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偏头过去。
黑暗之后的红光更盛几分。红光地上流淌,那不是光,是血!
每一个瞬间,血液都在变多,一点一点的污染着原本洁净的地板,就好像他们在入侵这片地方一样。
在被污染过的地板上,可以明显的看到红的与白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那好像是层年依旧的血污,但偏偏又在流淌。
不断的在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血迹侵入进了门口,之后便不再向前,停止了侵入。
不,不是停止,是向上,开始侵蚀房间的门户。明明是由黑暗之中而来的血液,却在慢慢的淹没那片黑暗。
或许不是淹没,是遮盖。
黑暗被出现的门遮盖了。
如果,那能被称为门的话......
门的大小跟之前差不多,外观却变化巨大,上面有很多血红色的血迹,黑色的不明物,把手的位置却是个像是肉瘤的东西,颜色深红色。
它仿佛在跳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它没有动,我却觉得它有生命一般。
那种类似于生命的温热感,好像成为了那户门的心脏一样,在他们的感觉中一跳一跳的。
为什么会这样,毫无动静的肉瘤,为什么我会觉得它会像心脏一样起伏跳动。
浅上直树心跳的越来越快,甚至像是听到了砰...砰声一般。
他突然有些呼吸困难。
他的心跳频率快要跟听到的那心跳声一样缓慢,难以抵挡。浅上直树甚至有种错觉,他快死了。
死于窒息。
在他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扭曲了。
直到肚子上感觉到了好像被什么重物打了一拳,他才从那种恍惚的神情中挣脱。
“你遭遇了什么?”雪之下的声音有些急迫。
听到这话的浅上直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难道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吗?”
雪之下直视着浅上直树的眼睛,眉头越来越皱。
“我在房间里面什么都没听到,房间里依旧是那片寂静的样子。”
“那血污呢?红光和鲜血呢?肉瘤呢?难道你一个都没看到吗?”
浅上直树似乎有些激动,或者说,害怕。
雪之下的眼眸突然夹杂着天蓝色,手抓住他的喉咙捏住,冰凉的感觉让他一度的冷静了下来。
“现在应该冷静了吧。既然这样,一点一点的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浅上直树终于回复了冷静的神情,看着门户,一点一点述说着他的所见。
“我现在所能看到的,是红色的鲜血侵蚀了那片黑暗,变成了门户。布满鲜血和不明黑痕,门把手变成了一个肉瘤形状的门。我能感觉到那个肉瘤似乎有着生命,我刚刚就是差点随着它的心跳声窒息死了。”
“我刚刚跟着你的话语看向那片黑暗,却没有看到你说的红光,转头看你却发现你难以呼吸的样子,于是我给了你一拳,你才回神脱离了那幅样子。”
“至于为什么,我们进来房间的动作最大的不同就在,你杀了那只蠕虫。这是我的失误,抱歉。让你进入了这样的险境。”
雪之下眼睛抬了抬,认真的看了浅上直树一眼,“至于正式的道歉之类的,等脱离这个地方我再给你道歉。”
雪之下如此负责的话语倒是让浅上直树一阵意外,不过想想也是,雪之下是非常负责的人。
“现在,你随时向我汇报你所看到的世界的情况。一定要冷静下来。”
“嗯,我尽力冷静下来。”
血液的流淌很快就经过了门户,浅上直树抬头看着那红色,是否会继续?
停止了!
“雪之下,血液停止了继续侵蚀,大概只覆盖了一个门户和旁边的一小块地方。”
浅上直树大胆的走前几步,摸了摸被侵蚀的地面。忍着恶心,浅上直树细细述说着他的感觉,“血液有些粘稠,鼻尖闻到的味道特别浓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像被放在阴暗处一个月的发霉垃圾,让我有点作呕。里面还有白色的蠕虫,那是之前我们看到的那种虫子。
它们一点一点的从血水里爬了出来,半透明的身躯抱成一团。”
说完的浅上直树死死的咬住牙齿,似乎害怕会直接吐出来。
他手中捏着一个蠕虫,稍微抬起手,缓了一会才问道,“雪之下,你能不能看到我手中的蠕虫?”
“不能。”雪之下清冷的声音传来。
浅上直树早就有所预料,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虫子紧贴着她的手掌放下。
“能不能有所触觉?”
雪之下依旧摇了摇头,说道,“不能。”
浅上直树展示没有理会雪之下,直愣愣的看着放在雪之下手中的蠕虫,它突然就消失了。
浅上直树阴沉着脸,告诉了雪之下这件事情。
雪之下立马要求浅上直树对着鲜血使用鬼域,看能否分解。
浅上直树摇了摇头,表示不行,鲜血没有任何变化。
雪之下仔细看着浅上直树的动作,思考了会,说道道,“你能不能把你脚下没有被鲜血污染的地板分解。”
浅上直树点了点头,在雪之下看来,浅上直树脚下的一片地板也的确被分解然后复原了。
“有几种可能,我先从可能性最大的说起,第一种,你中的幻觉,或者说是一种类似幻觉的力量,无论是只有你一个人看到的世界,还是说鬼域无法影响到那个鲜血都表明那只鬼的力量比你强很多。但无论怎么强,那都只是假的。
第二种,你进入了一个诡异的世界,依托于我们所在的世界,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雪之下眼中也有不可思议,“如果说,第二种是真的的话,那这只鬼就太恐怖了。我从未听闻一只鬼的能力可以构建世界,哪怕是这种依托于现实的世界。”
浅上直树不予置否,只觉得心中有些茫然。
“如果,我把门打开,那会是个怎么样的世界?也是这样被鲜血所覆盖,被血迹所遍布的血红世界吗?”
雪之下无法回答。
她不是当事人,无法理解浅上直树所看到的一切,心中茫然也无从谈起。
不过即使这样,还是需要浅上直树去开那扇门,因为雪之下这里,是一片黑暗。
明白雪之下的意思的浅上直树一手拉着雪之下的手前行,鞋子踏过红地,边缘粘着一条条白色拉丝,传过来的拉扯不断的提醒他,他踏足了一片诡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