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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遇美

郭凡回头一看,整个人瞬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唰地立住了,一动也不动,目光直视,神色由震惊而呆滞,仿佛时间已静止,只剩下雨水哗哗地洒满全身上下,由他头发、耳背、脸颊、脖颈、胸襟、大腿、脚面,丝丝水流无声无息地汇流入地。

此刻,郭凡一颗年轻的心,情不自禁地扑嗵扑嗵地狂跳起来。

不知何时,在他身后右侧马车的旁边,静悄悄地正站着二位年轻秀美的女子,其中一位堪称绝色,亚赛谪仙。

而那位撞在车轱辘上沿,又被郭凡一大嘴巴抽晕过去,疑似方少爷传宝的也不何时醒转了,他像只刚从地下钻出来的小鼠,悄悄地退在车厢的后面,张头探脑,慌里慌张的,藏住了带有五指红印的半张脸,而把另半边露出来,外带一只眼睛,热切而惶惶的目光偷偷瞄在二位女子身上。

这位绝色明艳的佳人倚靠着车架,一只纤纤素手扶着车厢的门框,显得是那么的娇弱无力,勉强挺直了花枝般纤细的身子。她年约十八九岁,身材高挑,修短合意,穿素色粉花罗裙,外套素白间绣红梅比甲,一头乌发梳成了高髻,上插着一支镶珠金步摇,面如新月,柔润生光,眉似春山如黛,一双美瞳杏眼,宛如山间深潭,似喜还愁,秋波盈盈如水,微微眨动,仿佛会说话似的。

这位女子瞧着郭凡这位黑塔似的年轻大汉,眼晴不带眨的紧盯着自己,目光发直,一付痴傻发呆的样子,也不着恼,反觉好笑,嘴角上抿,轻启朱唇,语出吐珠,柔声细气地说道:“这位大哥,你快把人放下吧,别把徐二公子弄坏了。”

这绝色女子的话音仿佛如一道春风,轻轻柔柔地从郭凡怦怦乱跳的心房拂过。

郭凡浑身一颤,从呆滞傻愣的状态中猛然醒了过来。他惊觉自己作为一位陌生的年轻男子,不管不顾地紧盯着一位青春貌美的女子,是如此的唐突无礼,活脱脱一付登徒子的嘴脸,惹人耻笑,顿时脸庞发烧,面红耳赤,手足所措。好在他生就一张黑脸,羞与不羞,红与不红,况且雨幕重重遮掩,旁人多半也瞧不出来。

郭凡忙把视线移开,目光所及紧傍在那绝色女子身边,擎着牡丹花纸伞,为身边之人遮风挡雨的女子的时候,不禁又是一呆。

这位女子梳着双螺髻,身穿绿色缠枝花样罗裙,身段苗条,形容俏丽,此时却是妙目含嗔,神色薄怒,如同一只受了惊吓委屈而愤愤不平的小鹿。

郭凡如何也想象不到,在这飘泼大雨的长街之上,他竟然与那日在本善堂中与之争抢冰糖的小翠姑娘不期而遇!

郭凡瞬间有些懵圈,神色变得尴尬无比,面对小翠,记起当日与她争抢冰糖的情形,历历在目,让他感觉很不好意思,口中呐呐,声音骤降了八度,颇有些讨好似的称呼道:“小……小翠姑娘,是……是你呀,别来无恙。”

那绝色女子颇感奇怪地瞟了小翠一眼,秋波闪闪,似是在问她为何与眼前这位年轻男子相识。

小翠俏脸一红,鼻中哼了一声,眼珠一转,白了郭凡一眼,想起那日在本善堂中明明白白地吃了这位臭黑大个的亏,再次觑面相遇,心里之气便不打一处生来,硬声狠气地叫道:“小姐,你瞧此人,你说话他理也不理,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只晓得直勾勾地看人,好生无礼!活像个无赖登徒子!”

小翠不说如何认识眼前这位青年黑汉的缘由,却说出如此斥责的一番话来,那绝色女子神情一怔,又好气又好笑地斥道:“小翠,不可胡说!”

