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北的面前,从街道两旁的屋中,冲出十余条黑色的身影,很显然,他们的目标正是那台招摇的八人大轿。
大轿周围的侍卫们看来也不是寻常之辈,纵然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是反应迅速,反应得体,一边大喊着:"保护侍王!"一边严严实实将那大轿保护起来,但是那群突袭而至的黑衣人,身手更是高明,眨眼工夫,那群侍卫已是横尸一地,眼看就要支持不下去。
这个时候,大轿中的人慌慌张张的走了下来,在几个贴身侍卫的保护下,试图离开这里,那人一走出来,萧北就认了个真切,那不正是素温吗?
十年未见,素温还是那幅模样,与十年前相比,容貌变化不大,皮肤看上去反倒更显细腻,看来在这些日子里,他过的是相当适意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到素温的这副排场,萧北也知道这素温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没有办法,毕竟他还有事要求这素温,所以现在是绝对不允许素温在早就的眼皮子底下出事的。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用萧北亲自出手,微微一声招呼,紫云和云跃风早就按捺不住,冲了上去,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善辈,冲上去后也不管是敌是友,反正是见人就上,也幸好他们只是抱着玩耍之心,出手之间并没有动用太多的力气,否则还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副情形。
正在交手的两伙人,被这突然加入的两小给弄得阵脚大乱,虽然那群黑衣人的身手高明,但是面对紫云和云跃风,却只有吃蹩的份,而那素温虽然害怕,但是眼神敏锐,虽然眼前的这两个陌生少年出手不分敌我,不过显然是在帮着自己,顿时心神大定。
环视四周,素温知道京城之中的城卫军很快就会赶到,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站着两人,一个是一身白衣,异常英俊的青年,而另一位,则是一位身材挺拔的灰衣青年,这两人看上去都是异常的熟悉,脑中一转,素温立刻想起眼前的这二位到底是何人,脸上立刻显出狂喜的神情。
示意身旁的侍卫护送自己到萧北二人身边,素温踮着小步,就向萧北这边跑来,黑衣人一看这素温想跑,怎肯轻易善罢甘休,立刻分出人手,试图将那素温斩与剑下,但是面对紫云和云跃风之时,却是再也毫无机会。
也幸好萧北事先打过招呼,这紫云和云跃风也只是玩耍而已,出手之间还是有相当的方寸,那些黑衣人在这二人的手下虽然是呼痛不已,但却没有受到什么重伤。
没有在理会紫云那边的事情,萧北迎着素温过去,笑嘻嘻的问道:"素温公公看来是混的不错吗,居然有这么多人牵挂你!
素温一脸的尴尬,却是不敢发什么脾气,只是咳嗽两声,干笑着回答道:"嘿嘿,箫兄弟十年未见,风采依旧啊!
萧北一听到素温叫他箫兄弟,立刻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也不想再开这位公公的玩笑,而素温一旁的近侍看到如此一位年轻人,与京城之中权势滔天的侍王素温公公居然如此熟稔,而且还敢对侍王开开玩笑,早就惊讶的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素温眼睛一转,就看到了站在萧北身旁,偷笑着的箫白衣,虽然与十年前相比,箫白衣的气质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是素温还是毫不困难的就认出眼前的这位是什么人。
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素温指着箫白衣问道:"这位莫不是白衣候?
箫白衣再一次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心中颇多感触,一时间脸上的笑容敛去,有些黯然的摇摇头,说道:"那时少年轻狂,箫白衣已不是以前的白衣候了!
素温对于当年发生的事情,自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看到箫白衣一脸的神伤,知道这事对他的影响还是不小,识趣的转移话题,对萧北问道:"箫兄弟十年不见,我以为你早就与你的那些朋友回去了,怎么你还留在这里?
萧北苦笑这回答道:"这事说起来就麻烦了,以后有时间再对你细说,这次我来京城是有事找你帮忙!
什么?箫兄弟找我帮忙?素温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哈哈!快说快说,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我要见普华国师!
普华国师?""素温有些迟疑:""不是哥哥我不帮你,这事可是有些麻烦!"
"怎么?
箫兄弟你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国师他老人家一直在闭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在这京城之中,就算是我能只手遮天,也是不可能指使得了这位老人家的!"
原是是这么回事,萧北说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要是见不到普华国师,能给他下面的弟子带个话也行。
素温松了口气,说道:"原来就这事,没问题没问题!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紫云那边的情况也发生了变化,远处黑衣人的同伴发出一声长啸,示意城卫军已经赶来,而那群黑衣人也看出,眼前的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都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再看事不可为,只有恼怒的离去。
紫云也不阻拦,任由那些黑衣人掩入周围的住宅,刚才还是刀光剑影,这一刻却只有一群受伤的人在地上呻吟。
黑衣人只留下几具尸首,没有一个活口,倒是素温的侍卫们损伤惨重,有不少人,看来以后也就只有躺在床上了。
为数众多的城卫军终于匆匆赶到,素温毫不客气的将那带队的将军一顿臭骂,那将军也是身材魁梧之人,素温在他面前,矮了不止一个头,却是将那人骂的毫无脾气,连头都不敢抬起。
发泄完之后,素温这才对萧北说道:"对不起,箫兄弟,这群奴才实在是太气人,哥哥我发脾气,你可别见怪,对了,这次你来京城,应该是还没有住的的地方吧,那就这样,去我府中好了,反正我那地方大,住的地方也宽裕。
萧北也不客气,以后用素温的地方还多的是,这样也会省去太多的麻烦,素温看到萧北应允,欢天喜地的将众人迎入府中,自有府中的侍仆忙来忙去,将几人安顿的舒舒服服。
当天晚上,素温原本想宴请几人,不过萧北几人毕竟不再算是普通人,自然是由萧北出面,宛然谢绝,素温也是识趣,他早已发觉,在萧北几人的身上,有着一种与普华国师相似的味道,知道这种世俗之事,对眼前的几人来说,是毫无吸引力的。
不过话说回来,素温在这京城中的势力的确超乎萧北的想象,第二天一早,那素温就亲自前来,说是已经安排好众人去皇宫中,普华国师静修的那个小道观。
萧北大喜,只是萧白衣有些皱眉,要是被皇宫的有心人看到他,那素温这边可也不大好办,素温倒是无所谓,就萧北他们几个人的能耐,皇宫之中,还没有什么人能够为难他们,再说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素温估计还没有什么人会这么不开眼。
既然是如此,萧北四人也就一同随着素温进到皇宫之中,一路上萧白衣倒是小心谨慎,总算在来到那道观之前,没有遇上什么麻烦,远远的,萧北就看到在道观外面,立着一个年轻的道士,那道士看着眼熟,好像是原来那四个小道士中的一个,只是萧北有些想不起他到底是怎么称呼了。
走到近前,年轻道士做了一个揖,恭声说道:"萧施主来了,我家师傅已经静候多时了!
