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一笔订单,那是足以让贺朋钢和张志宏疯狂的,毕竟他们这个鞋厂规模不大,也不过就才不到两百人的规模,五千双鞋是够半年的生产量了。
“这回咱们可算是真的熬出头了朋钢,来年有了机械厂的和这笔单子咱们可就不愁了!”张志宏说。
“可不是不过交货的期限可得约好,可不能耽误了人家机械厂的货!”贺朋钢说。
“那是肯定的,机械厂怎么说也是咱们本地的主顾,把他顾好了,那才能行。以后咱们开发新产品了,他们肯定也帮趁。”张志宏说。
“没错,上回顾忧给小钢买的那个书包我看就很不错,咱们以后可以再试着生产些包看看,总比现在这些个大黑包好看吧!”贺朋钢说。
“是啊,那个皮书包还不便宜呢,也得二十多块呢,不过可比做鞋子容易多了。”顾忧说。
“这是个好路子,等过完年咱们几个好好合计合计,美娟设计鞋那么棒设计包应该也错不了。”张志宏一说到方美娟,满脸都是得意。
“哎,志宏哥,你们既然都商量好了过完年结婚,你怎么还不赶紧准备起来啊,你这新女婿,去没去见过老丈人啊!”顾忧问。
“这个不劳你操心啊,过几天我母上大人亲自来市里,我们一块去我老丈人家下聘礼去,正好美娟还有个妹妹,到时候我准备带着志扬一块去,说不定两个人就对上眼了!”张志宏两条眉毛上下抖动着。
“是啊,志扬的年纪应该比我还大些,也是该结婚了!”贺朋钢说。
“可不是,可那小子的性格你们也知道,闷的很,天天就守在他那个破药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几人正聊着,顾连喜抱了荣家来,小荣家一看到顾忧就张了手要找抱,顾忧赶紧接了过来,才不到五个月小荣家抱在手里已经沉甸甸的坠手了,真不知道顾连喜是怎么把他养得这么胖的。
第二天,张志宏和贺朋钢那兴奋的劲儿头还没过,早早就在办公室里等着昨天那个南方人,可是到了中午,南方人还没露面。
再看这俩人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圈一圈的在屋里转圈。
“吃饭了,你们两个要不要去吃饭呐!”苏美娟叫了顾忧,才来找这俩人。
张志宏轻叹了口气,搭上贺朋钢的肩,“走先吃饭!说不定那人下午来!”
吃过午饭两个人特意上大门口去转了一圈,看丛大爷正坐在门卫室里吃饭,张志宏就上前问到,
“丛大爷有没有个南方人来过啊!”
丛老头头都没抬,就一句,“没有!”
这丛老头脾气怪的要命,贺朋钢跟他说好多遍了让他在食堂里吃完了饭再出来,不差这一会,可这老头就是拗,坚持要打了饭菜在门岗的小屋里吃,而且周末,贺朋钢让他休息他也不回家。
不过丛老头倒是特别的尽职,他要是说没来过的人,那肯定是没来过。
张志宏看了看贺朋钢两人垂头丧气的回了办公室,
“你说那小子怎么还来!”张志宏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
“会不会是咱们要的价格太高,他们厂长那没同意?”贺朋钢说。
“不同意再回来谈呢,买东西还有不讲价的嘛!”张志宏挠了挠头,坐到了沙发上。
可这心里有事,就坐也不对,站也不对,与昨天高度的兴奋相比,今天就是高度的失落,只要走廊里一有响动,张志宏立马就会跑到门口去听,但每次都是失望的坐回去。
就这样两人一直抓心挠肝的等到天黑了,也没见那个南方人出现。
“算了,别等了,先吃饭去吧!”这已经是顾忧来喊的第三回了,两个人跟被煮过头的面条一样瘫在桌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说不定人家今天有别的事没有来,明天就来了,你们这个样子让人知道了不得笑话你们啊!”顾忧说。
“唉!你是不知道我俩这心里,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的,这折腾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张志宏从桌子上爬起来,靠在椅子上看着房顶说。
“行了啊,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厂长,让职工看到不得笑你俩没出息!”顾忧说。
“哎呀,五千双的订单啊,小半年的活啊……”张志宏哀嚎着。
“本来我们家朋钢挺沉得住气的一个人,被你都带坏了,走朋钢别理他,咱俩吃饭去,吃完饭陪我出去走走!”顾忧管不了张志宏,却管得了贺朋钢,
拉了贺朋钢就走。
“唉,要是这五千双鞋能拿下来就好了,我并不是看重这量,我只是觉得我们的鞋要是能卖到南方去,那对厂子也是一个宣传!”贺朋钢说。
“不过做生意这种事我不懂,但是我觉得跟看病应该没什么区别,他需要的话,自然会来,如果不是很需要,或者还有别的选择,他可能就会晚一些来,所以顺其自然吧!”
贺朋钢扭头冲顾忧一笑,紧紧的握上了她的小手。
“喂,你们两个没良心的,真就这么走了!”
张志宏在身后一喊,贺朋钢拉了顾忧的手一溜烟的跑下了楼,身后传来张志宏狂奔的脚步声。
第二天那个南方人依旧没出现,张志宏和贺朋钢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虽然还是无精打采的,但情绪已经好了不少,
第三天,张志宏彻底恢复了,但还是有些不服气,吃午饭的时候,他挥着拳头说,“我看那老小子就是拿咱们寻开心的,下次再让我看到他,我非打得他满地找牙。”
牙字的尾音还没落,丛老头就站在食堂门口喊了起来,“两位厂长,有个南方人找你们!”
方美娟当时就捂着嘴笑了起来,“顾忧咱们快吃,一会去看看张志宏怎么把人打得满地找牙的!”
张志宏彼为尴尬的眨了眨眼,撸了撸袖子,“朋钢走,咱俩会会那小子去,我怕我一个人打不过他。”
看着这俩一前一后的出了食堂,顾忧也抿着嘴笑了,等了这么几天,这俩人也算是没少受煎熬,这回看来这订单是有戏了。
南方人一进贺朋钢的办公室就一个劲儿的搓着耳朵,“哎哟,里们这里真系太冷啦,把偶滴以仔都快冻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