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冈花火听到他的话语,笑的更加的开心了,“你觉得我是不是会很无助的躲在房间里哭泣啊。”
他点了点头,脸上也没太多表情,“嗯,所以你这样很让我意外。”
“那直树君有没有感觉我现在看起来更舒服一点。”花火穿着居家服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
浅上直树仔细的把她从头看到脚,在她紫色的眼睛那停留了几秒钟,说道“是比之前好看的多了,现在很不错。”
但在他说话的时候,花火就靠了过来,双手环住他的腰腹,仰起头用她的眼睛看着浅上直树。
紫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通透。
“直树君这几天很忙很累吧,热水我已经准备好了,放在浴缸里,直树君可以先去泡澡,衣服我会帮你洗的。”
不得不说,花火变化很大,也变得很贴心,很温柔。不过现在的浅上直树就喜欢这种风格。
他揉了下眉心,将衣服脱下,泡澡去了。
......
呆在温适的环境下泡个澡,的确是一个很舒服的决策!
不过热水有点烫。
但也没什么。花火也不知道她今天回来,听说女人洗澡要比男人用的水温度要高很多,这应该是真的。
回到这里的他已经不想用脑子了,这几天可太累了。特别是那个女人,浅上直树一想到她就有些厌烦。
不过随后心情就变的愉悦了不少,那个女儿可是被他用鬼域塞了些东西进入身体,本来就是防备着有一天仓皇失措的从井上家跑路,来不及杀了她做的。
现在也算发挥了点作用。
算算时间,晚上应该就差不多了。能用来治疗的能力,用来下毒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呢~
你说是吧,哨子。
眯了会的直树有些意外,花火居然没有进入浴室来找他。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的。
看来花火真的变了不少。
逐渐认识到花火变化的浅上直树也为她高兴了那么一下下,看到一个人在自己的眼前成长与改变的感觉,其实...还挺不赖的。
或许还带有一点小小的成就感。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一天晚上他睡的很沉,还做了要个古怪的梦境。
梦到海底下有一个宫殿。
这太荒谬了。
但那个梦境很真实。真实到仿佛真的有东西在他耳边低语,仿佛世界真的是错误的。
洪水是制裁。
是审判!
浅上直树低沉着头,幻觉越来越强烈了,好像影响到了现实里的他。
他在床上不断的捂着头颅哀嚎,尖锐而又刺耳的声音不断的响起。连哨子的呼唤他都已经听不到了。
阵阵的低语声不断的引诱着他。
一直在述说,如果你睁开眼睛,疼痛就会消失。
在迷茫中,他被那声音引诱的睁开了眼,睁开眼睛之后,那一阵头疼居然真的如那声音所说的消失了。
但是世界变了!
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黑暗的环境中像是不同寻常,危险的气味在里面弥漫。那黑暗好像在不断的收缩膨胀,诡异在此诞生。
恍惚间,浅上直树像是看见了一只在黑暗中穿行的声音,祂看不清楚。但祂的双眼透露着红色,两个红点飘荡在我的眼前。
那是一双巨眼。
无限深邃。
依照那红光带来的光芒,我进一步的看清了祂的样子。那是一个...
不!
不!
不要!
哨子的话语惊醒了我。
浅上直树毫不犹豫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无条件信任的人。只要能听到哨子的话语,他会听从。
他紧闭着双眼,身体有些颤抖。
他感觉他站在一个柔软的表面上。那表面在浮动,像是有生命一样。像是触须一样的东西好像在抚摸我,将我捧起来。
我的意识向内飘散又复合。
我的身体像是在被拉伸,身体像是变成了一条麻绳。
树干!
我是树的核心。
千人千面的树....
我...
我是...
—————————————
一阵恍惚之后,浅上直树醒了过来。他神情恍惚的发起了呆,手摸了摸床上的被子。
冰凉冰凉的感觉,是他的汗渍流到了被子上,流湿了被子。地下的床也黏糊糊的,他的汗渍不只是流到了被子上,床单也是。
他心悸的看了一眼现在的环境,并没有看到那个诡异的东西。于是他站起来,沉默的将灯光打开。
走进了浴室,换上了另外一套衣服。
...
花火在听到浅上直树的尖叫声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她在床上摸索着开着一盏灯,打开了门,看向了浅上直树的房间。
那里也开着灯。
直树君醒了。
这是当然的。
不过花火很难想象基本都是没什么表情的直树君会发出那样的尖叫声,她有些担忧的看向浴室那边。直树君现在的状况应该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光着身子,搭着个毛巾的他正在照着镜子,被黑暗覆盖的眼眸好像掠过了一丝光泽,他抬起头想要找出来刚刚那是个什么东西。
但一抬头就能看到镜子上的自己。
在对着自己笑。
镜子里的他嘴角裂开了一下,让浅上直树眼神一凝,立马开启鬼蜮消弭这个镜子。但下一刻,幻觉好像又出现了,依旧是他自己。
他在对着自己微笑。
没等他细看,镜中的他皮肤下面好像要长出什么东西出来,一小角的触手从他的脸颊上冒了出来,他毫不在意,微笑着用剃须刀将其挂掉。
一个小小的伤口留在了那里。
不断地渗出血。
但越来越多的触手蜂拥而至,一点点的覆盖他,从他的皮肤冒出。
一根,两根...
他依旧毫不在意,继续用剃须刀挂掉,伤口越来越多,渗出的血液也来越夸张。
异变好像要出来了!
浅上直树直接摧毁了他的眼球。原本覆盖着眼球的眼皮就这样“嗒”的一下,瘪了下去。如同充气娃娃一样。
浅上直树咧开嘴角,笑了一下。空洞的眼眶与滑动的肌肉形成了一副神似镜子中的他那样的微笑。
但他看不到。
他现在只是庆幸,眼球没了之后,那样的幻觉大大降低了,所以这让他笑了一下。又活了下来,不是吗?
只是,这真的是依托与感觉而生出的幻觉吗?
但又躲开了一次危机,这可真不错。
他突然想到那个被封口者,奈里。她说这是惩罚。现在自己是为了活命,变成了跟她类似的样子。
他突然有了些明悟。
守秘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