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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舌战四方

什刃一行人沿地道一路走到了底,突然一阵大风刮进了地道口,即墨落雪捂住飞舞的发丝,魅眼远望,他们正站在一个不起眼的悬崖口,犹如从江入海的小鱼。

什刃确信他们已来到地下,短短几年,靠山族就把这座山打造的别有洞天,五个不同方向的地道口连接不同方向的悬崖口,每个悬崖口都连接一座大桥,这五座大桥又同时通向中央的大石柱,石柱上的面积少有几千平方米,一群靠山族人在石柱上载歌载舞。

什刃一行人走在其中一座大桥上,桥边没有护栏,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白雾弥漫下似有巨兽从深渊注视。

什刃靠左,即墨名前靠右,恐高的即墨落雪走到了两人中间,好在整个镂空的地洞犹临白昼,什刃对比表示摇头,靠山族竟把所有的火把子都挂到了中央大石柱上,难怪他们进来的通道没有一个火把子。

当什刃一行人通过大桥登上了大石柱的边缘时,靠山族人已结束了欢庆的舞蹈,全部围着一个巨大的雕像坐下。

雕像刻的是一名蓄势待发的靠山族人,他齿牙外露,双膝弯曲,目视上方,持巨剑的双手摆好了攻击姿态,虽没有雕刻出他的对手,但他视死如归的表情被刻画的惟妙惟肖,反彰显出他的对手非同一般。

雕像周围,以地为席的靠山族人交头接耳,整个场地很是喧哗,并没有任何一个靠山族人注意到慢慢走来的什刃一行人,他们的目光都被酒桌上的酒杯吸引,酒杯的直径比一个成年靠山族的臂膀更宽,白花花的泡沫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酒香。

“我来!”忽有一名靠山族人喝下烈酒,爬到了巨像之上,将挂在巨像耳垂的饰品取下,这对饰品竟是攻城用的号角。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靠山族群将双手摆在胸前,发出统一的呼呼声。

爬上巨像的靠山族人没令族人失望,他虎背熊腰,张开臂膀的瞬间,肌肉如山隆起,像骨一般坚硬,并同时吹响了两个甮牛号角。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山呼海啸的呼呼声越来越烈,伴随悠长的甮牛号角声,有靠山族人大喊道:“请长老团与族长!”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先是几名披着各种野兽头的女性靠山族坐到了前排,然后白胡子的靠山族族长才登上台,一挆拐杖,整个场地瞬间安静。

族长看了一眼威严的雕像,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道:“敬,伟大的哈尔赞!”

“敬,伟大的哈尔赞!”

靠山族人齐声呐喊,震的人头皮发麻,他们将酒杯朝雕像高举过头,酒花瞬间四溢,杯中酒还未喝下就少了一半。

当所有靠山族人准备将酒喝进喉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场边传来:“敬,哈尔赞!”

即墨名前的手中没有酒杯,却作出了碰杯的模样,顿时全部的靠山族人都朝他望来,只见他笑道:“有酒不同享,天下第一大罪!”

“这个人类怎么知道这句话。”

“这个人类是谁?”

“谁请他们来的?”

靠山族人瞬间炸开了锅,如果是平常有人擅闯族内,他们一定会一窝蜂将其撕碎,但他们族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族宴时不许打斗,更不许驱除没有恶意的外族人。

“肃静!”靠山族族长挆了挆拐杖,指着即墨名前道:“谁引你前来!”

“不请自来!”即墨名前摆了摆手道:“难不成靠山族的规矩变了?不是说只要能凭本事进来,一律视为客人?”

靠山族族长眉头一皱,两个头商量了一会,然后靠山族族长的绿头道:“这里不是雷霆之窟,一只老鼠都能窜进来!”

“人类,我认识你!不管你怎么进来,现在你必须出去,你没有资格参加族宴!”靠山族族长的黄头道。

“当初不是我,你们怎能在东方大禁地落足!如今的靠山族人都狼心狗肺了?”即墨名前望了一眼雕像道。

“放肆!”靠山族族长的黄头大喝一声。

台下所有靠山族的人都蠢蠢欲动,但靠山族族长的绿头摆了摆手道:“你只是一仆从,当初答应我们的是你主子!”

“爷爷!”即墨落雪紧紧握住冰魄剑,蓝发微微舞动,她不能容忍有人侮辱她爷爷。

这时,一直站在即墨名前身后的什刃大步站了出来,指着靠山族族长,暴口大骂道:“我主你妈了个头!怎么跟你爹怎么说话的?”

