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踏上一座石拱桥,两个身影倒映在湖面上。东方恬儿讪讪地笑着说:“你,难道在等我?”
百里笑川吊儿郎当地坐在桥墩上说:“别臭笑了,我在晒太阳,听阿沐说,你跟一个臭小子出宫去啦?”
东方恬儿也坐在另一侧的桥墩上,顽皮地嘿嘿笑着说:“对呀,我们还约定之后几天都出宫玩儿,嘿嘿,你出不去吧!要不要我俩带你?”
百里笑川心里莫名泛起一股酸意,扭头撅着嘴说:“不用,我们的轻功好着呢!”然后唰得站起身,又拉起东方恬儿道:“阿沐做了梨花酥,走!去吃几块!”
东方恬儿一听是阿沐做的糕点,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任凭百里笑川拉着她的纤细手腕,踩着软软的花毯,走回怡然小居。
到了晚上,阿沐又煮好了梨花羹,福沐川莲在小院里喝着粥斗着嘴。只听东方恬儿在厨房里就发出了魔性笑声,“哇哈哈哈!”
然后端着一盘焦黄的菜快步走到小院里,边走边骄傲地说:“你们快尝尝我刚做的糖蒸酥酪!”
东方恬儿小心翼翼地把她做的黑暗料理放在小桌上,满眼期待地看着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东方恬儿的手艺这几天他们领教过了,味道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东方恬儿猴急地用勺子舀起一勺酥酪就往小安嘴里送,小安吓得面白如纸,捂嘴求饶;再往百里笑川嘴里送,川直接来一个就地装昏;再往阿沐嘴里送,阿沐咚得一声跪在地上;再往尔福嘴里送,尔福的头摇成拨浪鼓,嘴里知乎者也一通乱说,气得东方恬儿恶狠狠地对他说:“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张嘴——”
眼看着就要喂到嘴里了,百里笑川大喝一声:“住嘴!太残忍了!”
吓得东方恬儿手一哆嗦,头上冒火地对百里笑川说:“我做了一个时辰,你们不吃怎么知道残忍?”
百里笑川振振有词地说:“你怎么不先尝一口?”
东方恬儿一脸正义地回道:“好东西要留给大家先吃呀,这是礼数。”然后转向尔福凶神恶煞地威胁道:“给老娘吃!”
眼看着尔福缓缓张开嘴巴,其余的人害怕得紧闭双眼。万幸,高逸回来了。
众人欢呼,东方恬儿转移目标,真诚地对高逸说:“高大哥,快来吃口我做的酥酪压压惊!”
高逸一脸纯洁地吃下,紧将着一股甜腻到想晕的味道,呛得他找到旁边一口水缸就泡在里面狂喝水,半天才定下神。
六个人说笑了好大一会儿,百里笑川才好奇地问高逸:“老高,今天你找到妖了吗?”
高逸清了清嗓子回道:“没,但我只要每天在凉夕宫侍着,就能等到它现身。”
……
第二天一早,高逸急匆匆去了凉夕宫。路上擦身而过了三个宫女,一人说:“昨晚晞月宫的紫瑞死在房檐上了,我刚才看见她的尸体差点吓晕过去,血肉模糊!”
一人道:“我也看见了,真骇人!”
一人又说:“宫里每过几个月就莫名其妙死了些宫女太监,真不安生!”
高逸悉数听去,到了凉夕宫,刚踏入门槛,就看见婉妃在窗边几株大芭蕉叶下执笔书写着诗句。婉妃原名杨婉兮,出身书香门第,才情四溢。
今晨她只是简单着一袭丁香色软烟罗幽莲长裙,头发松松地用珍珠步摇绾着,妆容清淡典雅。一阵清风拂过,裙摆飘逸,散发丝丝薰衣草香。
高逸正好和三个太监在窗旁站岗。他看了看婉妃写的诗,字若行云,一气呵成。写完,婉妃眼中泪水打转,看着字轻声细念:“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贴身丫鬟浅草安慰道:“主子,别想太多了。您昨日落水染了风寒,不能吹风。”
婉妃轻咳了几声站起身,任由浅草扶着,莲步轻移走向里屋。“莫愁呢?”婉妃轻揉着额头问浅草。莫愁是她从娘家带进宫的小白猫,平日里经常在皇宫到处乱跑。
浅草舒缓地笑着说:“莫愁昨天就跑没影了,现在还没回来呢。主子,刚才……探子来报,皇上今早又去了朝华宫。”
婉妃默不作声。
另一边,朝华宫中,皇上(慕容云颂)笑盈盈地给皇后(赫连笑嫣)梳着三千青丝。
皇后生得纤巧玲珑,明媚娇丽中透出一股英气,肤色白腻,娇靥甜美,更胜春花,水灵的眼波中充满稚气和清灵。身穿一件桃花色湘绣云锦,腰间用花丝玉烟罗系成一个柔美的蝴蝶结,外披一层淡粉色轻纱。
皇帝温柔娴熟地将她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戴上鎏金穿花戏蝶步摇,斜钗淡梅簪。满意地笑道:“嫣儿,这两年朕常为你梳头,如今手法越加娴熟了。”有风掠过,拂起了几缕发丝,模糊了公子如玉的温润。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甜蜜地对着皇上笑道:“颂哥哥,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能在外亲蜜了?”
皇上春风满面道:“对,等我最后将杨家扳倒,后宫里这些胭脂俗粉都逐出宫。从此以后,你我二人白头偕老。”
皇后的眼眸笑成了弯月亮,朝阳映着她那明媚的笑容,如同玫瑰花一样艳丽。“婉妃最近总欺负我,杨家?是婉妃的家族吗?”
皇上深情地看着皇后的明媚笑容,那笑容那么美丽,是他心中的朱砂痣。他的声音冷了一点,无情道:“杨婉兮她欺负你,朕不会让她有好下场的!时辰到了,朕要去上朝了。嫣儿,花灯节那天朕会给你一个礼物!”
“哇!好期待呀!”皇后幸福地笑着,抱着皇上给了他一个蜜吻。
房顶上一只小白猫悉数听去,眼中闪着血红的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