小翠噘嘴不乐,小巧的下巴一抬,不服气地回道:“本来嘛,小姐,你瞧他现在还把徐二公子抓着不放,只晓道傻不愣噔地盯着你,像根木桩子似的。”

经小翠再提醒,郭凡惊觉双手之中正倒提着一个大活人,不挣不动,无声无息的徐二公子。他忙松脱一只手,抓住徐二公子的腰,双手发力,将徐二公子翻转了过来,放在地上。

徐二公子被倒提时,血气冲脑,猛地被翻转回来,血气难以瞬时回流归位,只觉头晕目眩,左摇右晃地站立不稳,“啪!”地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溅起一大蓬泥水。

那绝色女子瞧见徐二公子脚刚沾地便突然摔坐于地,泥水四溅,杏眼圆睁,惊呼出声,急忙问道:“徐二少,你怎么样?摔坏了没有?”

徐二公子被倒提时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二位女子,便不再乱动挣扎,雨中听到那绝色女子说要郭凡把他放下,又担心他被这黑大个倒提着弄坏了身体,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及到他被放下,却十分狼狈地摔坐在流水淌雨的石板地上,疼得眦牙咧嘴,偏偏那绝色女子惊呼出声,关切询问,他的狼狈形状尽数落在街旁众人的眼里,众目睽睽之下,顿觉颜面尽失,让他羞愤欲死。他忍着双股疼痛,睁着一双怪眼,目光凶狠地怒视着郭凡,恨不得将眼前这位黑大个子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方解他心头之恨!

那绝色女子见徐二公子面孔扭曲,神色狰狞,也不起身,以为他摔狠了,疼得无力站起。她妙目环扫,对呆坐在黑马和花青大马之上如木头一般的二位少年说道:“苏公子,陈公子,你们快把徐二少扶起来吧。”

小翠重重地哼了一声,怒道:“小姐,都是这徐二少他们,围着咱们的马车,你追我赶的,又是乱甩鞭子,又是大声吆喝,才惊扰了咱们的白马发了疯似的狂奔乱跑,徐伯摔下去,也不知怎么样了,你也撞晕了,后脑上起了这么大的一个包,不与他们这几个算账就好了,你还管他的死活呢,我说徐二少呀,若是徐伯有个三长两短,我家姑娘有个头疼脑热,哼,看老太爷怎么饶得了你?”

小翠气冲冲地向徐二少几人发狠,话入郭凡之耳,他不由得也暗哼了一声,心想:原来是这几位豪门少年,长街驰马,惊了马车,车夫摔下,不知死活,如果不是我勒停了马车,眼前这二位花枝般的姑娘难以活命,可能还要撞伤撞死无数的行人百姓,这班恶少,真真该死!转念心道:咦,小翠说这位小姐撞晕了,脑袋上起了大包,不知要不要紧?

二道目光向车旁牡丹花伞下那俏生生的人儿瞄了过去,充满了关切。

那骑花青马的苏公子和骑黑马的陈公子慢腾腾地爬下马,在小翠带火的目光瞪视下,凑在一起,招呼着躲在马车后面的方少爷,三人面色讪讪,不敢往马车方向瞅上一眼,急忙走上前去,七手八脚地搀扶起徐二少。

徐二少疼过了劲,在三人的搀扶下挣扎着站起,顾不上擦拭身上的泥水,领着苏、陈、方三人,对着小翠主仆躬身下去,恭恭敬敬地一揖,诚诚恳恳地说道:“是我们莽撞了,惊扰了许姑娘和小翠姐姐,我和兄弟们在这里给许姑娘和小翠姐姐赔个不是,请原谅则个!”

小翠喝道:“赔个不是,你们说得倒也轻巧,如果不是这个黑大个子拉住了白马,我们姑娘就会撞死在这长街上了!你们担当得起吗?”