霎时剑拔弩张,除了一个靠山族人外,所有靠山族人都站了起来,包括整个长老团。

长老团整齐看向靠山族族长,却见靠山族族长深深望了眼什刃,轻轻摇了摇头,于是整个长老团再次坐下。

“哦豁,我们要不要站起来?”躺在地上的黄胖大口喝酒道,绿胖趁机偷走身旁族人的酒杯道:“赶紧喝,不关我们事!我都告诉什刃了,谁叫他不按套路出牌,让他们去吵吧!”

什刃一张嘴破口大骂,所有靠山族人也来了脾气,不管打不打架,先骂个痛快再说,毕竟骂人这方面,他们靠山族是经历过严格训练的。

“呼哈!”

靠山族发出一道齐声的呼哈,瞬间盖过了什刃的声音,什刃一愣,不知道靠山族在玩什么幺蛾子。

“我来!”一名肥胖的靠山族人提了提腰膀子,在几名靠山族人的搀扶下跨上酒桌,指着什刃道:“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滚回去喝奶吧!”

“呼哈!”

再次听到呼哈声,什刃明白了,靠山族分明是在骂阵,于是他撸了撸袖子,抬头望向宽头肥耳的靠山族人的他,眼中慢慢生出了一团火,论骂人这事他从小也没少研究。

什刃手指肥胖的靠山族人大骂:“我看你站都站不稳,口边奶腥未退,头上胎发犹存,别苦了你这群狼心狗肺的兄弟,天天抬着你也累的够呛,何不重回娘胎再造,将一双腿生出来再说话!”

这名靠山族人瞬间气上心头,肥胖的身体一挺,酒桌霎时摇摇晃晃,得亏几名靠山族人赶紧稳住了他的腿,他才继续骂道:“我看你瘦骨嶙峋,一阵风都能把你抬走,何不跟这风一起归天,正好省下大象爷我一口气,留你个体面的全尸。”

“呼哈!呼哈!呼哈!”

靠山族群情激昂,这段话可谓将人类的脆弱充分暴露。

“我呸!蚂蚁爬象,六腿岂敢动弹,自以为小腿变象,恬不知耻!”见肥胖靠山族人挪了挪腿,什刃知道这靠山族人不能久站,快速小跑一圈道:“我看你蹒跚象腿,三米不能着边,实为部落累赘,何不一绳一锅,将自己绑起煮了,好歹能落个为族献身之名!”

“笑话,没有水怎么煮?”

“双腿力大载山,膀胱堪比巨峰!”

“你……”肥胖族人被什刃说的双腿一软,重重一坐,瞬间酒桌炸裂。

“我来!”一名高个靠山族人站了出来,俯视什刃道:“我抬手就是你的天,张手就是你的夜,握拳就是你末日。”

“呼哈!呼哈!”

闻言,什刃缓缓低下头并朝高个靠山族人摇了摇手,靠山族人见状长呼一口气,准备大声庆祝时,不料什刃突然抬头,摇手化作剑指,恶狠狠指向高个靠山族,目光十分犀利,一字一字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吹牛不打草稿之人!”

“给你个香蕉好好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我看里面装的是你吧!毕竟你的天也就这么大,香蕉合拢就是你的夜,我一碾才是你真正的末日。听闻靠山族人常年遭雷劈,天天被雷劈死的人那么多,怎么没有你?”什刃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香蕉丢去道:“这是吃人蕉,我辛辛苦苦从禁地摘来,保证你变成一滩血水!”

“他有备而来!快快,把这吃人蕉拿开!让我下去。”高个靠山族人语无伦次道。

一群靠山族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以香蕉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直勾勾看向地上的香蕉,直到不知所云的黄胖发现了这根香蕉,他轻而易举掰开香蕉皮,并狠狠咬了下去,高个族人发现上当,当场气晕了过去。

“把这该死的胆小鬼抬下去!让我冥丸来!”一名为冥丸的靠山族人发了威,他肩抗兽皮,从他的左眉角开始,有一道延伸到绿头鼻骨的利爪伤痕,看上去凶狠干练。

“不行,你刚受了伤!你的兄弟已经昏迷,还是让我来吧!”一名靠山族族人劝道。

冥丸抓住这名靠山族人的头就往桌子上一摔道:“这人类侏儒的嘴还能比猛兽更凶狠不成?我一个人足以对付他。”

“呼……哈,呼……哈,呼……哈。”

“没吃饱饭?”冥丸朝身后狠狠瞪眼。

“呼哈!呼哈!呼哈!”

冥丸取下腰上骨刃,吹了吹指向什刃道:“鼠辈,报上名来!”

“要战便战,废话少说!”什刃自然不会上当,这家伙张嘴就是套,看来要慎重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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