很奇怪的感觉,似心疼,似心痛,似怜惜,似同情,又似可惜,种种情绪加在一起,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就不得而知了。
而他现在似乎很逃避感觉,这样感觉令他莫名的感到害怕。
说来还真是可笑,他孤独羽居然也有害怕的东西,所以,他忽略掉,自动的忽略的这种不应该有的情绪。
或许睡一觉,就不会再有这种令他陌生的感觉吧。
“主母……主母……”
是谁?这声音是谁?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好像在那里听过。
那是谁的声音?是谁的声音?为什么她听起来是那么的亲切?
“主母……主母……坚持……主母……”
是在叫她吗?是在叫她坚持下去吗?痛,好痛,全身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着骨头般巨痛。
她怎么了?冷,冰寒的冷,犹如坠入冰窑中一样的寒冷,那种渗入骨髓里的刺冷。
好冷,好冷啊!为什么她会这么冷,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痛,好冷,好痛,是谁?是谁让她这么冷,又让她这么的痛,她要报仇,她一定要报仇。
被子呢?被子在哪,好薄,为什么这被子这么薄,现在不是冬天吗?不不不,不是冬天,现在好像才六月的天,可为什么?六月的天她会感到如此之冷,冷到牙齿都在咯吱咯吱地响,冷得体肉里的血液如此地冰冷?
如瘦弱的小猫一样,需要温暖的卷缩成一团,凤睐全身都在发着抖着,她现在全身都在痛,又全身都在发冷,这种痛冷交加的折磨令她恨不得马上撞头晕过去,而不用再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痛冷交加。
她全身散发着寒气,犹如躺在北极里一天一夜一样被冻得发寒和僵硬,她全身又发痛,那种如针一样刺入骨髓里的刺痛,更让她痛苦得想自行了断。
她心里在恨,恨萧王妃如此冷血无情地对待她,恨她硬生生的扼杀了她唯一能完成一个完整的家的能力,无法生儿育女,这是多么的残忍。
而她更恨,恨自己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如此的贱踏和侮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硬生生的灌了绝孕散,转而无法生育,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她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地躺在床上睡她自己的觉,她为什么就不能狠下心的放任他们的自相残杀,她为什么就那么爱多管闲事,如果不是自己的多管闲事,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明知道多管闲事的后果就是惹祸上身,仍还是执迷不悟的做了下去,而现在如此的局面,她又该如何的面对呢?
她发誓,她要报仇,她要让萧王妃生不如死,她要萧王妃连死也不安稳,她要让所有伤害她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而她自己,发誓再也不管任何人,任何事了,就让他们自生自灭,让自己自甘堕落。
原本红润的唇退得无一丝的血色,全身的疼痛让她咬紧牙关,唇也随着被咬出了一道血痕。
嘴里满是的血腥味,令她想要吐的感觉,却又痛得她连力气吐都没办法吐,胃里反酸着,让她更加的难受,鼓着嘴,却只能干呕着。
泪如珍珠般一串串地流下来,凤睐吸了吸鼻子,咬着唇,硬是把盈在眼眶里快要掉下来的泪水逼了回去。
哭又有什么用,只会浪费了多余的水分,对于事情又没什么帮助,让自己软弱只会让敌人更加的器张,而她决不充许这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