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也不为难布尘,抓起乾坤葫芦给老爷子倒满,随手又递过去一只豚猪腿。布尘接过像百年前一样依靠在那块巨大的岩石上咬一口肉,喝一口酒好不恣意。
秦昭同样如此,一边仔细翻烤着架子上的豚猪肉,偶尔也滋溜滋溜喝两口小酒,没一会儿小脸就开始微微泛红。那边布尘也是浑身舒畅连连夸赞好酒,好肉,好畅快!
看着老爷子喝美了吃舒坦了,秦昭便问道:“老头我那不争气的徒儿可好呀?”秦昭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布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秦昭说的徒儿是谁,脸上一片狐疑的看着秦昭。秦昭想了一下,猜到纪颜儿一方面不是燕家子弟,另一方面资质也不算特别出条的应该是没有在这位世家老祖这里得过脸,早就被老人家给忘记了。于是便提醒道:“纪颜儿,你家大长老燕楚行的外孙女,您老可有印象?”
“啊,记起来了,那丫头何时成了你的徒弟了?这个老夫却是不知呀!”布尘一副恍然的样子说道。
“噢!老爷子您还不知道呀,在魔窟里收下的,燕不换那家伙没跟您提过吗?”
“别提了,那臭小子从魔窟出来就没回来,不弃说他带着纪家那丫头在外历练呢。噢对了就是你那徒儿吧,呵呵。”
“在外历练?一直都未回来吗?”
“是呀,小辈里也就不换那小子还能惦记着点我老头子,他要是回来肯定会来我那老窝看我的,这一年多了,一直都没来呢!”
“那你们家中可有点有魂灯?”秦昭心中有些忐忑。
“怎么?丫头你觉得他们会有不妥?”
“我也不知,只是这一年多我并未在西起大陆,不久前才回来,回来就收到了嫣儿的传信符,因为时间太久或嫣儿传信时太急促,内容模糊不清,但我猜测她一定是遇到了紧急情况,否则不会给我传信的。”
“那你可知他们是从何处发出的信息?”
“老爷子,冒昧问一下最近燕家可有不寻常之事?”
“丫头,有话直说,不要学那些蝇营狗苟之辈说话拐弯抹角的,老夫我不喜。”
“呵,好吧,老头儿,信息就是从你们燕家庄发出的,你告诉我他们一直没回来,那这又作何解释呢?”
“丫头啊,你这是怀疑我燕家害了你徒弟呀!”
“哎?老头儿你别不讲理啊,是你让我直说的我就直说了,怎么?现在又要恼羞成怒护短不成?”
“你!”
“还有啊,你别忘了,你家宝贝燕不换可也不知所踪呢,他俩是在一起的,你可别为了护短连自家孙子都不管了。”
“你这泼皮,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我那孙儿可是活得好好的,我们燕家子弟出生起就会在祠堂里点有魂灯,每天都有专人看顾,如果有外出游历子弟魂灯熄灭必会有通报的。”
“果然是自家屋顶没着火就可以蹲在墙头看热闹呀,死老头你还真以为自家很清白呀,对了,把我的酒拿来别喝了,给你喝都浪费了。”说着将布尘手里的酒碗一把抢了过来顺手将碗里剩余的半碗酒泼了出去。
布尘看见那还剩大半碗的酒就那么给泼掉了,满脸的心疼,一边嘬了两下沾着酒味的手指一边气急败坏的嚷道:“臭丫头,酒又没招你,哎呀,这多可惜呀,哎呀,臭丫头疯了这是。”
“我才没疯呢,臭老头儿,听着!这可不仅仅为了我徒弟,很可能你那乖孙子也危在旦夕呢!你现在就回去赶快查查。我晚上去找你。”
“臭丫头,就知道使唤我,你现在就跟我回去不就行了,干嘛还晚上偷偷的,要不是老头子我老了,还以为你要夜会小郎君呢。”
“哎呀,你老不正经的心还挺花花,告诉你,当年我离开你们燕家庄差点小命就交代给你们家的燕大长老手里了,看在我徒弟的面子上我死罪饶他活罪让他等着,我秦昭可没有白挨的刀!我怕现在我去会打草惊蛇,我要暗访,到时你可要接应我啊!”
“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不信我?”
“不是,我……”
“好了,这事暂不需提,我要尽快找到嫣儿,她是我徒弟,我不会不管她,你就说愿不愿意帮我吧!”
“臭丫头,你要翻我燕家的老底,让老头子我胳臂肘往外拐,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的,我老头子这是招了个小祖宗呀!行了,谁叫我就稀罕丫头你这脾气呢,把你那就给我把这葫芦倒满,我走来,看着你就心烦!”布尘一脸的不待见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酒葫芦举到了秦昭的面前
“老头儿还是一点亏都不吃呀,拿去,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秦昭把怼在自己鼻子底下的酒葫芦往外一推,随手在手里唤出一只跟布尘的黑葫芦差不多的抛到老头怀里。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分头而去。
就在这两人喝酒吃肉叙旧的时候,燕家那几位长老回到燕家庄便各怀心事的散去。
燕楚行回去之后,一直感觉心神不宁,无法安定,于是起身从自己的练功室走出,来到燕家后山专门为弟子闭关开辟的一处崖壁处。
崖壁上开凿许多洞室,需要闭关的弟子既可以申请一个独立洞室,进去闭关修炼将洞口设下结界即可。
燕大长老仰头看着崖壁,崖壁上的洞室有空着的,有已经设下结界的,其中有一个洞室已经关闭一年多了,里面的人从九幽魔窟回来不久便来到此地开始闭关。
最近几天有弟子来通报在里面闭关的人可能就要突破了,洞口灵力波动剧烈,天空异象频出,应该这几天就要出关应劫。
燕大长老燕楚行站在崖下仰头看了一会儿,袖中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握起,他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对他来说是福还是祸。
布尘回到燕家庄,便将庄主燕楚离招来问话。
当燕楚离来到布尘的湖心小岛,看见老头正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只酒葫芦凑在鼻子底下狠命的嗅着,表情现出无奈却又不失恭敬。庄主对这位老祖确是实实在在的尊敬爱戴,对老人家的玩世不恭和不拘小节的性子也异常包容。
进得厅堂,也不待布尘说话,自己随便坐到下手一张扶椅上笑道:“老祖叫随之可有什么吩咐?”随之乃是燕楚离的小字。
布尘极不情愿的将注意力从手中酒葫芦上移开,看了燕楚离一眼道:“你那孙子出去一年多了吧?最近可有消息传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