徐二少和苏公子、陈公子、方少爷被小翠一顿抢白说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回想适才白马疯狂,马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情形,不禁骇然,若真的出现了车毁人亡的惨剧,想想面前女子的身份,估计家里的长辈十有八九不会轻饶了他们,心下隐隐有几分害怕。

那绝美女子让了让身子,也不还礼,说道:“徐二少,惊了马车,我和小翠妹妹倒不打紧,只是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男女老少都有,如果不是这位大哥奋力拉住惊马,还不知要伤到多少无辜呢,我们都要感谢这位大哥才是。”

她转过身子,面对郭凡,向他深深福了一福,谢道:“这位大哥救命之恩,小女子许青莲感谢不尽,这位大哥能否将姓名见告,小女子也好日日向天祈福,保佑恩人一生平平安安!”

郭凡忙躬身还礼,答谢道:“小子姓郭,名凡,字平凡,拦截惊马,理所应当,却不用谢!”

视线再次聚焦于这位绝美女子许青莲身上,郭凡心中由衷赞叹道:这女子名字称为许青莲,当真是人如其名,柔美无匹,世间难见,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徐二少、方少爷、苏公子和陈公子但见许青莲与郭凡郑重道谢,言称救命恩人,四人羞不得,恼不得,更怒不得,都涨红了脸,站在当前尴尬之极。

正在此时,从车后不远处传来几声急切地呼喊:“许姑娘!许姑娘!”

小翠又惊又喜,叫道:“小姐,是徐伯,他没事!”

郭凡的视线越过车厢顶,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浑身泥水,须发斑白的五六十岁的老者,一瘸一拐,拖泥带水地从街旁围观的人丛中挤了出来,片刻间,他便来到了马车旁,从黑马与花青马中间穿过,出现在了许青莲主仆跟前。

许青莲瞧见老者形状如铁拐李似的,行动不便,俏脸变色,关切地急问道:“徐伯,你可是摔伤了腿,要不要紧?”

那徐伯干瘦的胸脯一呼一吸,起伏不定,没有回答许青莲的问话,神色紧张,不停地打量着许青莲和小翠的上下。

他见二人衣衫整齐,形容精神如初无二,因受到过度惊吓而面色稍显苍白,除了许青莲比平时娇弱些之外,并无其它不妥,心中似放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

他喘匀了气,说道:“许姑娘,老仆不要紧,只是擦伤了腿,倒是让我惭愧得很,刚出巷口就撞上了街上一伙骑马的,好好的白马突然就惊了,老仆力弱,拉它不住,让许姑娘和小翠姑娘受了大的惊吓了,现在瞧着你们还好,老仆也就放心些,若是伤了许姑娘你们那一个,老仆百死难赎,如何向老太爷交待!”

忽然,徐二少的枣红马希律律地嘶叫起来,吓了这徐伯一跳,他转过身,瞧见徐二少四人雨地里挤成一堆,正手足无措地站在枣红马旁边,顿时奇道:“咦!二公子,苏公子,方少爷,陈公子,你们都在这里,哦,是你们截停了马车,救了许姑娘和小翠姑娘吧。”

小翠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发狠似的对徐伯说道:“他们公子少爷的,只会走马遛狗,惹事生非,哪会救人,咱们的马车是这位郭大哥截停的!”

当时马车受惊,突然不顾一切发足疯跑,车厢左右晃动,颠簸剧烈,许青莲的后脑砰地撞在车壁的横格上,一声不吭,便晕了过去。小翠则被摔在了车厢门口,吓得她大声尖叫,恐惧慌乱之中,她瞥见徐二少、方公子骑着高头大马,正在车架旁边,吆喝并驰,马鞭子不停地甩在雨中啪啪作响,二人乐得前仰后合。若不是她惊怒喝斥,在二人眼里亮了个相,只怕这班公子哥儿仍不会停止他们的恶作剧。

不过她主仆二人虽受惊吓,总算无事,为了小姐着想,她忍下实情,未把这几位公子少爷长街走马,致使白马受惊发疯的事明明白白地告诉徐伯。

同时她在不知不觉间也与许青莲一样称呼起了郭凡为郭大哥。

那徐伯这才明白一直站在白马旁边,这位年轻魁梧,浑身上下几乎被雨水浇透的黑大汉不是路人,而是截停白马,救了许青莲主仆的恩人。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郭凡,瞧着他气宇轩昂的模样,异于常人的魁梧挺拨的身躯,心里猛地喝了一声采,暗地赞道:好一位威武雄壮的年轻人,怪不得能截停疯马,了不起!

