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谁下山了。”小师弟清灰走到师父身边,有些胆怯。
正在磨刀的人抬头望了他一眼,缓缓道:“那谁……是谁?”
“师姐。”
磨刀的手一顿,师父扔下刀跑了,一边冲山下跑一边骂骂咧咧:“他娘的!一声不吭就下山了,真当我这个师父是吃白饭的?!”
清灰在一旁看着,热泪盈眶,他就知道,师父对他们还是有些情分的。
背着竹筐哼着小调的青白走得欢快,快到山脚处小村庄的时候,听见后边传来阵阵的咆哮声。
“狗娘养的熊玩意儿,本事没学多少就敢下山!你这是要坏了我的名声啊!”师父清青跑着追了上来,树林里的鸟都被他的吼声惊地飞了。
青白回头瞅他一眼:“师父,我知道您什么意思,下了山,我肯定不说师父是您。绝对不会给师父您,丢脸。”说完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师父,谢谢您的抚育之恩。”
刚追上来的清灰皱着眉头,准备开口教训他师姐,却看见师父颇为欣慰地抚了抚并不存在的胡须,满意地笑了。
清灰哭了。
饯行饭没吃上,还被师父“教训”了一顿,清灰脸色苍白,剥着大葱,想师姐。
想她想她想她。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午饭吃。
刚下山的青白走到一个看上去没有人居住的小村庄里,去一户人家前试着吼了两声:“有人吗,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屋外的风吹得猛,若不是青白拽着门框和木桩,现在该被吹飞了。
她抬头忘了一眼,也难怪,村子正对着的山头上缺了一片树,山风刮过来猛地很。
这时候,门被风吱呀一声吹开了,里面的破败完全呈现在青白面前,青白挥了挥被荡起的灰尘,打量了一下屋内。
房子的四个墙角都是蜘蛛网,有些已经垂下来了,但蜘蛛还在上边休眠,构建房屋的木条虽然年月长久,却不见有塌落的迹象。
青白往后退了一步,这地方,应该有人啊……
她退了出去,在村子里来来回回走了一圈,村子里不见一只鸡或鸭,甚至一个活物都没有。
深呼一口气,青白冷静了一点点,她只不过是恰好遇上了一个荒废的村庄而已。
摆在邻里之间的只有一口大水缸和一个土灶,水缸里面的水上面布满了灰尘,有些已经沉在水底。
看一眼土灶,用手探了探温度,冷冰冰的,一些炊具也不在了。
青白又纠结了,那这儿到底是有没有人啊?
她也不管了,从附近的山上逮了两只兔子放在村子的房子里,又去生火了,剩下的灶和水肯定是给她用的。
毕竟都没人了,谁还和她计较?
说这个村子是她的都可以,但是不行滴。
村子是带不走滴。
去了兔毛,随便洗了洗就支了个架子开始烤兔子。现场一片狼藉,如果来个捕快,一定会把青白铐走,哪有这么像凶杀现场的烤肉现场?
心满意足地吃完兔子,已经日落西山了,青白瞧了瞧,心说,嗯,又该进食了。
抓来另一只兔子,烤了吃了,已经是天擦黑了。青白随便在村子里某个屋子里住下了。赶路什么的,明天再说吧。
据说几十里地外有一个镇子,那儿人多地多。那肯定钱也多了,青白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入睡了。
半夜三更,有些“东西”从屋子的地下爬了上来……张牙舞爪,朝着熟睡的青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