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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官司

朱环朱案书从公文袋中抽出一份具印官凭文书,在空中挥了一下,递到郭凡面前。

他洋洋得意地说道:“郭捕快,看清楚了,这是刑曹大人签发的刑曹公房着令秀山县捕快办差的官凭文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命令你们即刻起将从东山观抓捕的赵道长移送府狱关押,快快接令吧。”

郭凡看也不看朱环递到他面前的官令文书,说道:“朱案书可能不知道朝廷的相关规定,本人是秀山县的捕快不假,但不归属府署刑曹公房直接管辖,刑曹公房发令调用县属衙门捕快办差时,必须要有知府和本县县令二位大人的签署,否则没有约束力,若是马大人签发的官令文书有府尹杨大人和秀山县署张大令的签印,本捕快定然奉遵,朱案书,你手中的官凭有府县二位堂官的签印吗?”

朱环面皮一僵,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朝廷会有此一项规定,万万想不到,让他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刑曹大人的官令对这小捕快居然无用。此刻,面对郭凡的询问,他无法回答说有或没有,手中举着那份官令,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尴尬之极,一张面皮看看紫涨起来,扭转了头,向吴光望了过去。

吴光也惊讶于郭凡一位县署小捕快会敢于不奉府署刑曹的官令,他不知道这位年轻的捕快从何而来的胆气和底气。他当然知道朝廷确实存有郭凡所说的那一项规定的,但是,他从没听过更没见过眼前这种情形,一般而言,下级官吏,在面对所属顶头上司出具的正式官令时,谁会去质疑其中的细节合不合乎相关规实,换言之,即使官令当中存有问题,谁又敢去质疑?还不是屁颠屁颠地奉行,巴结讨好还没不及呢!

此时,他见朱环尴尬,来不及多想,忙向他走了过去,拿过那份马大人的官令,展现在郭凡面前,板着脸,一双冷眼盯着郭凡说道:“本官,乃府狱司狱,与你同属府署刑曹公房,算是你的上官,朝廷也有规定,当差事紧急时,事急从权,份属相同衙门公房的,只要有上官当场持令,着令非直管直辖的差役办差时,无需府县现任堂官签印,郭捕快应该心知肚明,这是刑曹马大人的官令,请接令吧。”

吴光话音刚落,朱环大喜过望,似乎蹦了起来,嚷道:“事急从权,现在吴司狱持有刑曹大人官令,符合朝廷相关规定,捕快郭凡听令!即刻将东山观人犯押往大狱。”

肖正平见吴光与朱环持马亮刑曹官令,以事急从权之理由,要求郭凡遵令而行,倘若郭凡奉令,他可阻止不了。他站立一旁,心中暗暗着急,心想:张大人去了这许久,为何还不回来。

焦右司吏过来薛家楼之前,已知张抗左司吏不在公房,趁此机会,他焦大人面对薛家楼里一众杂职不入流的左司吏属员,只要他树起官威,摆足了架子,以权凌之,以强欺之,再诱之以利,定能叫一班无品无级的属吏,言之影从,乖乖地交人,让吴司狱把人带走,如此,既兑现了他对马大人的诺言,又能巴结上来历神秘的邓老爷,圆了自己的心愿,然而,事与愿违,他竟碰上了一位小小的强项司书,软硬不吃,兵来将挡,将他顶在了南墙上,差点下不来台,心里充满了无奈的挫败感觉,正在苦思冥想,还有何手段办法之际,先是见朱环持令而出,却很快被郭捕快一句不符合朝廷规定给撅了回去,再见吴光上前,言词朗朗,说出了一番大道理,直觉可行,让他恍然惊喜不已,可惜的是,事情不是他办成的,心里难免有些小小失落。

不提焦右司吏的胡思乱想,对朱环的叫嚷,郭凡宛若未闻。

他面对吴光,微笑道:“吴司狱所言不差,郭凡自然知道差事紧急之时,只要同衙门公房的上官当场持令是可以用事急从权的办法处理的,然而,事急从权的前提是,执行者没有相同类似的官令在身,且已完差,所谓的事急从权,朝廷官府中可没有明文规定,现在本捕快已受法曹大人官令,抓捕藏匿在东山观的钦犯周立,尚未完差交令,且等我交差之后,再奉刑曹大人官令不迟,或者,吴司狱持有法曹刘大人官令,着令郭凡撤差,另奉刑曹大人之令,那么郭凡也当即奉行,将人犯移交府狱,吴司狱,请把法曹刘大人的官令给我吧。”

吴光顿时傻了眼,郭凡拒绝的理由,他实在找不到反对的地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焦右司吏听见郭凡的说辞,瞠目结舌,心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些弯来绕去的程序?