他当即叉手弯腰,恭恭敬敬地向郭凡行了一个大礼,说道:“郭壮士不顾自身安危,援手救人,小老儿欣佩万分,感激不尽!请容当后报。”

郭凡瞧这徐伯一身毡衣泥水淋漓,年岁虽大,却身板硬朗,虽自称老仆、小老儿,但慈眉善目,说话斯文,举手投足有板有眼有规有矩,显得气度不凡,他不敢怠慢,躬身回揖,说道:“因难救人,适逢其会,截停疯马于别人则是难事,在小子这里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何谈后报,徐老伯客气了!”

郭凡语气真诚,不骄不矜,谦逊有礼,更没有施恩挟报之意,那徐伯瞧着郭凡,心里更是喜欢,由衷赞道:“天下能人异士不缺,如郭壮士之侠义心肠者则少而又少,见义勇为,奋不顾身,堪称英雄豪杰!”

徐二少见徐伯不停口地连番夸赞郭凡,听在耳中,不由得白眼直翻,心中恼恨,如芒在背,强忍羞愤,装出一付实难为情的模样,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上前一步,向徐伯拱手弯腰恭敬地称道:“徐二见过大管家!”

苏公子、方少爷、陈公子也畏畏缩缩地一齐上前来,向徐伯躬身行礼,叫道:“见过大管家,大管家安好!”

郭凡见状,心想:这徐伯不知是哪一家哪一府的大管家,身份应不简单,他姓徐,难到是徐府的大管家?难怪徐二少这几位纨绔对他恭恭敬敬的。

郭猜想的没错,这徐伯,姓徐名清,实乃广川府第一豪门世家,徐府的大管家,自幼跟随徐府老太爷,现任刑部左侍郎徐萱左右侍候,在徐府中的地位除了老太爷之外,便是与府中大老爷也平起平坐的,更别提徐氏一门的晚辈子孙了,不管是谁,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大管家的。

徐伯没有回礼,也没有说话,一双老眼向周围几人逐个扫视了一回。他察言观色,从徐二少几人尴尴尬尬、扭捏不安的神色中,小翠的表情对话中,再想起之前身旁身后那几匹追逐马车的快马,骑手们在大雨中嚣张放肆的笑声,在心中一一比较印证后,他恍然明白,造成白马受惊疯跑,让他掉下马车,险些丢了老命,而致许青莲和小翠姑娘于危险境地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徐二少这几位少年公子了。

白马突然发性,拉着高大的马车在大街上疯跑狂奔,横冲直撞,致使徐伯受伤,差点酿成车毁人亡之惨剧,其来龙去脉是这样的。

徐二少因苏、方、陈三人各自都有骏马名驹,又时常在他面前炫耀显摆,而他作为徐府堂堂的嫡出二大少爷却没有一匹出众的座骑,甚是沮丧无趣,躲在府里求爷爷告奶奶,一哭二闹三打滚,折腾了大半月,前几日才如愿以偿,从老太爷手中得了这匹枣红大马,他在府里混了几日,稍稍熟识了马性,便迫不及待地约了苏、方、陈这班狐朋好友纨绔少年出来走马。一大早上,四人不顾风雨,就在大街上耀武扬威,先是从东大街呼啦跑到西便门大道,再呼啦转到城南大街上,恰遇徐大管家亲自赶着一辆马车从前面的锦绣巷啲啲嘚嘚地驰出来。下着大雨,徐二少们根本没有看清车架上戴雨笠穿毡衣驾驶马车的人是谁,只瞧见那拉车的白马高大神骏,徐二少一眼就盯上了,存了比试游戏之心,当即吆喝着座下的枣红马追了上去。苏、方、陈三人见状,心知肚明,兴高采烈哈哈大笑着也紧紧打马跟了上去。四人四马前后左右一起围追堵截那辆马车,不断呼喝挑逗,马鞭子在周围甩来甩去,终于把那白马刺激得发了性子,突然发足狂奔起来。赶车拉缰的徐伯猝不及防,从车架侧摔下去,贴地滑出去了丈许之远,等他挣扎着从雨地里爬起来之时,马车一路狂奔,留下小翠一串串的惊声尖叫,须臾不见了踪影。

