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病人被轧伤的是手臂,叶灵汐怕处理的不及时那人就要留下终身的残疾了,所以一心只想着快点儿去救人,都忘了赫连冥烨还在她屋里这回事儿。
等她把病人手臂上的伤处理完,这才想到这茬事儿,结果赫连冥烨平静地告诉她说,事情他已经摆平了。
叶灵汐听他说了当时的情况之后,长长松了口气,“还好你反应快把李妈妈给糊弄过去了。”
她压低了声音道:“若是你晚上住我房里的事儿暴露了,我少不得要一直被她念叨。”
“等我正式上门去叶家提亲之后就不用再避讳什么了。”他意味深长地说着,“到时候你也能搬回叶家了,我再去找你也方便。”
方便?
叶灵汐就只是看着他笑,不应声。
他是完全不把忠国公府的侍卫当回事儿吗?
现在他在这小院儿里如入无人之境,是因为贾凡和贾丽得了她的交代,看到他来了也不会拦着。
可等到她回到叶家,叶家的守卫可不止一两个,若是让那些侍卫发现他夜闯她的闺房……
叶老爷子可是一直都看他不顺眼,若是真抓住了他的把柄……她其实还挺想看看叶老爷子能怎么收拾赫连冥烨。
当然,这小心思是不能被赫连冥烨知道的。
天医馆的情况现在差不多已经稳定了,就算叶灵汐不在,店里靠着卖那些护肤品依旧能正常运转。
去清源寺,晚上是要在那边留宿一晚的,叶灵汐提前就收拾好了东西,给店里人也一一做了交代。
她本来想带着长生一起去的,可长生却果断地拒绝了。
“我是云岚国的人,就算云岚国现在已经亡国了,那我也不想和敌国的权贵们坐在一起享乐。”
他这话说的很生硬,可叶灵汐也能理解他的不甘和坚持,也就没有再勉强他,只叮嘱他,她和小宝不在,他要把天医馆看管好。
“师兄,你不许背着我偷偷炼丹。”临走之前那一晚,小宝还拉着长生要和他约法三章。
“我跟着娘亲出门就不能炼丹了,你要是趁着我不在就炼丹,那……那你就是作弊!对我不公平!到时候你就算是先炼出了极品培元丹,我也不承认是你赢了!”
长生知道小宝的胜负欲很重,好脾气地笑着应了下来,“好,我们公平比试,就等你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开始炼丹。”
两人拉钩起誓,算是约定好了,小宝这才满意了,又凑到了叶灵汐身边去兴奋地问着她赏花宴的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小宝都还没睡醒,叶灵汐便让贾凡把他抱了起来,一路抱进了停在巷口的那辆赫连冥烨的马车里。
贾凡驾着马车出了城,直奔清源寺而去。
经过城门口的时候,守城都卫兵们看到这马车非但没有拦下他们检查,还都恭敬地向着马车行礼。
坐在马车里的贾丽和连翘透过车窗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感慨,“帝师大人是真的很看重小姐了,竟然把马车都给小姐用了。”
连翘道:“我不是琼都人,可我也知道,这马车可是帝师大人特地托人打造的。整个琼都都只有一辆,平日里也只载帝师大人一人,等于就是帝师大人身份的标志。”
“我们今天能坐上这马车可是沾了小姐您的光了。”
一旁的贾丽也颔首道:“帝师大人这马车是从来不载外人的,之前也就小姐您上过他这马车。”
贾丽看着马车内那精致又奢华的内饰,这会儿还有点儿忐忑,忍不住问:“小姐,我们跟您一起坐这马车里,真的合适吗?”
她之前就提议过,说再备一辆马车,她和连翘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就行,却被叶灵汐阻止了,态度很是强硬地直接把他们拉上了车。
“后面的那辆车里放着的都是出门要带的换洗衣服之类的杂物,那马车本来就不大,里面又堆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那里面怎么能坐人?”
“赫连冥烨这马车宽敞,坐我们四个人也绰绰有余。明明有宽敞的马车不坐,非要去和那一堆箱子挤,这要是真传出去了,外人不得说我苛待你们了?”
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么个理,可贾丽还是有点儿不放心,“这毕竟是帝师大人的马车。”
“可是他给我用了啊,那不就等于是任我来安排处置?”叶灵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而且他人现在又没在这儿,你们俩那么紧张干什么?”
“放心,是我让你们俩上车的,要是以后他找你们俩的麻烦,我替你们兜着。”
连翘和贾丽听着叶灵汐的那话不由失笑。
赫连冥烨现在天天到他们那小院儿去,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把叶灵汐放在心尖儿上宠着的,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哪儿会因为这种事儿和叶灵汐生气。
“小姐,我主要是担心这样有点儿太招摇了。”
贾丽道:“这马车太招眼了,全琼都的人都知道这是帝师大人的车驾,现在我们堂而皇之地乘着这马车去赏花宴,那不就等于是昭告了您和帝师大人的关系?”
“没错呀。”叶灵汐颔首应道,“我今天就是去宣告所有权的。”
小宝在马车上那小榻上躺着,这会儿还睡得正熟。
叶灵汐怕他着凉,又倾身过去仔细帮他掖了掖被角,这才接着道:“这琼都城里惦记赫连冥烨的女人有不少的吧?特别是那些权贵之家的千金们,绝对有不少人都惦记着赫连冥烨这只金龟婿呢。”
“我今儿乘着这马车去,就是想看看那些人看到我之后是个什么态度。”
叶灵汐道:“若是大家都只是好奇惊讶也就罢了,这都能理解。”
“可若是谁对我有明显敌意,那八成就是情敌,趁着这次宴会,我也好顺便摸清他们的底细。”
叶灵汐笑的有些狡黠,“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她不怕拉仇恨,把矛盾挑到明面儿上来真刀真枪的解决,她是压根不带怕的。
就怕有人心机深,表面儿不动声色,暗地里耍心机用手段,那些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想到这儿的时候,叶灵汐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楚惜鸢的名字来。
她浅浅眯了眯眸子,唇角的笑意都更深了几分,这次赏花宴,除了叶清婉之外,她兴趣最大的就是这楚惜鸢。
她都有点儿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位昌宁郡主到底有什么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