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琛看了一圈在座的人，对上宋烟担忧的视线，他笑了一下，最终转向厉北霆：“我对出现这种事情感到非常抱歉，将辞去厉氏集团经理一职，愿意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宋烟愣了一下，眼里的担忧更甚，不是只说停职吗？怎么现在就要辞职了？
难道只是因为今天有了实质性证据？确实，刚刚的证据都指向乔慕琛，他是机密的直接泄露者，已经不再是作为项目负责人承担连带责任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但是宋烟一点都不相信，她不相信那些证据！
宋烟想替乔慕琛说话，乔慕琛却好像能感知到她的想法一样，视线扫向宋烟，对她轻微摇了摇头，让她不要辩解。
乔慕琛当然不会让宋烟在这个时候为他出头。她今天刚被厉北霆带到厉氏集团高管面前正式露面，在商言商，她必须要有一个良好的形象。
现在的他可不是宋烟应该维护的人。
宋烟接收到乔慕琛的示意，强忍着没有说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会议结束，乔慕琛回办公室收拾东西，宋烟和厉北霆说了一声就跟了过去。
“你现在是霆哥的秘书，要认真工作，怎么跑来我这里？”
乔慕琛把书籍和文件夹放入纸箱，看到宋烟进来，手下的动作没停，十分轻松地对她说。
“我跟厉总说了，帮你来收拾，送你回去。”
宋烟说着就帮乔慕琛干活，这一幕却让她想起之前她送她弟弟的情景。那时候，她以为弟弟会出国进修，心里还十分不舍。现在，再送乔慕琛，心里更加难受。
“你为什么不解释？我不信你会做那种事。”
“有什么好解释的？”
乔慕琛不以为意地说。
“这件事事关你的清白，怎么会没有好解释的！”
宋烟被乔慕琛的态度激怒，他怎么能这么随意？如果厉氏集团要起诉他，他是要吃官司的好吗？
“工作上会有很多被人误会的时候，越到高位也越容易被人陷害，也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这件事，不管我做没做，都是我的项目出了问题，我就是该负责。”
乔慕琛停下手上的活，看向宋烟，淡淡地说。
“那些证据你怎么说，你要置之不理吗？”
宋烟不明白乔慕琛怎么会这么淡然。
“那些证据是假的，但是我没办法证明，我确实做了视频上呈现的内容，如果按照视频来看，事实就是他们认定的。”
“你去和厉北霆说那些证据是假的，北霆肯定会帮你查清真相。”
宋烟一听，顿时觉得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霆哥不起诉我，在努力挽回损失，弥补这几个亿的空差就已经是在帮我了，我怎么还会再给他添麻烦。”
乔慕琛苦涩一笑，宋烟毕竟不是混金融经济圈的，不明白其中的利益关系很正常。
“什么意思？北霆在努力挽回损失？”
宋烟一脸疑惑。
“霆哥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马上就开始谈项目谈合作，昨天谈了一夜，拿下了两个项目，但是还不够。他想用多余的盈利填补这次的损失，这样厉氏集团的法务就不会起诉我。”
乔慕琛简短地说明，虽然厉北霆是厉氏集团的总裁，大部分情况能够有绝对的话语权。
但是法务部追究泄密者责任是公司章程必须走的程序，除非当事人能够赔偿给公司造成的损失。
厉北霆就是在替乔慕琛弥补，所以乔慕琛才会这样说。
“你怎么知道？这么说，北霆他昨天一晚上没睡？”
宋烟完全懵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她之前还在心里怪过厉北霆，觉得他不信任乔慕琛。没想到，厉北霆却在知道乔慕琛出事之后马上就为他做补救措施。
“我偷偷黑了霆哥电脑。”
乔慕琛小声地说。
宋烟：“……你为什么不为自己找证据，自证清白？”
真是搞不懂乔慕琛，自己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还有空黑别人的电脑？有这个心思，放在为自己找出真相不好吗？
乔慕琛摇头：“霆哥都不相信我，我找来也没什么意义。”
宋烟：“……”
她为什么听出一种怨妇的怨念感？乔慕琛这是在怪厉北霆吗？上一秒还在感谢霆哥，下一秒就为厉北霆不信任他连自证清白的欲/望都没了？
“好了，都收拾完了，走吧。”
乔慕琛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搬起箱子，对宋烟说。
宋烟陪着他去坐电梯：“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可能会四处走走吧，没想到霆哥给我的假期最终还是没有用到。”
乔慕琛的心情并没有很差，语气也比较平淡放松。
两人还没到电梯口，就听到有人在议论：“平常和我们厉总关系那么好，想不到最后还是为了利益金钱，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家里又不是没钱，人品怎么会这么差，竟然做出这种事，我听说泄露公司机密会被整个行业封杀诶。”
“你们觉得，背后议论别人是人品非常好的行为？”
宋烟站在二人身后，声音一下子冷了几分，幽幽地质问。
“啊！吓死我了！”
其中一个人捂着胸口回头看，不断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
“还知道害怕啊。”
宋烟看着她还没缓过来的样子，撇了下嘴。
“你有病吧，没事干吗站别人后面像鬼一样，说话也跟个女鬼一样！”
另一个女人为她的小伙伴打抱不平，她虽然没被吓到，但是却很看不惯宋烟这种行为。
“你不背后议论乔慕琛，我怎么会站在你们身后？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听说过吗？觉得我像女鬼还不是因为你们心里有鬼。”
宋烟并不示弱，冷冷地看着两位，怼回去。
“呵，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们在议论乔慕琛了？我们又没有指名道姓，你们自动对号入座才是真的心里有鬼吧？还有，我这也不是背后议论，我就是正大光明地议论，当着正主的面我也敢这么说！”
那个女人也不退缩，理直气壮地看着宋烟。
她们刚才说话的时候确实没有说名字，一点都不害怕宋烟和乔慕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