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咱们到底还要等多久啊?”
咖啡厅里,柳玉有些焦急地看着宋安宁。
这距离她跟宋杰见面都已经过去三天了,她能看得出来,宋杰对她还是有感情的,难道不该乘胜追击吗?为什么这时候要她按兵不动?
宋安宁勾起唇角,一脸笑眯眯地模样:“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说着,将一张工作证递给柳玉。
柳玉拿起来一看,顿时嫌弃地道:“你要让我去当保洁?”
宋安宁敲了敲桌沿:“你看公司名。”
柳玉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景……景阳集团?”
“景阳集团是程氏集团下属的分集团,现在宋杰就在这个公司当总经理。后面的不用说我,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柳玉一个漂亮女人带着个孩子独自生活那么多年,自然是有她一套手段的。
顿时柔媚一笑:“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景阳集团。
宋杰刚刚去总公司开完会回来,一肚子的气。
这次工期延误也不是他能预料的,现在那边想让他背这个锅,他怎么肯背?
甚至还有股东提议让宋毅回来,重新主持大局,气得他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
结果刚回到办公室,就听见秘书训斥的声音——
“你怎么办事的?你知道这个花瓶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宋杰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秘书连忙汇报:“宋总,这个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的时候笨手笨脚的,把您书柜上的那个青花瓷花瓶给打碎了,我已经通知人事那边把她开除了。至于这花瓶的赔偿,您看……”
宋杰这才看到地上的瓷器碎片,本就不太顺的心情,顿时一头火起:“赔?她拿什么赔?”
这个青花瓷花瓶四十多万,她一个保洁,干十年都赔不起!
“对……对不起,我会想办法赔你的。”
柔柔软软的声音,带着愧疚与不安,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宋杰惊愕地抬头,终于正眼瞧了那保洁一眼。
宽大的保洁服遮掩不住那窈窕的身姿,白嫩的脸颊带着窘迫的微红,却仿佛打了上好的胭脂。
尤其是那眼眸中的点点泪光,直教人一根钢枪都化作绕指柔。
“玉……”那名字仿佛要脱口而出,却又骤然住口。
他板着脸道:“小谢你先出去。”
秘书生怕顶头上司迁怒自己,连忙地溜之大吉。
只剩下两个人,宋杰才终于关切地开口:“玉儿,玉儿你这么来干这个了?”
柳玉伸手将头发撩起来卡在耳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生活所迫,有什么办法。”
“来,坐下说,”宋杰把她拉到沙发旁边,心疼地道,“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我曾经回去找过你,你父母说你已经嫁人了。”
柳玉惨然一笑:“不嫁人怎么办呢?肚子越来越大,都快遮不住了。我父母怕我成为他们的笑柄,便随便找个人,把我嫁出去了。”
宋杰惊讶地看了她肚子一眼,小心翼翼地问:“是……是我的孩子吗?”
他怎么从没有听她提过这件事?
见柳玉没说话,他连忙摁住她的肩膀,目光中,满怀希望:“是我的孩子吗?你告诉我,是我的孩子吗?”
柳玉却立马抹掉眼泪,转过头去,躲躲闪闪地道:“不,不是,是我跟前夫生的。”
“前夫?”宋杰惊讶道,“你已经离婚了?”
柳玉垂头道:“我嫁给他不到五年,他就死了。”
宋杰又追问道:“你没再婚?”
“嫁给他,本来就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名分,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是个野种。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嫁给任何人了。”
宋杰听到这里,浑身一震。
若不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名分,她不会再嫁给任何人……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柳玉轻轻拭去眼泪,不太好意思地道:“真是的,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宋杰却一抬手,激动地直接将她搂入怀里:“玉儿,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他曾经说过非她不娶,是他食言了,才会让她半生颠簸,受尽苦楚。
柳玉抗拒地道:“别……别这样……”
“让我照顾你吧!”宋杰突地道,“当初是我没能力,现在我有能力了,一定会给你们娘俩更好的生活的!”
柳玉震惊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泪盈满眼眶:“杰哥……”
宋杰也动情地唤道:“玉儿……”
……
咖啡厅里。
宋安宁看着穿着打扮焕然一新的柳玉,双手环臂,挑了挑眉稍。
身上穿的是皇家御园最新款的旗袍,脖子上戴的是上好的冰种翡翠项链,手上拿的那个小手袋别看小,售价也得几万往上。
不是她二叔对眼前这位初恋情人爱得深沉,那就是眼前这位的手段实在高明了。
柳玉抿了口咖啡,含着笑道:“他啊,在办公室里就迫不及待地要了我一回,然后带着我出去买了这些,又给了我一张五十万的卡,让我随便花。”
宋安宁冲着她举了举杯:“那看来得先预祝你,达成所愿咯?”
柳玉面色红润,显然过得如意极了。
现在的生活,简直是她从前敢都不敢想的。
不过她想到一件事,又皱起了眉头:“他执意要去我家坐坐,我去泡茶的时候,看到他偷偷拿走了我儿子的帽子……”
帽子上有毛发,宋杰想做什么,显然已经不言而喻。
她身体前倾,靠近一些:“宋小姐,真的不会有事吧?”
好不容易她才拥有现在的生活,若是谎言被戳破,那她可能下一秒就被打回原形了。
宋安宁弯了弯唇角,道:“只要你照我说的做的,就绝对不会有事的。”
她原想着伪造一份亲子鉴定,可咨询了专业人士以后,发现很多人为了怕鉴定造假,都会同时委托好几家鉴定机构同时鉴定。
若结果一致,那自然毋庸置疑。
若结果不一致,那便得再次重新鉴定。
所以想了想之后,她又想了个法子,一个,永远都不会被拆穿的法子。
收回目光,她含着笑道:“柳姨,你就坐等着母凭子贵吧,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