肖正平见郭凡对朝廷司法程序的规定,以及其中所遵行的细节,了如指掌,张口即来,佩服之极,同时一颗忐忑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

朱环见吴光哑口无言,心想:这位郭捕快竟如此厉害,三言二语又把吴光说成了哑巴。

他气急败坏,瞪眼叫嚷道:“刘大人的官令我们没有,马大人的官令我们有,你一个小捕快,敢不执行刑曹大人的官令,你不怕被降罪吗?”

合理合法合规的公务差事,郭凡向来是严格遵行,一丝不苟,所谓的刑曹大人的官令在他看来就是乱令,他当然坚决拒绝。同时,他也是个二十出头的血性汉子,宁折不弯的性格,朱环的威胁,他嗤之以鼻,心中冷笑,正要回击几句,这时,大门口响起了一个威严的声音。

此人喝道:“朱案书,你那里没有法曹大人的官令,本左司吏这里有!”

院坪中央站着的众人都被这一声威严大喝给震住了,大家扭头的扭头,转身的转身,向左侧门那边望了过去。

只见左侧门前站着一位头戴乌纱帽,穿鹭鸶补服的青袍官员。在他身边左右,跟着二位挎着腰刀的年轻黑衣壮汉,左胸上绣着獬豸的图形,身板挺直,面容严肃。

这位青袍官员,中等个头,年岁约在花甲,丛丛胡须斑白,脸上瘦削干净,目光坚定,含有一股不服输的倔强,神色无比严肃,手里拿着一只公文袋。

郭凡顿觉眼前一亮,心想:这位老大人,定是广川府里出了名的强项耿直、清廉自守的张抗张左司吏了,今日有幸,得见本尊。

在府狱众人和焦右司吏还在愣怔之中,尚未回神之际,肖正平已惊喜地叫道:“张大人,你回来了!”

他快步走上前去,向着张抗躬身一揖,神情甚是激动。

张抗温声道:“刚才的情形,老夫已看到了,你们所说的话,我也听到了,正平,你很好,辛苦了!”

焦右司吏硬着头皮走过去向张抗拱手道:“见过张大人。”

张抗冷眼瞧着焦右司吏,扬了扬手中的公文袋,直呼他的官名道:“焦右司吏,法曹大人的官令在此,你要验一验吗?”

焦右司吏被张抗直面逼问,涨红了脸,神色窘迫之极,连连说道:“焦某不敢!不敢!”

张抗肃然道:“焦右司吏逼迫本左司吏属下吏员违背法曹大人官令之事,本左司吏会向大人一五一十地陈述,届时,焦右司吏自行去向大人解释吧,阁下好自为之。”

焦右司吏脸色阵红阵青阵白,像是开了一间染坊,神色又羞又恼愧,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滋味充塞在胸臆间,口中嗫嚅,无言可吐,无话可说,觉得留在此处,不禁尴尬,徒遭羞辱,也不与吴光和朱环打招呼,向张抗拱拱手,拿腿就走,溜之夫矣。

张抗毫不理会焦右司吏的离去,侧目横视吴光,冷冷言道:“吴司狱,还要本大人请你吗?”

吴光脸色铁青,如乌云笼罩,心里挫败之极,喝声道:“走!”

他甩着刑曹大人的官令,拨腿转身。朱环瞧着吴光微微颤抖的背影,嘴唇哆哆嗦嗦,想要说什么,又似乎什么也说不出来,气恼地狠狠一跺脚,叫道:“走!”

他挥着折扇,将空空的公文袋扔在地上,跟在了吴光身后,二人一前一后向左侧门走去。

张抗和身后的二位年轻黑衣壮汉让在一旁,冷冷地瞧着一群狱卒,赶着一辆空空的囚车,紧跟二位上官的脚步,从左侧门轰隆而出,走得干干净净。

张抗挥手喝道:“来人,将地上的废物垃圾清扫干净,再冲洗二遍清水,去去秽气。”

大门两边平房前的守卫齐声答道:“是!”

