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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观音赠礼

贞观十三年,陈玄奘历经多年潜修,已荣升为化生寺大阐法师之职,并聚集起一千二百名高僧,在都城长安化生寺开直播,讲故事。

此时,正值唐王太宗早朝完毕,刚好有空。便率领文武百官乘凤辇龙车径直上化生寺来捧场。

唐王大驾,引着众官在那化生寺前朝佛祖金身三匝礼拜,随后又进得寺庙参观了各路菩萨罗汉像。

大阐法师陈玄奘得知唐王太宗来访,便引着众僧出来迎接。大家一番寒碜,互说家长里短后,便各自找了个落坐的地方。随后,玄奘法师向唐王献上小人书一套。

那唐王太宗阅完未能尽兴,直叹内容太少,便与玄奘道:“我大唐久逢盛世,地大物博,今日却难觅一部用来打发时间的长篇成人读物,真是遗憾啊!”

玄奘听罢道:“陛下莫急,我禅房之中尚有连环画多册,可暂解书荒之苦。”

唐王听了满心欢喜,对玄奘道:“竟有这等好书,爱卿为何不早说?”

“那是因为贫僧之前还不曾看完,要是早说漏嘴了,陛下还不得跟贫僧抢着看么?”玄奘道:“时至今日,我已将那连环画册阅了不下八百遍,早已是脑中浮影,印象深刻着呐!陛下只管带回去慢慢欣赏,不用急着还与贫僧。”

“哈哈!真有你的啊!”唐王太宗道:“想不到爱卿城府如此之深,狡猾狡猾的。”

“废什么话!你到底看不看?”玄奘道,“不看我借给别人了哦!”

呃……这年头,有书的果然才是大哥。

……

却说那南海观世音菩萨,自从领了如来佛主旨意后,便一直在长安城中寻找西行借书人。可这时间一晃都过去几十年了,也没找到个令她满意的僧人。

终有一天,南海观世音菩萨听说化生寺里出了一个叫玄奘的高僧,无论是人品还是德行都非常高尚,便决定去会他一会。

那观世音菩萨与弟子惠岸行者是乔装成流浪僧人才入得长安城来,苦于在人间没有关系,走不了后门。因此一时半会进不了化法寺,也见不了玄奘。

为此,观世音菩萨假借贩卖袈裟、锡杖之事,在长安城内流窜,伺机寻找能帮忙进得化法寺之人。

正走着,突遇城中一游僧。

那游僧见观世音菩萨容貌丑陋,穿得一身补疤破洞服,光着脚丫,然而叫卖的袈裟和锡杖却是好料子,便挡住去路问道:“癞和尚,你的袈裟和锡杖怎么卖?”

观世音菩萨道:“袈裟价值五千两,锡杖价值二千两。”

那游僧听罢吼道:“我把你妈打锤!你们这两个癞和尚,是疯子!是傻子!是骗子!就这两件粗物也想卖天价,我看顶多也就值七文钱。”

观世音菩萨不想与此般俗僧争吵,便与弟子惠岸继续前走。不多时,又来到长安城东华门前,不期正撞着那当朝宰相驾车回府,开街清道好不威风。

菩萨见来了个人物,心想他定然认得化法寺玄奘。便当街公然不避,并拿着袈裟直迎宰相车头而去。

宰相勒住马车观看,见那袈裟闪光夺目,便着手下人问那卖袈裟的要价几何。

观世音菩萨道:“袈裟要五千两,锡杖要二千两。”

宰相道:“卖这么贵,确定不是敲竹杆?”

“一分钱一分货。”菩萨道:“贫僧这袈裟素有神佑,凡人穿着它便可不入沉沦,不堕地狱,不遭毒难。即有诸多利好,又何愁不值五千两。”

“那锡杖呢?”宰相又问道:“有何妙用?”

观世音菩萨道:“至于这锡杖嘛……当然是用来当拐棍用,爬上坡时很奥利给哦!”

“废话!我当然知道那是拐杖。”宰相道:“本相问的是有何法力?”

“我这锡杖,是那铜镶铁造的,顶上有九个环,环环相连。”观世音菩萨道:“此锡杖遇有缘僧可法力无穷,若遇无缘之人则只能作拐杖,纵使高价买得也枉然。”

“你这和尚,好有意思。”宰相道:“本相再问你,何为有缘僧?何为无缘人?”

“幼时与佛结缘,壮时遁入空门,那便是有缘僧。”观世音菩萨道:“反之则皆是无缘人。”

“听你这么一说,本相到想起个人来。”宰相道,“今有化法寺大法师陈玄奘,他一生的遭遇完全符合你开出的条件,可谓是有缘僧。你且随本相去那化法寺走上一趟,本相是个固执的人,今日非要见识见识你这锡杖在有缘僧手中有何法力。”

“即遇有缘僧,我便愿将袈裟、锡杖与他,与我结个善缘。”观世音菩萨道:“劳请大人带路引我前去。”

言罢。那宰相便领着观世音菩萨往化法寺而去。

观世音菩萨来到化法寺时,正逢唐王太宗与陈玄奘在寺中盘腿而坐,长谈阅书心得。

那宰相径自先去见了唐王,获准奏,然后方才引着观世音菩萨与惠岸行者两个乔装僧人入寺。

唐王太宗见到来人,问曰:“你二人是何处游僧?因何来这化法寺?”

