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孝天见尚武君脸色不好,一脸煞白,心想估计没有什么好消息。
但尚武君看见何孝也是一脸的凝重,像是刚败下阵来的公鸡。
何孝天没有说话,已经没有心情说话,尚武君叹了口气,凝眉向何孝天问道:”你知道光头辉跳楼自杀的消息么?”
“啊?什么时候的事!”这个消息有点意外,何孝天不得不确认一下是否是尚武君的一个玩笑。
“刚刚一个小时前,民警还没赶到光明集团,他就已经自个儿在自己大厦的顶楼了断了!”
何孝天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愕然,以光头辉的实力不至于为一个女人的死而畏罪自杀啊,这里面肯定有其它的原因。
“他畏罪自杀了?”何孝天不解的问。
“不是,听专案组的朋友讲,这个家伙不只犯了这一件事,这几年还替深圳某位极其隐秘的毒枭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只是顺着查获的一点线索刚找到光头辉这里,这个家伙又离奇跳楼了!”
听到尚武君这句话,何孝天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万岁文,万岁文这些年干的买卖,几乎覆盖华南华中的大小KTV和夜场,荆楚更是埋了不少暗桩。
像杨猛这类手下,更是不少。
想到杨猛,何孝天忽然想到李宗泰刚才电话里的安排,连忙拨通了李宗泰的电话。
“天哥,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正在办理转监的事情,万岁文刚打话问我在哪,我说我在荆楚,结果他说他也在荆楚,要见我一面,我只好说我在外地给你办事!”
“他也在荆楚?他怎么没打我电话,你就专心在福州办理王小红转监的事吧!已经安排好了,你按正常程序办理就可以了!你手头办的事,千万不能告诉万岁文!“何孝天说完刚要挂电话,忽然想起一件事,:“万岁文打电话找你是什么事?”
“呃,他说有一桩黄金买卖要我帮他做一下!”
何孝天一听,这什么狗屁的黄金买卖,转念一想,或许这是他俩的黑话,估计还是关乎人命的买卖。
“好,知道了,你办完就回荆楚吧,我这边也有点事,需要你去做!”
“好的天哥,明天应该就回去了!”
挂完电话,尚武君依旧木然地看着茶杯发呆。
尚武君在想黄老师,认识黄老师是半年前,武道社刚刚开业,黄老师是第一个进门过来参观的,尚武君彼时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心心念念想着远在东瀛的美惠子,虽然对黄老师有些心动,但没有及时的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说到底还是放不下美惠子。
美惠子来过荆楚,也特别喜欢荆楚,因为荆楚的四月有着跟东瀛一样美丽而又短暂的樱花。
可美惠子做不到为了爱情去远渡重洋,尚武君也做不到为了爱情移居异国他乡。
尚武君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慢慢开始暗自喜欢上黄老师的,可能是上周,也可能是上个月,这种一厢情愿的喜欢,却苦于一直没有勇气跟黄老师表白。
尚武君跟何孝天打赌的那次,也是想激励一下自己,毕竟自己在东瀛待久了,面对喜欢的女孩子,还是比较含蓄的,准确的说,是怂。
可万万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黄老师就遭遇不测,被光头辉偷偷动了潜水面镜的手脚,自己都没来得及反应就丧命于荆江深处。
唉!尚武君边叹气边用手捶了一拳头桌子,茶杯跳了起来,何孝天也差点跳了起来。
“别丧啊尚武君,我刚才跟人打了一架,可能要这几天离开荆楚回深圳了,你把这次北海道蛙人的费用算一下,我带你到前面银行结了吧!”
听何孝天这么一说,尚武君倒像是浑身来了劲,一脸的惊讶:“打架?你怎么会跟人打架呢?再说了,打架有什么嘛,不用怕,继续上班,我护你!”
尚武君想,打架很正常,哪里还有打一架就不敢上班工作的。
“可你知道我跟谁打的架吗?”何孝天幽幽地说道。
“跟谁啊,难不成你跟你的上司打架了?“尚武君想,孝天君应该是刚入职,跟同事有点摩擦,很正常。
”不是,跟总经理打架了!“
“啊呀呀!你这事情做的不对啊孝天君!那你这不是打架啊,你这是殴打领导啊,你们总经理肯定没有还手对不对?”尚武君没想到孝天君居然敢拿自己的上司的上司下手,这事情在武道社和武林界,那是要清理门户逐出师门的大逆不道之罪。
何孝天一想,确实啊,李鸿基好像全程没有还手,这么一想,自己这事做的确实欠妥,但是他李鸿基辱我在先啊。
“他是没还手,但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打他?”何孝天看了一眼尚武君,不解地问道。
“这个问都不用问,在一个工作的地方,一家公司,一个正规的组织里,无论如何,动手打人是不对的,要我是总经理的话,现在早已经报警了!”
何孝天听这么一讲,对眼前的尚武君又有了新的认识,应该说是暗自钦佩,钦佩尚武君虽然是一个喜欢舞刀弄棍的爱打斗的人,但他的仗义和打斗有他的原则,有他的规矩和道义在里面。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我做的确实有些不对了!”何孝天说的很诚挚,尚武君听了后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孝天君,我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就是赶紧回去给你的总经理道个歉!”
“怎么可能!为什么?”何孝天不解地问。
“你刚不是说你做的不对吗,做的不对就要去道歉啊,这是你能挽救你自己的唯一方式!”
“我不去!”
何孝天觉得自己虽然有错,但这个错不是因为自己想犯,而是因为别人惹了我我才犯的错,怎么可能去道歉。
“你道歉不是为了别人去道歉,是为了你自己去道歉,是挽回你的脸面,是表明你是一个正常的懂礼节的人,而不是一个粗俗到只会用拳头来解决问题的动物!”
尚武君说的有些激动,甚至有些生气,但何孝天居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其实当何孝天抡起拳头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自己占了下风,在职场,没有拳头,只有权谋,这一场与李鸿基的对垒,自己已然败的一塌糊涂,自己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尚武君说的没错,为了自己,为了挽回仅有的一点绅士风度,现在就应该去找李鸿基当面道歉,不管他接不接受。
想到这里,何孝天匆匆出了门。
何孝天本来是想先找谢有定聊一下自己想去道歉的想法,可走到办公室,发现没人,全都在会议室,仔细一听,还是李鸿基在讲话。
也好,我这就进去,当着几百号人,把我想说的,想做的做了。
何孝天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去,台上的李鸿基愣住了,坐在前排的谢有定看见进来的何孝天,一股热血直往头顶冲,高血压犯了,头皮发紧,心想,坏了,今天这事非闹大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