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暮蔺的声音沉稳有力。
“你知道的……最让我愧疚的就是我的父亲,没有他,也没有今天的我,所以,我一定要拿到玄草”,暮蔺手中的牌子慢慢举起。
“随你便”,离世子移开眼。竟然玄草对暮蔺来说,势在必得,他又何必再说。
别人不知道玄草的来历,可是他知道。
玄草长在死人堆上。也就意味有死人的地方才会有玄草。玄草确实有李掌柜说地那般功效,命不硬的人根本无福享受。
台上的那株玄草,根深几十米。玄草的下面一定有大量的人死去,有腐肉,有血来给它提供养料。根插不够深,玄草就难以存活。
居云阁的这株玄草,他们只割了上面,地底下的根才是精华。李掌柜跟他打趣,玄草根成精逃跑了。
他们以为把玄草带回来的人说地是假话。可不是,昭王,他的父王告诉他,沙漠里确实有玄草存在,它是乌沙国的东西。乌沙国还没有灭亡时,玄草以日夜精华为食,可乌沙国被灭后。玄草开始以腐肉和鲜血为食。哪里有死人,哪里有它的身影。被人割了,为了保命,它会放出迷气,让人不知不觉晕了过去,它剩下的根部藏入沙中,甚至百米以下的地底下。晕过去的人,幸运的话,不被沙漠里的东西吃掉,醒过来也当自己劳累打了个旽。如果不幸运,最后留在沙漠里的是一具白骨。反正北穆沙漠里的白骨不计其数。每走几步,挖开一米。就能见到埋藏在沙里面的白骨。
玄草的数量极少,父王还以为玄草已经没了。结果又出现了一颗。
他没什么兴趣,暮蔺想要,就给他个教训。
“十万两”
靠……柠七早就看见了暮蔺。有钱人……她还没见过十万两长怎么样?
暮蔺才是那条大腿,可惜他跟离世子是一伙的。
“哼……冤大头”,景弋的声音响起。
“为啥?”,柠七转头。
“玄草……死人的东西”
“景弋,你们居云阁的东西全是死人的东西吗?你们是靠发死人财吗?”
“世上的好东西太少,而世人又喜欢死人的东西。所以……居云阁只能找死人的东西来取悦他们,不然居云阁怎么活?”
“居云阁不是做食府?”
“是啊”,表面上是,实际不是,专门为了寻宝来着。
“那你们隐藏得挺深的”
“你以后会懂的”
台上和台下的人被十万两给吓着了。五万两,对这株玄草来说,已经是天价了。竟然还有人出十万两。懂的人自然知道玄草是邪门的东西,不知道的人当然当它是草。不过,在场的人知道玄草来历的人不超过三个人。
“十万两,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价越高,居云阁得的钱越多。李掌柜笑眯了眼。原本以为能卖了五万两已经最高了,没想到……玄草好坏参半,用得当,它自然是一剂良药,用不好……那也不关居云阁的事。居云阁是负责卖……
暮蔺花十万两得到一株玄草。他言不胜喜。李掌柜亲自给给他送来。
“暮公子,恭喜。乌沙国仅剩的一株玄草,世上再无第二株。用得当,它就是救命稻草……”,李掌柜没有再说,反正山到手就行了。
“多谢掌柜”,有了玄草,就算玄草邪门,他会在用之前请教给,再给父亲服用。希望父亲不需要饱受病魔的折磨。
离世子冷哼了一声。居云阁有他的份,居云阁发什么财,他都知道。暮蔺的知道,可他执意要拍。当然离世子不否认,居云阁没有好东西。当今在世的绝贵珍品有,可阆中的人不稀罕。他们喜欢那些绝品。
第二场之后,李掌柜又连续开了几样珍品。
柠七不感兴趣。那些身外之物,不如她的银子香。她吃得肚子圆得发滚。
“好撑”,柠七往榻上一趟。景弋完全就是来打击她的自尊心。居云阁出手都是以万为单位。她怀中的银子都不如他们的一个零头。
想到这,柠七起身,然后掏出银子,再次用牙齿咬了一口。真的……牙快掉了。
“哈哈……”,景弋爽朗的笑声响起,“阿七,要不我给你抬一箱银子来给你咬”
“景弋,你……”,柠七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你给我的银子,是假的。我跟你说,银子是有一定的软度,而你给的银子会崩坏牙,所以……只能说明,你给我假银子。景弋,咱们是不是兄弟,没想到你……”
“阿七,你糊涂了。这是真的银子,你是不是没见过银子?”
“景弋,不信你试着咬下,是不是坚硬如铁?”
“你不会是诓我?”,景弋还是把银子接过去,然后用力一咬。
“啊……柠七,你找……死”,牙快掉了。
“哈哈……”,柠七乐得只拍在榻上。景弋,这个小鬼,有时候挺单纯的。
“阿七,我要掐死你”
两人在包间大打出手……
大厅内的灯倏然灭了,只留台上一盏昏暗的灯。柠七赶紧放开景弋,趴到窗边。
“景弋,是不是有大招要放了”,不知不觉都快半夜了。今晚拍出去的东西不多,可居云阁赚了个盆满钵盈。
“当然”,景弋学柠七一样趴在窗边。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
“……”景弋也不知道,叔公没告诉他。
而另一个包间,离世子睁开了眼睛。暮蔺早就到窗户边看了。早就听说阆中居云阁的拍卖,今年他终于有幸参加。今晚的东西不多,也不算少。他唯一想要的是,那株救父亲之命的玄草。
离世子起身,站在窗户后面。
台上依然是李掌柜,他的四周站了十几个护卫。
柠七呼了一声。刚才拍的东西都没有那么大的阵仗,这会儿,进入尾声,忽然出现了护卫。那样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跟着激动的同样有暮蔺。相比于离世子,他显得有些浮动了。明明他比离世子大,可他此刻却像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