一场府狱抢人的闹剧,或者说是刑曹公房兴起的一场风波,瞬间被张抗平息。

郭凡快步向张抗走了过去,躬身相揖,说道:“小子郭凡,见过老大人。”

张抗上下打量了郭凡几眼,微笑点赞道:“你就是秀山大名鼎鼎的郭捕快?果然是个雄奇壮伟的年轻人,后生可畏!”

郭凡谦虚道:“老大人过奖了。”

张抗道:“当初刘大人把你们征调来办理周立这件案子,老夫是怀疑的,虽然你郭班头少年成名,老夫还是不相信你们有这个本事,周立在逃达十年之久,朝廷通缉了十年,本府法曹公房也悬赏了三年,调动了朝廷多少名捕大拿,费了多少心力,也没能将他抓捕归案,绳之以法,他能逃这么久,可见是个有本事的,没想到他竟躲在东山观里,得知这一信息,说实在的,老夫和刘大人也为你们捏了一把冷汗,当时我和刘大人估计,这事又黄了,惭愧得很,东山观,那是个让老夫和刘大人都投鼠忌器的地方,你们却敢于硬碰硬,丝毫没有顾忌,把这周立给抓了回来,逃了十年的钦犯终于落网,这是了了多少人的心愿,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从张抗的一番感慨和夸赞中,郭凡听出了几重意思,此刻,他无暇细想,能得到广川府出了名的清官能吏,德高望重,郭凡衷心敬佩的老大人的夸奖肯定,他心里足感自豪,却又颇觉不好意思,涨红了一张黑脸,扎撒着手,只是嘿嘿直笑。

张抗笑道:“老夫年纪大了,嘴碎,多说了几句,郭班头别见怪,你们这就跟老夫去把手续办了吧,销了差使,早点拿到赏银,落袋安稳,也好放心些。”

郭凡被张抗的这几句话,说得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张抗老大人平易近人,话语有趣,全无架子,与刚才的果毅威严,传言中的强项刚硬相比,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心中好感大生。

他说道:“老大人所言,小子敢不从命。”

他转头招呼周四过来,两人跟着张抗和肖正平,同着那二位法曹公房的年轻护卫,一起走进了左侧门旁的那排平房的第一间屋子。

屋子里已有二位绿袍杂职吏员,围着各自的桌案忙碌。适才屋外唇枪舌剑,热闹非凡,这二人充耳不闻,严守岗位,足不出户,仍忙于自己的差事。可见法曹公房左司吏辖下规矩之严格,吏员遵行不悖,不敢稍违,郭凡暗自心服。

两位吏员见张抗进屋,起身向他恭谨行礼,张抗微笑着一一回礼,摆手让他们坐下,继续办公。

张抗跨进里间,这是他的公房,空间不大,陈设简单,除书案之外,只在两边各放了二把杂木椅子,不仅喝茶的傢伙什没有,进来五人或之上时,多余的人就只能站着了。

张抗走到书案后坐下,他把公文袋放在桌上,对郭凡说道:“郭班头,你把驾帖文书还有捕状交给老夫吧。”

郭凡和周四当即从怀中逐一捣出征调文书、差事驾帖和摁了案犯手印的捕状一一放在张抗桌上。

张抗逐一圈阅,审看无谬,提笔签字,然后说道:“郭班头,你们跟肖司书去办理人犯身份审验和移交手续,再回老夫这里领赏银。”

郭凡点头称是,躬身拜揖。肖正平填好了交接文书,带着郭凡和周四走出张抗公房。

默坐一旁的二位年轻护卫站起身来,一人拱手道:“请张大人办一张出入薛家楼的官凭通行证明,今夜我们来领人。”

张抗看着对方问道:“刘全,今夜需要我们这边的人协助吗?”

那年轻护卫刘全答道:“事关重大,为防走漏风声,大人说全部用我们那边的人,移人后,这边也换成我们的人来警卫,小心驶得万年船。”

张抗不再过问,捣出钥匙,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空白的差事凭照格式,提笔写了出入事由,用印后,交给刘全。

刘全接过,略微看了看,把出入凭照放入怀中,与同伴刘迅,一起向张抗拜揖,转身走了出去。

张抗怔怔地看着刘全、刘迅的背影消失,疏眉微皱,喟叹道:“唉!光明正大的事,堂堂官府衙门也要如此小心谨慎,说出去,没得让人笑话,何时方能正本清源呀!”

