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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我就是远乡来的,山里来的,以前没见过大海,所以好奇——”梁小天看到吉伯说话的语气有变,心里吃惊,他隐隐感到吉伯似乎不愿向外人提起海底的那些事情,但是他心里毕竟还存着希望,当下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奇,恐怕不只是好奇吧。”吉伯忿忿地说道,两只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光,说到最后,他居然因为激动而咳嗽起来。

“吉伯,你别生气,他真的只是好奇,没有什么意思——”海姑看到情况不妙,连忙在一旁转圜,却被吉伯一连串的催促打断了。

“走!走!走!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都赶紧走!”

“吉伯——”海姑无奈地看着吉伯。

“海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不见这些陌生人的,以后你不要再带这些陌生人来,不然,我连你也不让进门。”吉伯盯着海姑恶狠狠地说道。

“唉,好吧,吉伯,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我改天再来看你。”海姑看吉伯的话说得如此决绝,不敢再执拗,只得叹了一口气,掉头对梁小天使了一个眼色。“咱们走吧。”

两个人出门人,梁小天想想有些气恼,他忿忿地说道:“这是怎么啦,不就是向他问些事儿吗?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

“唉,吉伯年纪大了,也许是因为吃了大亏,所以很忌讳说起这些事,平时也只有几个关系特别好的人他才肯说。他既然不想说,咱们也就别难为他了。”

两个人默默地沿着狭窄的阶梯往下走。三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面对大海,眼前一片开阔,海景一览无余。只见脚下烟波浩渺,晴空万里,海天一色,此时太阳正从海平面冉冉升起,如同一个金黄色的鸡蛋黄在云海中若隐若现,灿烂的光茫把云层煊染地一片金色。静静的海面上渔帆点点,一些早起的渔家己经在那里撒网打渔。

“哇!好美丽的景色。”梁小天看着眼前的风景,感觉心旷神怡,他忍不住叫了起来。

梁小天身边,打量着眼的美景,迎面阵阵微风从海面上吹来,夹带着大海的味道。“接下来咱们干什么,是不是再找找有没有别人见过那传说中藏在海底的众神的遗迹。”

“除了吉伯之外,我暂时找不到其他人了。”海姑无奈地说道。

梁小天听了,不禁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海姑看他一脸失望的样子,突然笑着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大海底下藏着什么,不如跟我一起下海去吧?”

“下海?”梁小天奇怪地看着海姑。

“嗯。”海姑冲着梁小天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企盼的目光。“你看。”她指着山崖下的海滩边说道:“那边是我们的小船,我爹他们己经准备好了,我们准备下海去捞贝,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跟我们一起来。”

“这样可以吗?”梁小天有些犹豫。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海姑看到梁小天犹豫的样子,笑着说道:“这一带的海底平坦,水也不深,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潜到水下去,也就十多米深。我知道你是山里来的人,也许不会水,但是这没关系啦,其实潜水是很容易的,只要憋住一个口就行,我爹和船上那些人可都是水里的能手,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梁小天被海姑说得有些心动,不禁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跟你到水下去看看。”

“好极了。我爹一定会很高兴的。”海姑还是那副好客而又直爽的性子。

两个人很快来到沙滩边。海姑向父亲说明了情况,果然,海姑的父亲很爽快就同意了。

“上来吧。”他站在船头上,冲着梁小天笑着招呼道。看着梁小天爬上了船,他跳到水里用力把船推进海里,小船立即悠悠地在海面上荡了开去。“站稳喽。”海姑的父亲发出爽朗的笑声,乘着船还没有漂远,他手脚麻利地爬到船上,划起桨来。小船载着众人渐渐离开了岸边。

海姑一开始还替梁小天担心,生怕他会害怕,渐渐发现梁小天似乎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害怕,她这才放下心来。

海姑不知道梁小天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但是自小在山里的溪涧中学过游泳,并且曾经到过人鱼的水下世界,来海边之前更是在筏上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漂流,虽然之前从未见过大海,但还不至于见了水就手忙脚乱。

小船没有驶出多远,很快应在距离岸边几十丈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梁小天站在小船上,看到眼前的海水清沏,虽然足有十多米深,竟然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海底。

不提防,只听噗通一声,海姑己经跳下了水,水花四溅,把正在走神的梁小天吓了一跳。梁小天定睛看去,看到眼前水下一团黑影像鱼一样地扎进水里,没过多久,只见那个黑影又从海底浮了上来,哗地一声水响,海姑从海水里露了出来,双臂扶着船舷,大口地喘气。

“看,我抓到了什么?”海姑冲着梁小天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笑嘻嘻地炫耀着。

梁小天看到海姑居然逮到了一只大龙虾。

“哇,这是龙——虾?”梁小天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山里也有龙虾,但没有这么大。海里的龙虾都这么大?”

“这还算是小的呢。”海姑看着梁小天的模样,呵呵笑了起来。“我见过的最大的有这么大。”她用手比划着说道。然后,她看着梁小天那副吃惊到夸张的表情,笑着说道:“怎么样,要不要下来。”

“水凉不凉。”梁小天己经有些跃跃欲试了,他用手试探着试了试海水。

“有点凉,不过下来了你很快就会适应的。”海姑说道。

“去吧。”海姑的父亲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梁小天,鼓励道。

梁小天点了点头说道:“我下去试试。”说着话,他麻利地脱去上衣,一头扎进了水里。

略带寒意的海水刺激着梁小天的肌肤,使他在水里打了一个哆嗦。“哇,这水好冷啊。”他大叫一声,浮在水面上。

“咦,你的水性还是很不错的嘛。”海姑打量着梁小天,略带惊奇地说道。

“那当然喽,你以为山里人都是旱鸭子啊?”梁小天不无得意地说道。

“跟我来。”海姑冲着梁小天打了一声招呼,掉头哗地一声扎进水里。

梁小天见状,连忙深吸了一口气,跟着海姑潜了下去。

海水下面呈现出一片与海面上完全不同的景像。

清澄的海水像空气一样透明。一些大大小小身上带着五彩斑斓叫不出名字的鱼群在远近游动中,仿佛是受到了潜水者的惊扰,一些鱼飞快地游了开去。

一条大鱼突然冲着梁小天迎面而来,它仿佛是丝毫不害怕生人,或者是被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吓呆了,竟然停在梁小天面前不及尺许的地方愣愣地看着梁小天,扇动着鱼鳍一动也不动。

梁小天本能地伸手想要去抓它。那鱼察觉到危险,身体一晃,像一道影子一样溜了开去,瞬间不见了踪影。梁小天在水里东张西望,想找到那条鱼,可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它的踪影,他正有些纳闷,突然看到眼前不远处一团黑影。

梁小天定了定神,认出那是海姑。

海姑正用力拍打着双腿向下潜去,这里的海底并不深,她很快就潜到了海底,她像一条鱼样静静地浮在那里,头朝下,脚朝上,两只手在海底的石缝里摸索着。一只海蟹想要从她眼前加速逃离,被海姑猛地一把抓住,她得意地扭头冲着梁小天晃了晃手里的战利品。

“哗。”地一声水响,海姑和梁小天同时从海水里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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