萧北心中暗暗寻思,看来这普华的推演之术是越来越精妙了,也不与那小道士客气,指了指身后的几人,说道:"我这己位朋友也可以一起进去吧!
"那是自然,师傅他老人家说了,萧施主尽可随意带你的朋友进去。
进到道观之中,再没有什么悬虚,萧北很快就看到盘坐在道观中的那个白眉飘飘的普华国师,与十年前相比,他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在身体周围的气息似乎又精纯不少。
萧北笑嘻嘻的带着几人走上前去,招呼道:国师好久不见,现在你的修为是更上一层楼呀!"
彼此彼此,萧施主与十年前相比,更是神采奕奕,变化之大,非比寻常!普华国师也是笑眯眯的回谢道。
眼神一转,看着萧北身后的紫云,普华欣喜的说道:"这位小友可是当年的紫光兽?没有想到,十年间竟有如此修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紫云难得的显出几分羞涩,恭恭敬敬的拜谢于上,说道:"小女子还要多些国师当年的再造之恩!
哈哈,无妨无妨!举手之劳而已!普华开心的回答道。
客气一番之后,萧北话入正题,道:"国师大人,这次我们前来还是有求与你!
小友不用客气,有事就说!普华国师亦是客气道。
萧北就将自己一行打算回麦哲斯岚,但是需要一艘海神号同等级别的巨船,更需要一群经验丰富的水手的事说了一遍。
听到原来竟是这事,普华国师有些奇怪的看了萧北一眼,奇道:"如果只是这件事,你身后的那位公公就足以,何必非要拜托于我呢?
萧北愕然,没有想到那素温居然有此能力,看来还真是小看不得此人,不过在身后的素温听到,在他眼中宛如神仙一般的普华国师,居然还能提到自己,就算是无名无姓,单就那公公两个字,已是让他欣喜若狂。
虽然不敢放肆,但是素温还是在萧北身后将胸脯拍的啪啪响,信誓旦旦的请国师老神仙与萧北放心,萧北这时倒是有些奇怪,他看出这普华国师似乎是有意提到普华,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了。
这普华国师虽是一位修士,但同样的,他在世俗之间,还是有着相当的需求,否则也不会潜伏在皇宫之中,借用皇家的力量来为自己收集日常修炼之时所需要的物品,现在这京城之中,除了皇上,影响最大的,恐怕非素温莫数,普华只不过稍加拉拢,那素温自会尽心尽力的为他鞍前马后的奔波。
这时,萧北身后的箫白衣站了出来,扑通一下就跪在普华国师的面前,泣声说道:"国师大人,还请你帮我报仇!
萧北无奈,对于箫白衣的想法,他其实早就知道,可是现在他是绝对不会对大月国的皇家出手,毕竟他现在还是要有求于大月国的皇帝,否则回麦哲斯兰的事,就不知要到何时了。
普华似乎早就知道箫白衣的事,毫不在意箫白衣要求的无理,终究他是大月国的国师,无论如何,他都是要维护大月国皇家的利益。
伸手将立在众人身后的小道士叫了过来,悄悄交待几句,那小道士转身离去,不一会又转了回来,不过在手中却是多了一个锦盒。
那个锦盒不过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物件,可是萧北却从里面感受到一种熟悉的能量,这种能量他许久未曾用过,就是从阿卡那里学来的灵魂力量。
萧北的好奇心大起,看着普华国师将那锦盒慢慢打开,那锦盒之中只摆了一个如玉石般的石头,散发出一种幽幽的荧光,而在那玉石之中,似乎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般的东西。
普华将那玉石拿起,小心翼翼的递给箫白衣,说道:"看看里面!你就会明白了!
箫白衣满脸疑惑的结果那枚玉石,放在眼前仔细一看,全身呼的一震,惊叫出来:"姐姐!
什么?萧北、紫云几人大奇,那玉石中到底是什么,居然让箫白衣如此激动?
凑了上去,萧北几人清楚的看到,那玉石之中的确是有一个人形,那是一个异常美貌的女子,身披一件紫色轻纱,五官清晰,栩栩如生,和箫白衣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用想,那个就是箫白衣的姐姐,箫紫衣。
那个玉石中的箫紫衣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不知道的人,可能仅仅以为那只是玉石中一个画像而已,但是萧北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是一个完整的灵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萧北的好奇心可是被完全的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