他拿过公文袋,打开封泥胶印,先从中拿出来五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放入抽屉,再拿出来一份诉状,上面内容赫然便是东山观上诉秀山县署郭凡一班捕快于东山观集市强掳观中道士,打伤打死若干道众的控告文状。

张抗把控告文状展读了一遍,手拍案桌,忿然说道:“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无耻之尤!”

他放下控告文状,朝外喊道:“郭案书,请进来一下。”

外间的一位绿袍案书闻声走了进来,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张抗道:“郭案书,你马上去府署刑曹公房找赵英年左司吏,说老夫今晚戍时中刻左右,在云中茶舍请他吃茶。”

郭案书恭声应诺,退了出去。

张抗把控告文状收入公文袋中时,肖正平带着郭凡走了进来。

肖正平将周立验身证明,已签押的交接文书放在张抗桌案上,说道:“大人,所有手续均有办妥,请审阅。”

张抗拿起二份文书,仔细看过,微笑道:“手续齐备,郭班头差事办结,可喜可贺。”

他拉开抽屉,拿出来一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慨然道:“这是本府法曹公房的悬赏,共五百两,乃法曹大人到任时定的赏额,三年了,终于发出去了。”

肖正平笑道:“这五百两是第一笔赏银,待公房行文至崇州府和上报朝廷刑部核准,还有崇州府的一千五百两,刑部的三千两,合计就是五千两,郭班头发大财了。”

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对来自山区小县城的捕快们而言,是一笔不敢想象的巨款。

郭凡乐呵呵的说道:“岂敢,岂敢,没有大人们的帮助,我们也不能圆满地完成差事,微末之功,却受大赏,受之有愧。”

这时,张抗忽然正色地说道:“郭班头,这后面的赏银,恐怕是暂时无法拿到了。”

肖正平愕然,急问道:“大人,为何这么说?”

郭凡也感讶异,疑惑地看着张老大人。

张抗道:“无它,东山观已经把郭班头他们告下了,诉状下午就送到了刑曹公房,马大人接了状书,因事涉人命,他马上呈送了府尹杨大人,杨大人受了状,又因为其中牵涉到周立这个假道士真钦犯,杨大人就把刘大人叫去问了情况,刘大人得知此事后,当即派人来匆匆把老夫叫去商议此事,由于东山观在状书上说郭班头抓的是观中道士,而非钦犯周立,必须审理明白清楚,因而不到判决之日,真实结果出来,法曹公房便不能行文至崇州府和上报刑部,所以老夫讲,另二笔赏银,郭班头暂时拿不到了。”

东山观告状,郭凡对此毫不惊讶奇怪,离开东山观集市之时,邓都管即言要与他们打官司。不过郭凡也佩服东山观邓都管的雷厉风行,就在他们交差完结的当口,府署不仅收到了状书,而且还已立案,可谓神速。

但是,郭凡有一事无法想明白,他们怎么又牵涉到了人命官司,难道有道士因此死了?他想:虽然风五和江六打倒了几名道士,但他们出手有分寸,下手有讲究,那被打倒的道士所受的不过是轻微的皮肉之伤而已,怎么就会死了人,那死的又是谁呢?

想到这里,郭凡把疑惑问了出来。

他说道:“老大人,赏银不赏银的,拿不了也没关系,但是,状书上说的人命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观中道士因为我们抓捕周立而死?”

张抗道:“状书上说,有一位明善小道士,在你们抓人之时,受了殴打,惊吓过度,心厥而死。”

郭凡嘿嘿一笑,说道:“原来如此,老大人明鉴,我们下山之时,那明善小道士还活蹦乱跳的,如果说他已死,小子已大致明白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死的了,我想花不了多少工夫,我们就能查个一清二楚,不过,老大人,这官司要怎么打,是个什么章程,小子们听老大人的吩咐示下。”

张抗道:“好!刘大人说这桩官司你们先别管,自有法曹公房接下,你们领了赏银,先去吃酒玩耍,好好地庆祝一番。”

张抗的话,说得郭凡和肖正平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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