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中午十二点。
“先生,太太没和您一起回来?”吴妈为回到家的宋弘彬倒了一杯水。
“她有点事情要忙。”宋弘彬坐在沙发上。
妻子会在处理某些事情的时候避着自己,虽然心里好奇,但谁会没有隐私呢?所以他并不去干扰。
“少爷可有说过什么时候回家?少爷少夫人不在,家里有点冷清。”吴妈是伺候人伺候惯了的,自从那小俩口去度蜜月,顾家的仆人,一下子就闲散了许多。
如果少爷不介意,倒真想跑去度蜜月的地方伺候他们。
“估计两个人正甜蜜着呢。”宋弘彬心里感叹,年轻就是好。
“您说,他们回来的时候,会不会给您抱一个大胖孙子?”吴妈自然希望少夫人能为顾家开枝散叶。
这顾家偌大的家财,总要有人继承。
“我也希望啊。”宋弘彬对吴妈笑道:“到时候,我得拜托你好好照顾我的宝贝孙子。”
“先生您说的这是哪里话,照顾小少爷本就是我的分内事。”
主仆俩又接着聊了很多……
穿过一片树林,顾岚来到一座墓碑前。
她郑重地对墓碑鞠了一个躬。
“对不起,最近有点忙,抽不出时间看你。”顾岚蹲下来,掏出手帕仔细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一转眼,你已经走了二十年……想必你最挂念的是默年吧?”
一座墓碑,当然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顾岚的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容,“你放心,默年被我照顾得很好,只是,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女人……”
而二十多年前的自己,也被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爱上,最终,酿成了悲剧。
那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并且这份痛只有埋在内心最深处,不敢向任何人提起。
一个人,一件事,是一场噩梦……
至今,她都不想去回忆那张面目狰狞的脸,那张脸有多可怕呢?有愤怒、有暴戾、有血腥……
顾岚又看向自己的手腕,如果不是经历了二十年的细心保养,也许,绑痕会一直留在上面。
当看到那一条条霸道肆意的绑痕从手腕上消失,天知道她有多高兴。
但是,痕迹消失,不代表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谁能想到,叱咤风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皇帝集团董事长顾岚,也有过被绑架、被凌辱的可怕经历。
那个时候,她的儿子顾庭枭,仅仅只有四岁。
她不敢告诉给任何人知道,哪怕是自己的丈夫。
顾岚对着墓碑说了很多话,就像是对着一个老朋友聊天。
虽然,她和这墓碑的主人,仅有一面之缘。
可是,这一面之缘,却是葬送了一个孩子的幸福。
约莫两个小时后,顾岚才离开,临走时,从包里取出一支白色的花,放在墓碑上。
听说,这是墓碑的主人生前最爱的花。
回到喧闹的城市,顾岚开车去Daniel家,公司最近事情太多,Daniel必须要回公司帮忙,不然自己很难应付过来。
说到底,这都是庭枭留下来的烂摊子。
既然总裁在外面享受,那助理就得辛苦一点。
Daniel家里,卧室的床上,一男一女抱在一起。
衣服散落了一地……
如果不是因为阳光太刺眼,书惠应该是不会醒来的。
然后,睁开眼,就知道,已经发生了悲剧……
她的脑袋特别特别疼,可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话说,酒真是一个害人的东西。
昨晚就不该去赴约,这倒好,睡了自己的“兄弟”。
Daniel醒来后一定气得想杀了自己。
所以,她得在他醒来之前,离开这,能躲避一时是一时。
书惠急忙但又特别小心地穿好衣服,顶着一头鸡窝跑出卧室,打开门,和正要敲门的某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顾岚很吃惊,自己没走错?这是Daniel家?他家怎么会冲出一个这么邋遢的女人?
顾岚还没反应过来,书惠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以风一样的速度跑走。
书惠当然认了出来,这位,就是顾庭枭的母亲。
W市响当当的人物,自己怎么会不认识呢。
顾岚一脸疑惑地走进屋,来到卧室,只见Daniel躺在床上,睡得十分香甜。
“哼哼!”顾岚咳嗽了两声,双手交叉环抱胸前。
此情此景,再结合刚才那位落荒而逃的姑娘,顾岚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血气方刚,昨晚应该没少折腾。
但是,不管私底下怎么折腾,公司的事是最重要的。
Daniel打了个哈欠,睁开朦胧的睡眼,却是老佛爷!
他起身,却发现自己上身并没有穿衣服,赶忙拉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太太,您怎么会来……”
隐私被泄露,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如果再迟来十个月,是不是就得看到你当爸爸了?”
“爸爸?”Daniel有点不明白,这和当爸爸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脑袋有点胀痛,回忆不出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记得,和晚晴解除关系后,就找书惠喝酒,再然后,两人都喝醉了回家。
她把自己送回家之后就应该离开了吧,大概是这样的。
“刚才那姑娘,长得还行。”顾岚给出评价。
“刚才那姑娘?”Daniel心中猛然一惊,不会说的是……郑书惠?
自己和郑书惠,已经……那样了吗?
他可是一直把她当兄弟的啊!
老天爷,这以后还怎么和她相处?
“你快收拾好。”顾岚弯腰,将衣服捡起来扔到床上,“你也别再没完没了地休假了,赶快给我回公司上班,小心我开除你。”
“好的,太太。”
现在,上班的烦恼倒是无关紧要的,主要是书惠那边……
而书惠现在肯定是不适合去上班的,去了也是迟到,索性旷工一天。
回到家,郑母一脸严肃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回来了?”
“妈,您怎么阴阳怪气的?”
“有吗?”郑母敛着嗓子,“昨晚过得还好吧?”
这个“吧”字拖得有点长,书惠听着觉得特别不舒服。
“您别多心,就是和朋友喝了酒而已。”
“是哦。”郑母点头,“到底是和哪样的朋友喝酒才能把脖子上喝出这么大块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