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萧背着宋大饼出来,走在空无一人的东街上。也不知道身上的宋大饼到底能不能听得见,自顾自的说着话。
“老宋啊,你说我们这是倒了什么霉。今天开开心心的来凑个热闹,结果却遇到了这档子事。别人都把我们当狗看待一样,那水天府从头到脚都没正眼看我们一眼。”
“就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呗,这年头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过你放心今天这个仇我陈萧记下了。他日有机会,我一定在那姓水的背后捅几刀,让他知道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背上的宋大饼还是毫无动静,陈萧抖了几下背。叹道:“老宋,你老小子可别这么就睡下了,你老小子还没娶媳妇,可别还没有个大胖儿子传宗接代就挂了。”
陈萧转过身去,看了一下空无一人的街道。显得有些凄凉,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吹过一阵冷风,吹响了白天叫货郎挂在屋檐下的那串风铃。
“叮叮当当”的风铃声响了起来,私乎也是替他们打抱不平。
陈萧看了看东街,街的这边是冷风席卷的街道,街的那头是灯火阑珊的“春宴会”。
陈萧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眯上他的眯眯眼。他今晚有点不甘心,不甘心这样被人凭白欺负。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感到不甘心,今夜之事在他心中悄悄埋下了一颗成为往上爬的种子,就等有一天这颗种子生根发芽。
他的身影渐渐在这夜色中渐行渐远,只剩那一串风铃在那里“叮当叮当”的响。
春宴的一个雅座旁边,若涵充满怒色的眼神瞪着水天府问道:“说吧,那件东西你都知道什么?还有刚才你为什么出手伤人?”
水天府摸了摸自己的食指,缓缓说道:“两个狗一般的人想教训就教训了,还需要理由吗?在我们水家人的眼里没有理由这两个字。”
回过头笑着刚才那小厮说:“陈三,你说是不是?”陈三低下头应了句是。
若涵听到这句话气坏了,怒气冲冲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总有一天你会为你这么狂而付出代价。”
水天府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鹰钩眼暼了一下若涵,说道:“如果你在跟我这么说话,那么那件东西你也没有必要知道消息了。”
徐云瑶给若涵使了个眼色,然后低声说道:“你先冷静一下,我们这次最主要的的任务就是来拿那件东西。为今没有半点消息,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徐云瑶正了正身子说道:“水公子,刚才那件事确实是你做的过分了,当然我们现在先不说那件事,那件东西你到底知道什么?”说罢,徐云瑶的眼光死死的顶着水天府,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水天府听到这话,这才抬起了头笑道:“还是徐姑娘知书达礼,在下并不知道他在哪里。在下只知道“宿江春,浮龙现”,在下也只是传话的。”
徐云瑶问道:“替什么人传话?”
水天府笑道:“替该替之人传话,日后姑娘自会知道的。好了话传到了,在下该告退了。还有奉劝两位姑娘一句,不要与贱民走的太近,免得污了自己的身份。”
若涵听到这话,直接站起身来:“我们怎么做,不用你教!”
旁边的人看到这一桌的人突然一个站起来,好像是在吵什么。都在议论纷纷,那姑娘怎么了?怎么突然站起来大叫?也不顾点女孩子的脸面。
徐云瑶赶紧拉下若涵让她坐着,说:“现在人这么多,不要大吵大叫。冷静一下!泄露了今天的事情怎么办?”又赶紧对水天府说道:“那水公子后会有期,也替我传话之人说声谢谢。”
水天府答道:“自会带到,后会有期。”冷笑一声,拂袖带着两个小厮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看着水天府从人群里中消失不见,若涵对着徐云瑶说道:“这水天府也太跋扈嚣张了吧!水家的人都这个样子吗?挂着水家的名号在外面横行无忌。他日必遭横祸!”
徐云瑶笑了声说:“若涵,水家这些年已经习惯了称王称霸,家族子弟个个横行无忌。以后必生祸端!”
若涵想起了刚才水天府说的话,问道:“云瑶,你说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徐云瑶颜色一正,严肃的说道:“那话应该是宿江城春天的时候,浮龙会出现。果然我们猜的没错,浮龙果然在这宿江城。”
若涵又问道:“那传话的人是谁啊?我想了半天怎么想不出来,我们和水家的人并没有什么联系,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好心的告诉我们消息?”
徐云瑶摇了摇头说道:“我也猜不出来,但是估计也是想把水搞的更混,他们从中渔翁得利吧。”
若涵哼道:“我就知道那水家的人不安好心!”又一拍脑袋说:“我们赶快去看看那个宋老板吧,他受了这无妄之灾。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徐云瑶笑着说:“放心吧,没事的,你不是刚才还给他生机丸了吗?服下估计到明天早上什么事都没有了。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去了也不方便,明早我陪你去看看他吧。你呀,干什么事都不经过考虑!”
若涵听这话笑着说道:“哎呀!我这不也是着急嘛!明早去看看那黑老板,在听听那陈萧说说话,他说话挺有趣的。”
徐云瑶翻了个白眼,朝着若涵的脑袋上摁了一指头,笑着说:“你呀,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急躁的性子。”
若涵没好气的拉着徐云瑶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这人群中慢慢走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两人走了之后,一个老者出现在她们两个站过的地方,抚着花白的胡须,叹气道:“又是多事之秋啊!唉,希望宿江城不要在这个事情里面陷的太深。”这老者正是刚才听谜底的城主府的老管家。
他在这里站了一会,身后的小厮拿了一件厚外袍,朝着老管家说道:“胡老,春夜寒,披上这件外套吧。暖暖身子,别冻着了,老爷那边叫我们回去呢,这边的宴会快结束了,我们就先走吧。”
老管家披上外袍,看着宴会上推杯换盏笑语声,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想多了也没用。”说完领着两个小厮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了。只剩下笑骂声,女子的娇羞应答声,享受着宴会的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