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用张强做这个实验,顾忧也不能一个人做主,于是她赶紧去给高敬安打了个电话请示。
高敬安听顾忧把情况一说,马上就同意了,至于张强为什么会病得这样的重,高敬安也给了些答案。
原来张强当兵时,在一次任务当中,他因为一次失误的操作,害得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复原回家的班长丧命。
这件事让张强整个人都萎靡了很久,要不是徐作仁看他也是个人材把他调到自己的身边,他这辈子也就算是完了。
这样的心结确实是沉重了,对张强这种热血正义的人来说,更是难以承受。在得到高敬安的同意后,
顾忧和马老头直接就去了张强的病房,顾忧看了看静静躺着的张强,要不是顾忧扎了他的昏穴,他疯起来真的很吓人。
马老头摸出那枚小药丸,捧在手心里左看右看,似是还有点舍不得。
“马叔,这不用加什么其它的药吗?这样吃下去,毒性会不会太强了!”顾忧还是有些担心。
“咋没加其它药啊,我在这里加了几味护心的药,还有一味至阴的药和中和药性,放心吧,管保没问题。”马老头眨了眨眼。
“那好吧,我来喂给他吃!”顾忧伸手捏起小药丸,塞到了张强的嘴里。
“啧啧啧,这药要是成了这小子可就捡大便宜了,这可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那么多人的心毒才制成这么一小丸。”马老头撇着嘴一脸的可惜。
顾忧看他那个样,真是哭笑不得,“马叔,这样,你看现在病人这么多,这毒素估计也又攒了不少了,下次再制出来,您老先吃,你看行不?”
“丫头,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可不能反悔!”马老头一下就认真起来。
“不反悔啊叔,你先吃,左右那么多的心毒才制这一小丸,这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事。”顾忧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老马在这帮忙也不要工钱,就给我这一小丸,我也不多要,就一丸,我老马也不是个贪心的人,这里只要有病人,我老马肯定在这帮忙,行不丫头?”马老头一脸的认真,两个小眼睛瞪得溜圆。
“行,行,行,马叔,这次的事都是你帮的忙,能有什么不行,不过你可得弄稳妥了,别吃坏了就行!”顾忧真是拿这个老顽童没办法,
正说着话,张强突然就有了反应,猛的睁开了眼,跟着一翻身就坐了起来,“这是哪?我咋上这来了!”
马老头眨巴眨巴眼,在张强眼前晃了晃手,“小伙,哎小伙,你看这是几?”
张强一巴掌把马老头的手打开,“马大夫别闹,你当我不识数是咋的。”
“嘿!知道我是马大夫,那她呢?”马老头指着顾忧问到。
张强抬头一看就笑了,“这是顾忧,我们头的侄女,你真当我傻了?”
顾忧二话不说,就给张强把了把脉,脉相已经完全恢复了,再看他身上的黑色细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翻开张强的衣领,脖子上那个红疙瘩已经萎缩的就剩一个小尖了。
“看来是真的好了。”顾忧说。
“那小子你快说说,现在是什么感觉?”马老头问到。
“什么感觉?”张强眨了眨眼,“也没什么感觉,就觉得身上挺舒服的,很轻松,特别这心里感觉特敞亮,又觉得头脑也很清楚,凉丝丝的感觉。”
“还有呢?”马老头追问。
“嗯,再有就是,这身上有种像是小蚂蚁在微微爬的感觉,不难受,还挺得劲儿!”说着张强还挠着头傻笑了两声。
马老头突然一拍手,咧着嘴乐了起来,“没错了,就是这种感觉,这就说明刚刚那个药在起作用了。丫头,观察一下,每半个小时观察一次变化,只要今天晚上他没有什么不良症状,明天脖子上的疙瘩一结痂,他就算是彻底好了。”
张强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顾忧和马老头,他已经猜到了这俩人肯定是拿他试药来的,不过要是他醒着,他也肯定第一个站出来试吃新药。
“你小子这回有福了,吃了那么个宝贝疙瘩,等你好了,你请得好好请请我这个老头,对了还要请请小顾丫头。”
张强越听越糊涂,怎么试药还有福了。
“丫头,一会叫人把采集上来的毒素再给我送铺里去,我看看够不够再弄一锅,以后这药就留着给特别重的人或者是你伯父那些人吃吧,这药产的肯定多不了,得省着点用。”马老头说到。
顾忧点点头应了下来。
“头还没有醒吗?”张强问到。
顾忧叹了口气,“我大伯醒了,不过状态不怎么好,二伯三伯都还没醒,还有徐老爷子,情况也不太乐观。”
“我看看头去!”张强起身就去了徐作仁的病房。
病房里徐作仁正是糊涂的时候,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张强趴嘴边上才算是听了出来。
徐作仁一直念叨的是‘儿子不孝’四个字。
“唉,肯定是在想徐老夫人了!”张强叹了口气。
“你知道徐老夫人的事?”顾忧赶紧问到。
张强点点头,“知道一些,但也不太全,就是听说,有一年老大二十几岁的时候吧,他当时还是个小兵,因为一次任务受了重伤,被送回家的时候只剩了一口气,他母亲为了救他,连夜去请大夫,老太太是小脚,当时也四十多的年纪了,一夜的山路脚磨的稀烂,却依旧坚持着照顾重病的他,就这样,等头好了,老太太就不行了,等他把老太太的鞋脱下来一看,老人家的脚趾骨都烂的露在外面,再请大夫来看,也已经晚了,老太太得了破伤风,伤口又感染,就这样一病撒手人寰了。”
“原来是这样!”顾忧心里也感叹万分,那个年代中国的妇女还有许多保存着裹脚习惯,这一双小脚真是把老太太害惨了,要不是这个陋俗,老太太又怎么至于丢了性命。
这事要真怪起来,那也得怪这陋俗,可徐作仁却始终心存内疚,可试问天下哪一个做母亲的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死掉不去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