观世音菩萨道:“听闻此寺中有一位受世人崇敬高僧,名唤玄奘。我二人慕名前来结识善缘,并贩宝两件。”

“所贩何宝?先拿出来与朕看看。”唐王太宗道。

观世音菩萨回曰:“贫僧贩卖之物乃是和尚所用,为袈裟一件与锡杖一根。”

“朕有钱,买了。”唐王太宗道,“不准议价。”

“不卖。不卖。”观世音菩萨道,“这袈裟是天上的仙女用那冰蚕丝线织成,上边还镶嵌了如意珠、摩尼珠、辟尘珠、定风珠、红玛瑙、紫珊瑚、夜明珠、以及舍利子,拥有超凡入圣之妙,与凡人卖不得。”

“你这不通情理的和尚,一会叫卖,一会又不卖。如此反复,却是道理啊?”唐王太宗问。

“哈哈哈!”只见观世音菩萨大笑三声,随后便幻化出本尊模样。

那唐王太宗与玄奘见是菩萨到访,皆大吃一惊,回过神来时方才伏头礼拜。

“本座今日此来不为敛财,这袈裟与锡杖亦可免费送与玄奘大法师。”观世音菩萨道,“但本座有一条件,须得玄奘大法师配合完成一个闯关任务。”

“什么任务?难不难?”玄奘问。

“去西天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座前借长篇小说三藏一部,至这大唐长安与诸民享阅。”观世音菩萨道:“此闯关任务会历经千辛万苦,路遇九九八十一难,总里程十万八千里,可谓是凶多吉少,不知玄奘大法师敢去否?”

“我不去。太特么恐怖了。”玄奘说。

那唐王太宗闻得西行有三藏小说可借阅,态度与玄奘截然相反,欣喜若狂,道:“菩萨在上,这个任务我们接了。”

“喂!你不要随便答应人家啊!”玄奘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观世音菩萨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许反悔。”

……

唐王见观世音菩萨难得来访,便命寺里僧人大排素宴酬谢。

那观世音菩萨呢!又很固执,坚持不受款待,带着第子惠岸行者便悠然离去。

第二天一早,唐王太宗就急着宣玄奘入朝,率众摆宴设席与之辞行,并叮嘱玄奘快些西行,好早日借得三藏全本回来与全国人民拜读学习。

玄奘无赖,只得穿了那袈裟,手持那锡杖,以备西行。

唐王见玄奘行装过于寒酸,又命人找来个紫金钵盂,送与玄奘途中化斋而用,并道:“西天借书之事,有劳法师远行,今无它物酬谢,特赠金饭碗一只,望法师途中受用。”

玄奘谢恩领盂,面无表情。

朝堂之上逗留不多时,那唐王太宗便率着文武诸官将玄奘送出朝门,又送他到长安城的大街上,以及到国内各个寺庙里去瞅临别前的最后一眼。

见:百官簇一僧,帝王傍侧行,浩荡街市过,佛光照漫身。

那长安城里的行商坐贾、公子王孙、文人墨客闻讯、无不争相出来观看夸奖,俱道:“好个大法师!好大的面子。”

玄奘沿途经过大小寺庙时,那些个僧人都出来迎他。见他披着袈裟,执着锡杖,还以为是那天上菩萨下凡,都来归依,侍于左右。

玄奘游完街,逛完庙,不知不觉已经是残阳西坠。唐王见状,道:“大法师,太色已晚,该是时候起程了。”

玄奘道:“贫僧还不想走啊!再停留两日如何?”

唐王听了不悦,上前将手搭在玄奘肩上,道:“法师若现在就上路去替朕借得三藏全本,朕情愿在此与你拜为兄弟。如若不然,你父母家人可还在朕手里。”

玄奘被迫无赖,只得去了那寺里佛前,与唐王拜四拜,并在佛前拈香,以此为誓。

唐王甚喜,遂改口称玄奘为“御弟圣僧”。并着令文官写了通关文牒,盖通行宝印,交与玄奘,道:“御弟,现在正是出行吉日,这通关文牒你拿好,朕要隆重地送你出关。”

玄奘领了文牒,再无滞留借口,只得随唐王排驾,与诸多官同出关外。

来到关外时,只见那洪福寺一众僧人抱着玄奘平时穿的衣服,已等候多时。

唐王见了,先命人收拾了玄奘的行囊,又给他准备马匹,暑后才着人执了壶酌酒与之对饮辞程。

唐玉太宗斟满酒,举杯,叫声:“cheers!”

然而唐王太宗喝了个底朝天,玄奘却是弃了杯,滴酒未饮。见玄奘不给面子,唐王便问曰:“御弟为何不干了这杯酒?”

玄奘道:“贫僧出家多年,尚无头衔称号,此番西行借书出师无名啊!”

唐王太宗听罢,道:“那西天如来佛主即有小说三藏一部。御弟何不蹭个热度,自称三藏为号?”

“这个可以有。”玄奘道:“陛下,臣可称三藏,但这酒却是个害人的东西,贫僧不会饮,可不可以换成花生奶啊!”

“男子汉大丈夫,岂有离别时对饮花生浆的道理。”唐王太宗道:“给朕个面子,今天破例喝一杯。”

玄奘见推脱不掉,只好再接了酒。然而……当他正准备要喝的时候,突见唐王太宗悄悄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扔到他的酒杯中。

玄奘搞不懂这是个什么精神,好端端地为毛要往酒杯里扔土,心想难道这土与酒相结合,还能帮助消化?

正纳闷间,突见唐王太宗大笑,道:“御弟呵,你这一去,到西天如来佛座前借书,可知几时才能回得长安城来?”

玄奘道:“若去时乘马,来时乘飞机,估计得三年的样子。”

唐王太宗道:“西天路远,日久年深,山险难行,各地民风习俗饮食文化皆有差异,朕担心你在沿途水土不服误了归期,固而才在这杯中添些家乡土。”

“呃……原来是这么个意思。”玄奘听罢恍然大悟,遂谢恩饮尽。后辞呈出关而去。

唐王见那玄奘已走远,方才驾马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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