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顾忧就去了田杏的药厂,回来前她特意把孙赤脚收回来的那些草药都清点了清点,每种的数量并不多,都是几百斤,但她粗略的翻看了一下成色是真的不错。
等见到纪小山的舅舅一说明情况,纪小山的舅舅明显有些失望,
“每样只有几百斤啊,数量还真是不多。你别看我这厂子不算大,可一天从我这里进来出去的草药怎么也得上万斤。”
“真这么大量啊!”顾忧吃惊的说。
“当然了,你要知道我这里的药质量是管保的,我供着周围好几个大的药材市场呢,要是没有这样的量那哪行,不过你那些草药虽然少,但我也收,以后要是还有成色那么好的药记得多卖点给我就行。”
顾忧点点头,“那是肯定,我也是第一年试着种药材,这些药材都是我去年往山上撒的种,当年能收的就这些了,今年开春了,我还回去种些,来年应该数量就能多上来了。”
“听田杏说了,怪不得你这药材品相这么好呢,都差不多能比得上那些野生的高等货,你今年多种点,往后你的药材我全包!不过咱们得说好品相不能比这个差喽。”
“那肯定!”顾忧赶紧点点头。
“你看,这是我给的价格,如果行的话,明天我去你们村里拉回来。”
顾忧一看,价格给的是相当公道,“行,就这个价格,明天我跟你一块去拉。”
回到厂子里顾忧就把这个好消息跟顾连喜和贺朋钢说了。
贺朋钢刚从几个材料厂回来,虽然几个厂子的厂长都挺通情达理的,但贺朋钢这心里不怎么得劲儿。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说话不算话了,现说好不容易还完的饥荒,现在又背上了,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这几万块的饥荒让贺朋钢彼有压力。
“朋钢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顾忧一眼就看了出来。
她跟贺朋钢讲了这么一个天大的喜事,他竟然只是咧了咧嘴,要按平常,他一定会夸上她几句的。
“没事,可能我就是太累了!”贺朋钢说。
这话明显太假,才过完年回来,要说闲出毛病还差不多,说累根本不着边际。
但顾忧也没再问,贺朋钢是什么性格她还是知道的,只要是他不想说的,你再怎么问,他也绝不会说半个字,与其在这撬他这个没盖的葫芦倒不如去问一问张志宏。
安慰了贺朋钢两句顾忧就从他办公室里退了出来,这个时间张志宏如果不是在车间里那就一定在方美娟的办公室里。
顾忧先去方美娟的办公室里找了找,没在,转身又去了车间,还是没人,这个反常倒让顾忧有些担起心来。
绕着车间转到后头,才发现张志宏竟然在堆满仓库的材料前发呆。
“志宏哥,你怎么在这待着呢?”顾忧慢慢走了过去。
一听是顾忧的声音,张志宏马上挤出个笑容,
“没事,我就来看看备下的材料够不够。”
“哦,”顾忧又往他跟前凑了凑,“志宏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跟朋钢怎么都闷闷不乐的?”
张志宏一愣,“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南方跟咱们订鞋的那个厂子今天打电话来了,说订金暂时给不了了。”
“为什么给不了了?”顾忧一听也是一惊。
“他们厂子过年的时候闹了火害,把旁边的老百姓烧伤了,现在资本被冻结了。”张志宏说。
“这样啊,那你跟朋钢准备怎么办?”顾忧问。
“我的意思是只给他们做一万块儿钱的,其它的先不做,可朋钢的意思是还按原来约定的走,到时候一起把钱结回来就行。”张志宏说到。
“哦,你是方法比较保守,但是很安全,朋钢的想法却更为也对,你们两个是厂长,你们两个商量着干呗。”顾忧说。
张志宏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我会跟他商量的。”
第二天一早田杏就带着药厂的小货车来了,纪小山的舅舅开着车,上车后,一路往卧良村奔去,到村里的时候正是个中午。
村里的路都窄没法到孙赤脚家门口拉,只能靠人把装好的草药给背出来,顾忧赶紧找了顾洪江,让他在喇叭上给喊来了三四个帮工。
不一会药材就全般上了车,纪小山的舅舅每一袋子都要细细的检查,特别的仔细,看所有的草药都没有问题,这又才拉着田杏和顾忧回了城。
回到厂子过了称,二话不说就付了钱。
第一年收的全是些不值钱的草药,顾忧数数接过的钱,也有将近一千块呢!好歹包地的钱是出来了。
要是这么看来带着村里人种草药这个事还真是可行的。
回到厂子,顾忧就把钱给了贺朋钢让他先拿去应应急,贺朋钢说啥也不要。好歹他这边销售的那些个人还能出去卖鞋有些个零星的小收入,维持厂子里的日常开销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这钱我就留着再过俩月买种子,看看今年能不能再多包一个山头。”顾忧说。
“行啊,你这草药是大头在后面,今年才种了野猪林那一小片,要是里面都种上收成肯定比这个强,你放手干,我这边你不用操心,我和志宏俩这点小事还是能扛得过去的。”贺朋钢说。
顾忧看贺朋钢坚决也就没再多说,她也打算明天起就回药铺开张。这段时间准备结婚,又是过年的,她的针法也有日子没练了。
到了铺里还得抽点时间把针法好好的练一练,这针法越到后头就越难,她也不能总是这样止步不前。
次日一大早,天空飘起了雨加雪,顾忧早早起来先去食堂里吃了早餐,又给顾连喜把吃的带上楼,这才出了厂子去了福临街。
好在厂子门口就有一趟经过福临街的公交,来回走着也还算方便。
到了铺子,顾忧先把卫生打扫了打扫,又从后头的小屋里头把草药添到柜里。接着写了张字报:
接诊时间每天早八点至晚四点,周日休息,诊金三元。
刚把纸在门口贴好,对面的苏顺一就过来了,
“哟,小顾大夫回来的挺早啊!”
顾忧头没抬眼没睁的回了句,“都初七了不早了!”
苏顺一左右看了看见没啥人,压低声音说到,“你还不知道吧,饭店姓万那女人的男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