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打了一下滑,又回归到正路上。
纪景言尴尬的有些无地自容,对宁嘉解释说:“老婆,她是家里人给安排的,在我这里不作数,你永远是我的老婆,我们也要在一起生活的。”
宁嘉笑笑,“亲爱的,你不用紧张哈,我就是说一说,没有其他意思的,我知道,婚礼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怎么会怪你呢?”
纪景言如释重负,“我就怕你胡思乱想,也怕你跟我生气,更怕你什么都不说,憋在心里。你要是能这么想,我真的很欣慰。”
宁嘉歪头看他,好似松了一口气,身子朝他那边挪了挪,好整以暇的问:“我的态度,你很在意?”
纪景言歪嘴笑了,拉起她的手,“当然了,我们是夫妻,你的想法,我怎么会不在意?我不想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影响了我们夫妻感情。”
宁嘉另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很惋惜的说:“哎,婚礼都没有,好不甘心。”
纪景言拉起她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许诺道:“这个老婆大人请放心,我日后一定会给你补办一场盛大婚礼的!”
“还是算了吧,等过几个月,两宝出来了,整天忙活孩子,哪还有这个心情了,不办了。”宁嘉倒是想得开。
纪景言轻叹一声,“白瞎我大姐这一番苦心忙活了,到头来,却是为她人做嫁衣。”
“大姐肯定气坏了吧?”宁嘉问。
“伤心更多一些吧。”纪景言幽幽的说。
宁嘉看他神色凝重,想了想又问:“你和父母肯定也吵了吧?他们有没有打你?”
“没有,那么多人呢,我脸上顶着个巴掌印,他们脸上也无光啊。”纪景言说着转头看她一眼,安慰她说:“你不要担心,父母那边不会过来为难你的。”
“那你的新婚妻子可说不定!”宁嘉故意摆出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来。
“宝宝们,看看你妈妈这副嘴脸,可不要学她啊。”纪景言趁着红灯的时候,凑到她脸颊处亲吻一下,在她耳边声音迷人的说:“谁是我的新婚妻子?嗯?不是你还会是谁?”
宁嘉脸上一红,轻推开他,笑骂道:“去你的。”
纪景言坐正,车子继续前行,说:“对了,大姐今晚的飞机就回去了。”
“这么快?”宁嘉说着把纪景言的手机拿了过来,“我要给她打个电话。”
手机上了密码锁,宁嘉不知道。
“密码方便告诉我一下吗?”宁嘉装腔作势的问。
纪景言目视前方,嘴里哼哼道:“你的生日。”
车子一路前行,一个多小时,终于是到家了。纪景言小心翼翼的扶着宁嘉下车来,按了密码进去了。
“是嘉嘉回来了吗?”客厅里,莫雨晴大声的问,随即跑了出来。看到真是宁嘉,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住,带着哭腔的说:“你没事吧?一切都好吗?你都要吓死我了!”
宁嘉的肚子微微的顶着莫雨晴,俩人姿势别扭的抱在一起,可她并没有推开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说:“没事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就是不让我出现在婚礼上而已,并没有为难我,反还伺候的很好呢。”
莫雨晴把掉下来的眼泪抹干净,站起身来又仔细的好好的看了又看,嘟着嘴巴说:“算那老纪头还有良心!”
纪景言在旁边听到,哭笑不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宁姨在楼上刚吃完东西,没吃多少,我要陪她她也不用,说要自己静静,我也没敢打扰,就出来了。”莫雨晴挽着宁嘉的胳膊朝楼梯走去,边说:“宁姨脸色不好,等下不管和你说什么难听的话,咱都受着吧。”
“我知道,路是我自己选的,出了这种事,我也活该。”宁嘉情绪低落,“我只是不想看妈妈为了我生气伤心,对不起她。”
“只能说纪景言的父母奇葩!”莫雨晴说:“别难过,宁姨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太说你的。”
“但愿如此吧。”宁嘉双手捧着肚子,一步一步的慢慢上了楼。
纪景言和顾邵霆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也紧跟着上了楼。
房间里,宁姨靠坐在床上,眼睛呆呆的看着窗外,听到敲门声,她眉心一动,“进来。”
宁嘉推开门,如犯了错的孩子慢慢的走了进去,后面跟着同样神情的纪景言。
宁姨看着自己女儿平安而归,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脸上紧绷的神情也得以松缓。
“妈……”宁嘉懦懦的叫了一声。
“妈……”纪景言也心虚的喊了一声。
宁姨眼里含着泪,拉过宁嘉的手坐到了床上,心疼的问:“没事吧?没挨欺负吧?”
宁嘉使劲的摇头,“没有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妈。”
宁姨摸着她的头,心疼的很,“咱们是穷,是没钱,可咱们从没被人这么折辱过,我的嘉嘉,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纪景言的脸火辣辣的,走上前来,真诚的道歉说:“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没和家里人沟通好,让嘉嘉受了这样的罪,你有火就冲我发,我甘愿受罚。”
宁姨看着纪景言,生气的说:“我可不是要冲你发火嘛!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就这么给我照顾的?肚子里怀着孩子就被弄走了,你说说你是怎么当老公的?你父母我说不着,问题就在你这,你确实该受罚!”
纪景言连连称是,忙不迭的说:“妈,你想怎么罚我都行,我都认!还有,为了表示我认错的诚心,新海路那边正好有个门市空着,我想孝敬给你老人家!”
宁姨说:“门市你自己留着,我不要,有这一个小店就行了。”她沉吟片刻,说:“景言,阿姨要把嘉嘉带回去,你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再说吧。”
“啊?妈,为什么呀?”宁嘉激动的问。
纪景言神色痛苦的看着宁姨,“妈,我知道今天这事让您老伤心了,可纵使这样,也不能让我和嘉嘉分开啊?婚礼没办成,可我们登记了的,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啊!”
宁姨唇角一动,笑的苦涩,转身从枕边拿过手机来,调出一条信息,递到他眼前,说:“景言,我想这个消息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我们娘俩面前睁眼说瞎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