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朋钢,嫂子对不住你们。这些年这件事堵在我胸口,我也难受哇!”刘月实在是闷的太久了。
这一哭就把心里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顾忧和贺朋钢听完也都沉默了,
“嫂子,我知道你是啥人,也知道我哥是啥人,以后这事咱们不提了,咱们就是一家人,还跟以前一样,只要咱们一家子齐齐整整的,就比啥都强。”顾忧说着也红了眼眶。
“是啊嫂子,你别想那么多了,这些年,要是没有你和大哥帮我在厂子里费心,我那厂子哪能干到今天这样,你俩在厂子里的时候,正是我和顾忧事最多的时候,经常一整个月都不去厂子一回,我知道你和大哥用了多少心!”贺朋钢也说。
刘月抹了抹眼泪,终于平复了一些,“说出来我这心里就好受了,要不然这些年我总觉得这心里像是堵着个啥。”
“嫂子,你这人最欠不得别人人情,你是最善良的人,要不然当初那么多姑娘都嫌我家穷,只有你不嫌。我哥能娶了你,我能有你这样的嫂子,那是我们老顾家的福气!”
刘月抹了抹眼泪,摆了摆手,“我嫁给你哥,说实话,我从来没后悔过,你哥人老实,又能吃苦,你也是个好相与的,家里没有婆婆,虽然那时候穷了点,但我也没跟你哥吃过啥苦。要细说起来,我们刘家,还就我有福气,看看现在,我们姐几个,也就属着我的日子过得还行,我知足。”
“嫂子,你放心,我哥的事,我和朋钢一定帮你问明白了,我觉着我哥应该没啥大事,他那个人,有什么事就爱在心里藏着,别的不怕,就怕是别遇了什么骗子!我哥心眼实,就怕被人骗了自己又不敢说。”
刘月点点头,“是啊,我也觉得你哥不能有外心,他不是那样的人。”
又聊了两句,刘月的心情好了不少,吃过晚饭,顾忧让刘月继续休息,她熬的太久了,身子都虚了,怎么也得睡上两三天才能恢复得过来。
晚饭过后,顾忧给刘保山扎了针炙,扎完没一会刘保山就醒了过来,一看到顾忧和贺朋钢也是有些激动,可人病的厉害,连话都说不清了。
顾忧让贺朋钢盛了些米汤给刘保山喂了,又给他吃了个吊命的药丸。
之后又让贺朋钢打了热水来给刘保山擦了擦身子。人一旦病到这个份上,就没什么生活的质量了。
好在刘月伺候的经心,刘保山身上也没长褥疮,这要是别人有的老人,屎尿都往床上拉,能收拾这么干净的,真不多见。
当天夜里贺朋钢让顾忧去睡,他在这守夜,顾忧知道这事向来不用争,贺朋钢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熬夜受累。
躺到床上顾忧也有点睡不着,想想这十年来,发生的事就跟流水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十年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人和事都已经变得太多了。
第二天一早,顾忧起来的时候,贺朋钢已经做好了早餐。
刘月一大早也起来了,吃了早饭,顾忧让贺朋钢去睡了,她又上屋里看了看刘保山。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刘月精神好了不少,一看贺朋钢还给刘保山擦洗了身子,感动的又要掉泪。
“嫂子,你再去休息一会,趁着我们在,把身子好好养过来。我一会给叔扎个针,让他清醒一会好给他喂饭。”
“他昨天吃了吗?”刘月心疼的瞅着刘保山。
“吃了,吃了不少呢,扎了针炙,精神好,吃的也就能多些。”顾忧说。
“好,好,忧啊,多亏有你,要不然我觉得我爸都挣不了两天了。”刘月两只眼红彤彤的。
“嫂子,你快睡去吧,这有我就行了,我是大夫,你还不放心是咋的!”顾忧把刘月推回屋里。
睡了一个晚上刘月其实已经不怎么困了,但顾忧说的对,她不能垮了,她要是垮了,刘保山就真是没活路了。
刘月躺下,顾忧马上回到刘保山的屋里,再给他扎了次针炙,扎完针炙趁着刘保山清醒,赶紧给他喂了半个鸡蛋羹。
等着刘保山睡了,顾忧靠在床边也闭起了眼睛,脑子里却在想顾连喜的事,她这心里总是不上不下的,一想到顾连喜,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脑子里还总出现当初顾连喜被冯家两兄弟骗走的事。
难不成是有人从顾连喜身上下手了?这个想法让顾忧一惊,她腾的坐起来,眨了眨眼。细细回想着。
难道已经有人知道灵芝身上有金龙的事了?觉得从顾忧身上下手不容易,所以选择了顾连喜?
可是想了想顾忧又觉得不太可能,顾连喜虽然说是灵芝的舅舅,可是近几年来他们两家来往的已经少之又少,不是缝年过节,几乎都不碰面的。
那会是什么事呢?顾忧揉着太阳穴,这个问题真让她有些头疼。
中午贺朋钢睡起来马上就去了厨房做饭,中午吃过饭,贺朋钢就上村里找看护的人去了。
不多会,贺朋钢就带着一对四十左右岁的夫妻来了,考虑到刘保山是个男的,家里还是有个男的照顾起来比较方便。
这俩人刘月也认识,也是村里的老实人家,男的智力上稍稍有点缺陷,女的是个哑巴,两个人倒很肯干,在村里也是数得上的干活的好手。
“我跟他们说了,两个人一个月给三千块钱,就在这吃在这住!”贺朋钢说。
要说一个月三千块钱,真是不多,这个年代要在城里,一个护工就得三千都不一定下得来。
刘月当时就拍了板,“行,要是伺候的好,我再给你们加点。都是自个村的,我也不能亏待了你们。”
夫妇俩赶紧点头,男的当时就拿起扫帚把院子给扫了一遍。
女的进了刘保山的屋里,轻手轻脚的打扫起卫生来。这俩人一看就是拿了钱就闲不住的。
顾忧也就放下心来。有了这俩人,贺朋钢下午又睡了一会,刘月见家里有了人,心也松快多了,下午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三天后,顾忧要的药终于送了过来,顾忧把药的用量和用法,全都详细的写了下来,然后又让刘月拿来记号笔,在她常给刘保山针炙的几个穴位上画上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