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嘉嘉……”纪景言被毫不留情的推出了休息室,“你别这样,我有话要说!”
宁嘉严肃的说:“没人想听,你走吧,我妈不能再受刺激了!”她说完,转身又进了休息室。
宁姨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早就黏在了那一对双胞胎身上,激动的颤抖着嘴唇,手轻抖着问莫雨晴:“雨晴,这是……这是……我的外孙吗?”
莫雨晴咬着嘴唇轻轻的点点头,眼里盈满泪水,几年不见,宁姨憔悴了好多,头发也花白了,精气神大不如从前了。
“是,宁姨,这是嘉嘉的孩子。”莫雨晴坐在她身边,把孩子拉到近前,“这个是哥哥,那是弟弟。”
宁姨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身子前倾,伸手摸了摸小哥俩的脸,满眼的宠溺,想要说什么,却怕吓到了孩子。
宁嘉走过来,无声的坐到了宁姨的身边。
莫雨晴笑着对哥俩说:“叫外婆。”
小哥俩很听莫雨晴的话,乖乖的齐声叫道:“外婆好!”
这一声,让宁姨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忙不迭的应道:“好,好,看你们长的这么好,外婆真高兴啊。”
“外婆你怎么哭了呀?”纪云泽伸出小手来擦外婆脸上的眼泪,哄着说:“外婆不哭,等下让妈妈给你买糖吃。”
“妈妈?”宁姨下意识的看宁嘉,宁嘉摇摇头,用下巴点了一下莫雨晴。
宁姨恍然大悟,看向莫雨晴,真情实意的说:“雨晴,你真是个好孩子,把嘉嘉的孩子视如己出,阿姨没白疼你!”
“宁姨,看你说的,我们是一家人!”莫雨晴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鼻子酸酸的说。
好在休息室里没有其他患者,这祖孙相认的戏码没有观众看,不然又要闹得尴尬不止。
云路轩小朋友也没大注意那边祖孙一家的事,而是和妹妹玩到了一起。今天在动物园,云寒给他买了几样随手玩的小玩具,他放进口袋里,此时派上了用场。
“哥哥,玩这个!”妹妹把一个不大的九连环递给他,口齿不清的说。
云路轩冲她耸了耸肩膀,“这个我还不会玩呢。”
莫雨晴转头看了一眼,轻笑说:“这孩子挺好,和小不点还能玩到一起去。”
走廊里,纪景言默默的站着,心烦意乱,想要进去还不敢进。这时,云寒拿着两瓶水回来了,见到他,停下了脚步,颇有礼貌的问:“你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纪先生吧?上次在医院,我们见过的。”
纪景言掀起眼皮子看他,从鼻子里哼哼,“你是嘉嘉的老公?”
云寒不动声色,微微笑了笑,“是,我叫云寒。”
“云寒?”纪景言翻着白眼想了想,“帝都云家?了不得哟!”
“纪少也很了不得啊,年少有为,成为纪家家主,不简单!”云寒寒暄道。
纪景言冷冷一笑,“看来,我们都互相‘了解’过对方了。只是,云少什么时候娶得妻,我怎么不知道?这天大的好事,媒体怎么会错过呢?”
云寒解释说,“纪少远在蓉城,有些事没传过去也是正常的。我们家老太太去世不满三年,我还在孝期,怎么能大操大办自己的婚事呢?虽然对老婆很亏欠,但以后会补上的,到时宴请四方,纪少可要一定赏脸来呀!”
纪景言斜睨他,似笑非笑,“云少如果真能抱得美人归,我纪某人定当赏脸!只是……”他话锋一转,“民政局的红本子,你和嘉嘉还没有呢吧?这最后能不能成老婆,可由不得你说的算!”
云寒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大方承认:“确实和老婆还没有扯证呢。不过话说回来,只要俩人在一起,能同甘共苦,相亲相爱,不被外界的东西牵制,不被外人的事情牵绊,能冲破一切束缚,做到从一而终去爱,我想,那个本子就不会显得那么重要了!”
这话,狠狠打了纪景言一个响亮脆生的耳光!牵制,牵绊,外人,束缚,这说的尼玛不就是自己吗?
“到底是留过学的,思想境界和我们就是不一样。”纪景言冷笑两声,“行吧,咱俩现在也称得上是情敌了,后面看分晓吧。”
“好!”
纪景言又促狭道:“哦,对了,以后别乱承认是别人的老公,实质性的东西都还没有呢,未免显得有些心急上杆子了,这实在是和你的身份严重不符。云少!”
“纪少这话说的就有些欠考虑了。”云寒摸了摸鼻子,得意的笑了一下,“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实质性的东西呢?”他随即换上一副很肯定的表情,又用很肯定的语气对他说:“已经有了实质性的事情发生了!”
纪景言犹如被一道霹雳击中,脸色黑沉,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子,怒气冲冲的问:“你给我再说一遍!”
“纪少这么激动干什么?”云寒问,“大家都是成年人,水到渠成的事,不用这么样吧?还是说,你嫌弃嘉嘉了?”
“嫌弃你妹!”纪景言爆了一句粗口,松开了他。
心里就像是有几百根针扎着似得那么疼。是呀,当初她含恨离开,肯定是放弃了他这棵歪脖子树,去拥抱整片森林了,有其他男人也是正常的了。
云寒也不想继续看他臭脸,“纪少,你在这慢慢等吧,我进去了。”
休息室里,宁姨情绪恢复的差不多了。云寒进来也没有多问什么,把水拧开递给了宁姨,问:“宁姨,好些了吗?”
宁嘉感激的对云寒说:“谢谢你呀,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云寒把另一瓶水递给了她,“跟我还客气什么呢?”
宁姨问莫雨晴:“雨晴,你们现在住哪个酒店呢?我想……孩子今天能不能不走?”
莫雨晴说:“邵霆在帝都有房子,我们没住酒店。这几天邵霆很忙,好像国庆假期都要在这了。宁姨,你要舍不得孩子,明天我带孩子去看你,可是要把孩子单独留下来,他们肯定会哭的。”
“是呀……怎么能离得开呢。”宁姨幽幽的说,“我真是的!”
她眼珠不错的看着孩子,是疼爱,是不舍。
云寒在旁边说:“雨晴,你看这样可以吗?我看宁姨实在是舍不得孩子,不然你和纪景言商量一下,今天你带着孩子去我们家住一晚,这样宁姨又稀罕到孩子了,你们娘仨还能在一起叙叙旧,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