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别睡了，老师来了。”顾可思正做着吃鸡腿的美梦，听见姜凌儿的声音，不悦的眉头一皱“怎么办，凌儿，今天发英语卷子。”
“还能怎么办，平时好好学，练练口语，英语很简单的。”
顾可思听见回答的声音不是江凌儿的，睁开眼睛，看向孟雅琦“哦…”
高跟鞋踩着大理石地面，发出“咣，咣”的声响。刘晓燕顶着新做的发型，抱着一叠试卷，走了进来。
“大家觉得自己这次测验怎么样？”
“没人说话，好那我来说说，首先，要表扬的是孟雅琦同学，她的英语满分150，作文写的真的是我带了这么多年学生里面最好的一个。”
“来，孟雅琦同学，你的卷子，再把作文给同学们读一下。”
“大家注意听，有必要的抄下来，以后可以当范文。”
悦耳的女声传进脑海，阳光照着大地，知了在树荫里唱着摇滚乐。然而看似坐的端正的顾可思，实则芒刺在背，如坐针毡。
孟雅琦标准的美式发音，卷舌音像是钢琴曲般。顾可思却除了知道作文是写环境外，倒也一个词都听不懂。
“顾可思，你记下了没？”刘晓燕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顾可思桌边。
“啊…我…”
“来看看，你的卷子82分。顾可思你知道吗，咋们全级四百多人，这套卷子不及格的连全级人数的零头都没有。别说一班了，四班都没有不及格的。”
“老师对不起我…”顾可思站起来，头埋的低的只能看见刘晓燕亮面的鞋头。
“你别给我道歉，首先你作为你们班的班长，你得有带头学习的作用，其次老师问你，你有好好学英语吗，你是怎么学的？这已经是第二次英语测试你没及格了，我没记错的话，你分科考试英语也没及格对不对？”
“我有好好学的，可是老师，我真的英语打小就不好，我每天都有背单词，我以后会好好努力的。”顾可思腿有些抖，双手揉搓着衣角。
“背单词？顾可思，要我说，你是全班最不努力的人，你真以为你考进一班就没事了，这学期，我提问过你多少次，你有那次是全答对的？我见过很多英语差但有上进心的学生，很可惜，你不是那样的……”
“老师”
“怎么了？”李晓燕抬起轻蔑的眼神，看向陈一晨时，很自然的转向热情。
“我这道题好像打错了，你过来看一下，我不是很懂。”
“行了，你先坐吧。”刘晓燕看向顾可思。
顾可思心里闪过一句话：奔溃总是静悄悄的蔓延。初始不知其中意，现在倒是有所体会了，突然，不知道如何抬脚，搬凳子时，该发出何种声响。鲛人大脑语言系统不似人类那样灵活，易开发，鲛人繁殖能力低下，族群少，这些都是始祖进化中为了适应海里系统和自身优化而撇弃的。
“思思你还好吗？我帮你值日，然后我送你回家吧。”姜凌儿看着萎靡不振的顾可思说到。
“我没事啦，我自己打扫就可以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赶快回家吧，别让爷爷奶奶担心。”
顾可思拿着黑板擦，跳着擦黑板最上缘的字，高大的身影站在身后，一把夺过，“我来。”
粉笔灰落进了眼睛，酸酸的，顾可思靠在讲台上，手插进衣兜。像只受了伤的小奶狗。
“城南桥下开了一家汤圆店，专供汤圆，甜点，要去吗？”
“我还想吃烤鱼，你请客。”
“好。”
“你载我过去，我车胎没气了。”
“好。”
“那你帮我收拾一下书包。”
“好。”
夕阳西下，陈一晨载着顾可思，顾可思坐在后座，掏出一只蓝牙耳机，塞进陈一晨耳朵。
“挺好的。”
“什么”
“进步了，英语，比期末高了五分。”
“哦…”
小店闹事取静，装修的古色古香，老板十分热情。“四碗黑芝麻，一碗蓝莓味的汤圆，然后，一个肉松包，一个巧克力包，三个蛋挞，蓝莓味的煮的时候加点红糖，谢谢老板。”
热腾腾的汤圆很快上起，顾可思看着从卫生间出来的陈一晨，说到
“喂，陈一晨，我等你好久。这些是你的，我们开吃吧！”
陈一晨看着桌边靠近自己的三个蛋挞，一个肉松面包，以及一碗加了红糖的汤圆，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笑你吃的多。”
“我不管，这四碗可都是我的，不够还要加呢，好不容易到你请客，可不得好好宰一顿。”顾可思双臂圈住汤圆碗。
“那烤鱼怎么办？”
“嗯…打包，不行，凉了不好吃，嘻嘻，一晨呀，你吃一碗我的吧，可好吃了，吃完，我们吃烤鱼，好不好？”
“哎呀，好不好嘛，我帮你挑鱼刺哦。”
