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辉的话在纪北初的脑海里回荡。
那一刻时间就像停止了一样,纪北初看着人群中最耀眼的梅笑寒,期待着她对黎耀辉的回应,却又害怕梅笑寒会答应黎耀辉。
对纪北初而言空气都凝固了,空气变成铁块,每吸一口就让他觉得呼吸越发困难。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梅笑寒的右眼中滴落了一颗泪水。
泪水顺着她俏丽的脸,缓缓滑下。因为是在夜晚的缘故,没有人看得到这颗眼泪,只能看到梅笑寒的眼睛变得晶莹剔透,就像天上星星般美丽。
“我愿意。”梅笑寒嘴唇轻轻地动了几下,发出微弱的几个音。
黎耀辉喜极而泣,疯了一般跑过去狠狠的搂住梅笑寒,人群渐渐以他们为中心围成一个圈,同学们大声欢呼,特别是黎耀辉的马仔们,都激动的抱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了。”纪北初轻声说,他最喜欢的人,在不知不觉间与另一个人在一起了。心中藏着无尽的悔恨,或许他应该准备一个和黎耀辉一样的表白仪式。
可梅笑寒真的是那样的人吗,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接受别人的人,如果不是她喜欢的,她是不可能接受黎耀辉。
从一开始,纪北初就输了,不是输给黎耀辉,也不是输给梅笑寒。而是输给了自己,怪自己不是梅笑寒喜欢的那个人,更怪自己蠢到明明知道梅笑寒不喜欢自己,还傻傻地抱有一份希望。
“没事的好兄弟,你还有我呢。”何宝荣知道纪北初的心情很低落,但还是摆出笑脸,想让纪北初心情好一点。
纪北初看着何宝荣,强压住心中的痛苦,笑了笑。
“我很好,只是朋友遇上对的人了嘛,小事小事。”纪北初的笑容很牵强,皮笑肉不笑的。
“高中的妹子哪有大学的妹子正,不怕,到了大学就是你的天地了。”何宝荣拍着纪北初的肩。
“那个就是你喜欢的女孩?”苏苏说。
“以前是。”纪北初答道。
“什么以前是的,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不过说实话,也不咋样嘛。”
“那就是吧。”纪北初道,“不过在他们抱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放下了。”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并把它扔给苏苏。
“这个是啥?”苏苏问道。
“项链。”纪北初答道,“本来打算送给梅笑寒的,但是现在送已经不合适了,如果学姐不嫌弃就收下吧。”
“哼,我才不要这种东西。”苏苏把盒子又扔给了纪北初,“想送给别人的东西,转头又送给我,当我是什么人了,而且我也不缺这种东西。”在学校里,追苏苏的男生可以从香港排到澳门。
“切。”何宝荣嘘了一声,“学姐你也不要这么厉害吧,虽然你很漂亮,但你确定有人追你?”
“漂亮就不配被别人追了?”
“不是,是现在这个社会,一般男生看见超级漂亮的那种都不敢追,要么是以为有对象了,要么是觉得自己不够资格,难道追你的人,脸皮都这么厚?”何宝荣道。
苏苏摇了摇头道:“追我的人,他们都是社会最顶层的精英,不然你还真觉得,什么人都敢追我啊。”
“那学姐你谈过恋爱没?”何宝荣问。
“哈哈哈,怎么可能没谈过,在学校里我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你们可别多想,我谈恋爱只吃饭逛街,不做别的。”
“换男友这么勤,就不能考虑一下纪北初同学吗,就当他5分钟的女朋友,给他一点安慰。”
“何宝荣,你去死。”纪北初道。
“哈哈哈,也不是不可以。”苏苏大大咧咧的说着,还一边拍着纪北初的头。
“你可以,我不可以。”纪北初生气地说道。
“你有什么不可以的,这么漂亮的学姐还不可以,什么可以?你的右手吗?”何宝荣道。
“右手是什么意思。”苏苏问。
“嘻嘻。”何宝荣贼笑着,还用右手做着动作,上下移动。
“哦哦,我懂了。”不经意间,苏苏的脸有些微红。
“何宝荣,你快去死吧,我不拦你。”纪北初道,“不过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
“小问题啦。”何宝荣说,“不过杰克没追上吗。”
“可能这边人比较多吧。”苏苏转身看了一眼身后,“他现在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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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耀辉拥抱了梅笑寒后,把双手紧紧握着梅笑寒两臂,问道:“你真的喜欢我吗?”他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梅笑寒的双眸。
梅笑寒害羞地低下头,轻微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在场的同学们始终无法相信,在学校里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居然会彼此喜欢对方,要知道高中三年里,黎耀辉和梅笑寒没有搭过任何一句话啊。
高中的班主任对梅笑寒的偏心是没有掩藏的,可能是他教语文的缘故,文采极好的梅笑寒深得他喜爱,每一次调座位,都是梅笑寒选好座位之后,才把班里其他同学做安排。其中班草段家豪的座位一直被调到梅笑寒座位旁边,当时班里人盛传的绯闻就是关于他们俩的,毕竟郎才女貌,没有不相信的人,也许除了纪北初。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是什么时候,这个消息传到班主任的耳里。那天晚自习期间,班主任说要给段家豪做一次座位的微调,明目张胆的把段家豪的座位调到梅笑寒同桌的位置,说是想促进段家豪和梅笑寒之间的学习。
黎耀辉得到梅笑寒更确切的答复之后,大张旗鼓的叫马仔们搬来事先备好的音响。只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型话筒,一个响指之后,忧伤的配乐响起。
他低沉地说道:“我和笑寒是在高一报名的那天认识的......”
