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娥有些看不明白赵瀛和姜夏两人了,平时看着夫妻之间感情也是极好的。
可……这赵瀛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说……他不行?
这个猜测让张桂娥看姜夏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可惜中又带着一丝丝同情,姜夏也不知道张桂娥到底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索性直接道:“桂娥姐,你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没没,没事。”
张桂娥摆摆手,这种话她哪能说给姜夏听,要是让别人都知道了自己的相公不行,姜夏不仅面上无光,心里又得多伤心啊,自己还是不要挑破了。
“姜夏,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做,我先走了啊。”张桂娥暗自拍了拍心口,她得好好消化赵瀛不行这件事。
姜夏觉得她奇奇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也没说啥,自己忙活了起来。
姜夏为赵瀛心神不宁的时候,齐太太也在为齐三担忧。
齐三去省城参加院试,她是吃不好,睡不香,没事的时候经常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踱来踱去。
齐员外有天正好撞见了,还笑话她:“齐三那个臭小子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担心又有何用?”
齐太太瞪了他一眼,谁家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飞跃成龙,就齐员外天天给齐三泼凉水。
“那也比你好,自己儿子参加院试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一点也不上心。整日往府里请各种各样的人,生意上的事倒是一点也不耽误啊。”
最后一句绝对不是夸奖,齐员外咳了咳,唯小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决定不和女人计较。
到了第二天,院试结束的日子,齐太太等了许久没等到齐三回来,实在是熬不住了,就让人去把姜夏请来说说话。
王婆子来解忧铺的时候姜夏正在招呼客人,一见她来了就让张桂娥先去给她沏了杯茶。
等客人走了,姜夏才过来问道:“王婆婆,您怎么来了,可是齐太太有什么事?”
“太太这几天一直在担心少爷,心神不宁的,所以想请你过去说说话,我也想着你在的话能开解开解她。”
最后一句是王婆子的私心话,姜夏这些时间来,对齐太太的帮助她也都看在眼里,心里对她何尝没有感激?
姜夏倒是露出一丝苦笑,她自己也担心赵瀛的不行,怎么去开导齐太太。不过人家既然有请,自然不能推辞。
“好的,我这就跟您去齐府。”
两人一同去了齐府,齐太太一看她来了就赶紧让她坐下,又吩咐下人上茶。
齐太太略有些不好意思,上了年纪的人竟也有脸红的时候。
“真是对不住了,姜夏,我这一有事又把你给找来了。”
“哪里的话,我也乐得和太太你说说话呢。”姜夏说这话的时候倒是真心的,她微微笑了笑。
见状,齐太太松了口气,说起了自己对儿子的担忧:“哎,姜夏,我知道虽然面上看着齐三这小子天天往书肆跑,其实在学业上一点都不用心,如今去参加院试,还不知道会考成什么样子。”
哪家父母对孩子没有期望?姜夏很明白齐太太的想法。
尤其是齐三,生在这种富贵之家,其实身上的担子远比他人要重些,不一定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也要被强迫去学习自己不愿的事。
“齐三虽然在学习上看着不太用心,但好在人聪明,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齐太太不用太担心。”
“能有什么转机,他要是把对舞刀弄枪的热爱分一点在学业上,肯定不会是如今这样。”齐太太显然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也知道姜夏这么说就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胸口是越来越闷。
姜夏笑了笑:“凡事都有个万一,说不准齐三就摘得个头名回来给您瞧瞧呢。”
虽然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气氛却突然莫名轻松了起来。
齐太太嗔了句:“你就惯会说好听的哄我,要说摘得第一也应该是你家相公才是。”
姜夏一怔,然后怅然道:“倒也不一定要得什么第一,他付出的努力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就好。”
齐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赵瀛才华横溢,会的。”
一想到这事,姜夏的心里就不太安稳,索性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主动说起了别的事:“说起来,我听孔大夫说齐员外打算大量种植药材,最近一直为田地不够的事烦心。”
孔岩如今倒是没先前那么忙了,隔个三五天便会去她解忧铺那坐一坐,有次吃饭的时候,姜夏就正好听见孔岩这么说。
这事齐太太当然也听说了,她叹了口气,“确实是这样。现在田地不够种不了那么多,如果等时节过去了再种药材大多会被冻死,收成就会低很多,到时候就不能按时交货了。”
姜夏不解皱眉:“既然种不了那么多,齐员外为什么要接那么大的单子呢?”
“本来打算的好好的,租用的田地也够了。听说是李家庄的一个财主临时反悔了,不愿意把手里的五十亩地租出去。老爷派人上门询问情况,结果竟然被泼了一身粪水,两家就这样闹僵了。”
说起这个齐太太就有些生气,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临时反悔也太不地道了。
姜夏想了想,然后提议道:“倒可以派人去各个村子里收些散地种,积少成多,也许能解决问题。”
只要租金出的高一些,应该会有很多农户愿意。
齐太太点点头,这个法子她其实也有想过,只是实施性有些困难,本来她还想以后弄完再说,但没想到,姜夏倒是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等老爷回来我就跟他说说这个法子。”
姜夏劝慰她:“您也别太忧心了。”
又和齐太太坐了一会聊了聊天,姜夏才道了别回解忧铺。
只是她刚进门,一个熟悉的人就映入眼帘,只是这人,姜夏实在不愿意看见,她皱了皱眉,心里默想,为何小侯爷来她解忧铺了?
姜夏虽然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三分微笑:“怎是小侯爷,您怎么屈尊降贵来了,有什么需要派个小厮知会一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