徐伯想着前因后果,再瞧着眼前徐二少这几个人,眼神里透出无比复杂的情绪,有责备、有痛心、有惋惜,也有恼怒,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如此种种。

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在世家名门的贵马轻裘的少年公子,杵在雨地里,畏畏缩缩,此刻如同一群蔫头耷脑受惊过度的落汤小公鸡,全没了平时的趾高气扬、嚣张跋扈、张扬自信、不可一世的模样。而站在马车旁边,大雨中始终挺立如松的郭凡,人虽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却胸藏锦绣侠肝义胆,实乃人中之杰。徐伯左瞧右看,二相比较之下,天上地下,云泥之别。他不禁心中百味杂陈,难以言表,暗暗嗟叹不已。

他虽是一府受人尊敬的堂堂大管家,终究到底是位仆人,碍于身份,明知这几位世家子弟、豪门公子撞了大祸,却无法出言责骂,只得口中淡淡,语气却不容拒绝地说道:“二公子,天下着大雨,你浑身上下雨水泥水的,别感冒伤了风,老太爷这些日子事忙,别让他为你再操心了,赶快回府去吧。”

徐二少闯了祸,得罪了许青莲和小翠,本想着留下来好好地向受了惊吓的二人赔礼道歉,但大管家发了话,徐二少只得诺诺应是,不敢留下,悻悻然拣起泥水淋漓的瓦楞帽和马鞭子,勉强爬上了枣红大马,拍马经过郭凡身旁,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道:“小子,走着瞧!”

苏公子三人唯徐二少马首是瞻,也纷纷去牵马。只是方少爷少不得要忍些双胯的疼痛,背负着火辣辣五指印的脸颊和头上的肿包,他凶巴巴地剜了郭凡一眼,拣起地上的马鞭子。

三人上了马,一齐打着马向徐二少奔走的方向,呼啸而去。

徐伯道:“许姑娘请上车吧,时辰不早了,咱们得抓紧时间赶去回波亭,老太爷和大人们都眼巴巴地等着你呢。”

许青莲道:“徐伯,你的身子腿脚没事吗?要不要先看看郎中?”

徐伯道:“不碍事的。”

许青莲点点头,让小翠扶她上车。她掀开车帘正要坐进去,却又回头向郭凡嫣然一笑道:“再次谢谢郭大哥,青莲没齿难忘。”

许青莲脸色粉白如雪,这微微一笑,如白莲朵朵盛开,甚是动人心魄,郭凡又看得痴了。

小翠上了车,扶着许青莲在车厢里坐定,收了纸伞,不忘最后瞪了郭凡一眼,唰地放下车帘,隔绝了郭凡的视线。

徐伯见许青莲主仆都已进车厢坐稳,他对郭凡拱拱手道:“郭壮士,再会。”

他攀上车架,从车兜里拿出一根马鞭子,啪地向前甩出一鞭,吆喝着白马起步。

郭凡站在一旁,依依不舍地目送着马车蹄声嘚嘚地渐渐远去。雨幕重重,大街长长,直至看不见马车的影子了,他才怅然若失地收回了视线。

大雨哗哗,乱糟糟地敲击着地上的青石板。郭凡的脑海里翻过来掉过去都是许青莲秀美绝丽的面容和她那花枝般美妙的身姿,心里也是乱糟糟、空落落的,一份从未有过的、难以描述的心思已被那离去的马车远远地牵走了。

他呆呆地站了一会,然后悠悠一叹,把地上的油纸伞拣起来。此时,天空中忽地响起了一道霹雳,震得满天的雨线均是一滞,郭凡的脑海里仿佛也因此而划过了一道闪电,他浑身打了一个激凌,猛地醒神过来,怪叫一声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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