那天下着小雨,从校门口通往教学楼的路,随处可见家长打伞带着孩子。黎耀辉跟在他爸爸的后面,参观着这个学校,心里想的却是以后该怎么在这所学校里过得潇洒。
他熟悉了这里的每一处树木与花草,他爸爸对他的各种教导,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但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似乎被一个看起来文静的漂亮女孩牵动了。人海里,这个女孩只身一人背着书包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动,因为别的学生都有家长陪伴,所以这个女孩在黎耀辉的眼里显得非常耀眼。
他记下了这个文静独立的女孩子,心里默默想着,他一定打听到这个女孩的联系方式。
幸运降临的总恰到好处,黎耀辉和这个女孩被分配到同一个班级,通过每个人在讲台的上的自我介绍,他知道了这个女孩的名字——梅笑寒。
高一一整年,黎耀辉没有和梅笑寒说过任何一句话,哪怕身为语文课代表的梅笑寒要收作业,黎耀辉也是一句话不说的把作业交给梅笑寒后便转身离开。
高一下学期的暑假,学校组织高一和高二两个年纪在学校以上课的名义,补课两个星期,而高三则是放两个星期的假后,继续回来上课。
补课期间,由于气温太高,连降了4天大雨,一般来说夏天的大雨下一会儿便停了,这4天的大雨却足足下满。
班里大多数同学都是走读生,黎耀辉和梅笑寒也是。
这天接黎耀辉的车迟迟没有来,眼看同学们都走光了,班里只剩下他与梅笑寒两人。
“你怎么还不走?”这是黎耀辉对梅笑寒说的第一句话。
梅笑寒看了看黎耀辉,道:“不知道是谁把我放窗台上的伞拿走了。”
黎耀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你是什么原因怎么还不走?”梅笑寒突然问。
“家里的车还没来呗,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什么情况了。”黎耀辉说,过了一会儿,他补了句,“要不等一下你也坐我家车回家吧。”
梅笑寒看着外面的雨,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谢谢了。”
“切,小事小事。”黎耀辉摆摆手,“对了,我们还没加好友吧,加个好友,互相认识一下。”
这天是黎耀辉有生以来最兴奋的其二一天,还有一天是今天。
好在高二分班的时候,黎耀辉特地问了一下梅笑寒对文理科的意愿,再加上他爸爸的关系,他们被分到同一个班。
有时黎耀辉会在QQ上找梅笑寒聊会天,到了学校两人始终不说一句话,对他们来说,似乎是存在于他们只间特有的默契。
高三的时候,黎耀辉家把他大学的路早已铺垫好,本可不必再来学校了。不过黎耀辉为了每天都见到梅笑寒,不论刮风下雨,仍坚持到学校里来。
黎耀辉说完他的故事后,同学们纷纷为这段三年的感情鼓掌喝彩,哪怕站得离这里有段距离的纪北初也空白的鼓起掌。
纪北初回忆了他整整三年爱慕梅笑寒的时光,与黎耀辉相比真是荒谬透顶,他有什么资格可以让梅笑寒喜欢,或者说他有什么理由让梅笑寒觉得自己比黎耀辉优秀?
下雨的那天,他在,是他和何宝荣害怕淋雨,然后在窗台顺手拿了把不是自己的伞,冲进雨幕中。
从那时起,他就应该没有资格和梅笑寒谈喜欢了。
“黎耀辉,不如我们由头来过?”段家豪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鼓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